“沈清,借此機會好好看看洛書的本性吧。”
“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點燃符紙傳喚我,我很樂意來看戲,也願意看在過往的情分上幫你。”
臨走前,宴星沉交給我一張符紙。
見到師兄時,我腦子裏響起宴星沉最後跟我說的那句話。
我臉上掛著難看的笑,“師兄,我問到解法了,靈草我這裏有十六種,陳長老那有三種,等過陣子宗主出關,宗主肯定也......”
我那師兄啊,他笑著吻我。
說:“辛苦阿清了。”溫柔如春風。
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堅持是對的,立馬重新回吻他。
就在那個岑月的隔壁,我們相愛,抵死糾纏。
他這一次極其溫柔,也是唯一一次沒有在這種時候喊那個人的名字,而是眼神繾綣看著我,一聲聲喚著我的名字。
我想,二十年等待,十年付出,終於有了結果。
事後我們相擁而眠。
可待我醒來時,我卻已被捆綁於床上,屋子裏除了師兄還有一個人。
那個披著厚厚披風,臉色慘白,弱不禁風的岑月。
我還有什麼不明白?師兄要我的水靈根。
前一晚還與我同塌而眠,今日便要為了救那人這般害我。
果然,岑月為他擋傷還是讓他想起了那個人為他戰死時的情形,岑月比我更像那個人。
“師兄,你要取走我的靈根嗎?這是宗門禁術,罪同殘害同門,師兄,你好好看看,誰才是同你結契的人?”我絕望而平靜地問她。
師兄眼中劃過一絲歉意,“自然是你,但我隻取用一下,待她好了便還你。”
“那如果要的不是水靈根,而是我的命呢?也要給她取用一下嗎?!”我質問他,“師兄,我們在一起十年,我從沒求過你什麼,今日,我求你不要拿走我的靈根。”
沒了靈根,我會迅速衰老,甚至因為一身磅礴的修為無處安放,身體承受不住會爆體而亡。
師兄臉上神情動搖幾分。
岑月適時咳嗽兩聲,虛弱地依向他道:“洛師兄,罷了,這或許就是我的命。”
“是你救了我,這本該是我的命。”
師兄將她拉到身後,看向我的眼神有些不忍卻仍舊堅持。
“阿清,就當這水靈根是給了師兄吧,師兄日後會對你好的。”
隨著師兄話落,我感受到體內靈根迅速被抽離,痛如扒皮抽筋。
我還是被心愛的師兄奪走了靈根。
他將我房間設下結界,外人不可感知,我亦出不去。
磅礴強悍的靈力將我擠壓,容顏迅速衰老,頭發盡數變白。
他替我收束靈力,可我們的修為本就不相上下,他壓製不住我亂竄的靈力。
我開始生病,洛書給我找了很多丹藥,可我沒有靈根的身體已經無法吸收。
岑月總是站在師兄身後向我挑眉,眉眼間盡是挑釁。
“洛師兄,她這一身靈力壓製不住早晚會被發現,不然先給我吧?等日後找到合適的時機再還給她。”
她眼神中透露出貪婪。
我忍不住閉上眼。
不想去看洛書焦急卻仍舊心狠的模樣,但他還是向我伸出了手。
“阿清......”
“滾!別碰我!”
我用力揮開他的手。
忽然笑出聲,發瘋一般笑得愈加癲狂,周身靈力如海浪洶湧,橫衝直撞突破我的軀體激蕩天地間。
“糟了!要被發現了!”
岑月語氣擔憂。
洛書也顧不得我的軀體是否即將爆裂,一心衝出去要將我的靈力壓住,才能不被宗門裏其他人發現。
身體被無名的力量撕扯著,我在最後關頭爬到已經燃到盡頭隻剩最後一點細火的燭台前。
點燃了那張符紙。
宴星沉人還未到聲音先至。
“哎呀呀,終於舍得向我低頭......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