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受媒體采訪時,夏敏拿出一張倆人擁抱的照片,義正言辭地表示她將成立專門的組織,為那些被欺負後無法發言的人說話。
她的眼神堅定,話語鏗鏘有力,宛如一個英勇的女戰士。
如果照片中那個主角不是我就更完美了。
這照片是當初我幫助的一名男生考上理想大學後,感激地擁抱我的一張照片。
沒想到今日卻被夏敏用在了這個地方。
眾口鑠金,她這一招不可謂不陰毒。
很快,網友在她和水軍的帶領下已經攻占了我賬號的評論區:
“人渣,你幫助男人就是為了給自己擴選後宮的吧?你看你抱男人時眼睛都亮了。”
“難怪夏敏會公開控訴蘇蔓,這是早就看清楚了她惡心的真麵目吧。”
“我可以作證。我的同學就是被她叫到了她的別墅裏,現在已經有抑鬱症了。”
“如果蘇氏集團的繼承人是她,我以後都要把它拉入黑名單。”
流言越演越烈,夏敏原來身上的汙點被洗得一幹二淨,反倒成了一名對抗權貴的英雄。
夏敏再見到我時得意洋洋:
“就算你是天之嬌女又怎麼樣,還不是乖乖被我拉下台?”
“你現在扮狗汪兩聲,逗得我開心了就幫你說兩句好話怎麼樣?”
我打量著她精致的眉目,印象中那個追在汽車後麵,哭著要上學的小姑娘我再也想不起來了。
我聳聳肩:
“你以為一張照片就可以定我的罪嗎?那個男生是去上學了,又不是死了。”
她在我耳邊輕語,語氣裏是滿滿的得意:
“你還不知道吧,那個男生已經被我們收買了。你乖乖等死吧。”
過了兩天,照片上的男生在鏡頭前眼眶通紅地認下了:
“我···當時她威逼利誘,我實在是沒法子了。”
這下網上更加群情洶湧,評論區裏的話臟得不堪入目,連我的黑白照都被p出來了。
父親把我叫到書房,把我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我垂下眼眸。
父親是依靠著母親的家世才發展到了今天,母親去世前強迫他答應給我爭奪繼承權的機會。
現在回頭想想,上輩子我被害死未免沒有父親的手筆。
他冷冷道:
“女人果然隻適合在家裏圍著灶台轉。從今日起,你哥是蘇氏唯一的繼承人了。”
我抬頭,露出野心勃勃的眼睛。
“父親,你未免台小看我了。”
在我的罪名幾乎要蓋棺定論時,以往被我幫助過的學生突然紛紛自發式地在網上發視頻、留言支持我。
隨後那個男生的室友上網爆料,男生平日裏不單掛科,晚上夜不歸宿,次日早上回來時還總是一身刺鼻的香水味。
不僅如此,他還上傳了男生在宿舍裏的大放厥詞:
“那個蘇家大小姐不過就是個女人而已,我追她是看得起她,她有什麼資格清高的?”
在輿論聲中,我的律師專門@了夏敏:
“夏小姐,轉發達到500條以上已經算得上是造謠了,請耐心等待我方的律師函。”
我對父親說:
“父親,前麵我之所以要忍氣吞聲,不是因為我怕了她,而是我要踩著她為我的事業添磚加瓦。”
我確實做到了。
大批的網友們衝進我的賬號裏看熱鬧,我趁機把自己負責的產品鏈接掛了上去。
銷量如我所願地翻了幾番,客戶經理笑得見牙不見眼。
開庭的前一天,秘書大驚失色地拉我上了天台,夏敏正站在欄杆前,瘦弱的身體被風吹得搖搖欲墜。
她哭得鼻子通紅,看起來梨花帶雨:
“蘇蔓,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居然利用我的同情心騙我,我也是受害者啊,大家為什麼要罵我?”
“既然大家不能原諒我,幹脆我從這裏跳下去。死了你們就心滿意足了吧?”
蘇輝眼神失望地看著我:
“蘇蔓,夏敏隻是被人所騙了而已,你又沒有受到什麼損傷,你非要這樣咄咄逼人嗎?”
圍觀著的員工紛紛七嘴八舌起來:
“其實蘇小姐也沒有出事,得理不饒人的嘴臉也太難看了吧?”
“女人就是這樣的小心眼,如果她將來當了集團的繼承人,可有得我們的好罪受了呢。”
“還是蘇公子啊,什麼時候都這麼溫文爾雅,不愧是京圈太子爺。”
真是好手段,不過是站在天台前嚇唬一下我們而已,竟然一下子就扭轉了她的輿論風向。
秘書擔憂地說:
“蘇小姐,要不算了吧。如果真出了人命,這可就徹底無法解決了。”
秘書的話不大不小,夏敏聽到後,於隱秘處向我投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我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她可真是給我出了一道好難題。
如果不答應她的要求,往後我便落得個“無情無義、心狠手辣”的名頭;如果輕輕把她放下,我倒成了誰都可以來搓圓捏扁的人。
無論是那種結果,都不利於我 日後掌管蘇氏集團。
思考片刻後,我揚聲道:
“夏小姐,作為十幾年的閨蜜,你先是在我的生日宴會公開指責我鋪張浪費;隨後聯合我幫助的另外一個學生,暗指我利用權勢逼迫他人。”
“我贈送你的幾百萬你就當是被狗吃了吧,偏偏你還故意在網絡上敗壞我的名聲,給我造成了嚴重的名譽損失。”
“如果今天我放了你,那我豈不是視國家法律於無物?”
夏敏被我噎住,她下意識地抓住欄杆,威脅我道:
“你不原諒我,難道是想要我死在你麵前?”
不顧別人的阻攔,我向她一步步靠近。
天台上風很大,吹得我頭發肆意飛揚,但我一步步走得無比堅定。
我走到她夏敏麵前,笑著說:
“我們之間的恩怨隻能用法律來解決,但如果你非要跳下去的話。”
頓了一下,我準確找到人群中的鏡頭,嫣然一笑:
“那麼你跳,我也跳。”
夏敏被我的氣勢駭住,站在原地愣住了許久,我趁此機會將她從欄杆處拖了回來。
和蘇輝擦肩而過時,他從牙齒裏擠出一句話:
“這都沒整倒你,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