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對我不好的媽媽,因為察覺到了自媒體的風向標。
逼著我和她拍那些“寵女兒”的短視頻,吃到了自媒體的紅利。
我因為渴望媽媽的愛意,所以極力配合,以為媽媽終會分給我一點愛意。
但誰曾想弟弟出車禍,急需大輸血時。
媽媽卻不顧我還躺在病床上,毫不留情地把我當成血庫。
我最終失血過多而亡,含恨而死,再睜眼,我回到了母親決定開直播的那一天。
彼時,媽媽正在鏡頭前哈哈大笑:“我家的財產肯定是要留給姐姐的呀,弟弟的話那就隨便吧,隻要別讓我的小棉襖受苦就行。”
......
我死在了我最親的家人手裏,被母親孫美芬逼著簽下自願捐血書,失血過多而死。
我原本是可以不用死的。
畢竟當時的捐血量還並沒有多到致死的地步。
但是前一晚,因為得知不學無術的弟弟徐明澤看上了一個女孩子,追求無果,所以惱凶成怒想找人堵她施暴時。
我於心不忍,所以偷偷給女孩子報了信,讓她得以及時逃脫。
但我卻被小心眼的弟弟記恨,反過來命令那些人對我施行了長達三個小時的施暴過程。
徐明澤命令他們用馬克筆在我身體上寫著“女表子”、“女支女”等不堪入目的詞彙,胡亂地剃光我的頭發,給我的脖子緊緊係上狗繩,將我的臉抽紅腫無比。
甚至還讓他們扒光我的衣服,讓我不著寸縷。
事後,弟弟徐明澤接過保鏢們手裏的刀,我被他連捅十刀,隻為泄憤而已,直到我早已氣若懸絲,才堪堪停止。
看著我這幅狼狽的樣子,周圍的人一個笑得比一個猖狂。
徐明澤揪起我脖子上係著的狗繩,大力捏起我腫起來的臉,拿出手機,強迫我睜開眼睛直視鏡頭,惡狠狠地說道。
“來,看,這就是Y平台很火的大名鼎鼎的徐明月呢,喲,這是咋啦,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狼狽了?”
“你不是受歡迎嗎?不是善良嗎?怎麼還多管起閑事來了?是不是最近看自己有點價值所以飄了?嗯?小賤人,還敢背刺我了?忘記媽說的話了?”
“告訴你徐明月,看在你是我姐的份兒上那就先饒你一次,別仗著自己可以賺點小錢就可以不服管教,要是你他媽下次再敢多管閑事,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說了一會兒,徐明澤覺得沒什麼意思,整理了下發型,不耐煩地叫人把我送到醫院,自己慢慢悠悠的走了。
我則被那些保鏢們不上心地諾到個三輪車上,慢慢悠悠地推到了醫院,肚子上的血淅淅瀝瀝地掉了一路,要不是我生命力頑強,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多麼荒謬,又多麼可笑。
雖然我平日裏和徐明澤的關係並不是很融洽,但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我的親弟弟竟然找人施暴了我。
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我遭遇這一切?!平日裏最渴望親情的我,心中不可抑製地生出 對徐明澤點點恨意。
也許是老天開眼,第二天弟弟徐明澤就出了車禍,生命危在旦夕,急需大輸血。
但還沒高興太早,我就被焦急擔憂徐明澤安危的媽媽,親手逼著我簽下自願捐血書,勸說去給徐明澤當血庫。
那時,我剛剛從重度監護室裏出來。
而且,我也是媽媽的孩子呐。
那一刻,我的心立刻涼透了,冷到似乎骨頭縫裏都透露著絲絲寒意。
我張了張嘴,看著眼前焦急點等我同意的母親,虛弱的嗓音從我喉嚨縫裏擠出來。
“為,為什麼......媽媽。”
媽媽聽了我的話,頓時一愣,不可思議地瞟了我幾眼,開口道。
“為什麼?哪有為什麼啊?月月。那可是你親弟,你救他不是應該的嗎?而且你是女孩子,不就是應該多照顧你弟弟嗎?你怎麼這麼狠心,竟然還有臉問為什麼?”
“你之前從來都不是這樣的,哪一次不是讓著你弟弟,是不是最近發現自己火了,所以不想幫你弟了咱又不是把你的血都輸完,別這麼自私啊月月,你弟弟真的需要你啊。”
聽著母親滿臉不耐地訴說著我的狠心,我的心已經抽痛的麻木了,卻還是扯著嗓子說著。
“媽媽,你......知道我剛從重度監護室出來嗎?知道昨天是我弟弟......”
“誒呦呦你在瞎扯些什麼呀。”
媽媽臉上劃過一絲心虛,隨即立刻被不耐打斷,她提高嗓門。
“跟你不是說過嗎?醫生就喜歡小事化大,明明沒啥大不了的事就非要往大了說,其實就是為了嚇唬人。好好好,乖月月,隻要你給你輸血,那以後媽媽就多愛愛你好不好,嗯?”
說罷,她便不顧我的反應,著急忙慌地拿出自願捐血書逼著我簽下了字,隨即立刻出門去叫了醫生,我聽著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醫生呐快來,血源有了啊,您妙手回春,請務必要救我兒性命啊......”
一陣兵荒馬亂。
我最終沒有死在昨天的黑夜裏,而是死在了被媽媽逼著給弟弟大輸血的強迫裏。
也許是恨意格外強烈,我的靈魂沒有立刻消散,而是還有些意識地飄散在半空中。
此時,徐明澤正好搶救成功,媽媽喜極而泣,對著病床上虛弱的徐明澤喃喃自語,沒有向隔壁病床看過一眼。
“寶貝兒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那個死丫頭死了就死了吧,老娘早就靠她賺夠錢了,沒有她也肯定能夠讓我兒這輩子衣食無憂的了。”
......
最終,我帶著怨恨死去,再次睜眼,重生到了一年前,媽媽第一次開直播的那一天。
媽媽正在親昵地拉著我和弟弟坐在鏡頭前哈哈大笑,與直播間的觀眾們說著家常。
“是呀,我家的財產肯定是要留給姐姐的呀,弟弟的話那就隨便吧,隻要別讓我的小棉襖受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