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怎麼也沒想到裴墨琛出軌了。
還是和我的親姐姐。
那天晚上我故意找了個借口去見閨蜜溫茉。
其實我和溫茉根本沒有約,隻是想再給裴墨琛一次機會。
車開出去的那一刻,我還是撥通溫茉的電話,說在去她家的路上。
十多年的朋友,溫茉自然是歡迎的。
進屋後,我徑直去陽台點了根煙,都說煙能解愁,可我卻越抽越愁。
溫茉雙手環胸,歪著頭看著我,“不是說要備孕?”
我搖搖頭,“不備了。”
說著,手機連上家裏的監控視頻,聲音開大最大,擺在盆栽旁邊。
僅僅過了一個小時,八點整,我看到薑夢穿著性感睡衣進了我房間。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接下來發生什麼,不用我多說。
事後,薑夢柔柔趴在裴墨琛懷裏,眼角氳起紅暈,嬌滴滴道,“墨琛,要不我們還是斷了吧,我感覺好對不起妙妙。”
裴墨琛不以為意,“你是她親姐姐,她處處針對你,把你當傭人一樣使喚,有什麼對不起她的?”
我胸腔聚起一股怒氣,捏著手機的手都在抖。
他們在家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結果他們滾到一起聯手給我戴綠帽子。
這還是我發現的,那在我很多個在公司加班的夜晚,他們是不是也在我躺過的那張床上翻雲覆雨,想到這裏,我生理性湧起一股酸水,連忙去廁所幹嘔。
溫茉給我倒了杯水,心疼問。
“妙妙,你不會懷孕了吧?”
我難受看著她,眼淚花打轉,好像經期是很久沒來了,接過水杯漱了下口,“懷了,我也不會要。”
待我沒那麼難受,才給律師打了電話,谘詢離婚的事。
順手將出軌視頻一同發給他。
我絕對不容許伴侶出軌,還想分走夫妻共同財產。
沒門。
說來也可悲,若是裴墨琛出軌別人,我或許還不會那麼生氣,離婚就完事。
可那是他嫂子,是我的親姐姐呀!
越想越覺得氣不過,我跟溫茉道了晚安,拿著車鑰匙開車回去。
房間內,裴墨琛剛洗完澡,穿著白色睡袍,他看到我臉色陰沉站在門口,驚訝問。
“你怎麼不讓我去接你?”
我二話沒說,直接給裴墨琛一耳光。
他被打蒙了,回過神後,眼裏浮起一層怒意,“薑妙,你發什麼瘋?有病嗎?”
到底誰有病?
我被氣笑了,“裴墨琛,你真他媽的惡心。”
一想到他和薑夢在我買的婚床上翻雲覆雨,我就胃裏犯惡心,控製不住脾氣和裴墨琛大鬧一場,聲音震耳欲聾,驚到隔壁的薑夢,她開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妙妙,墨琛,你們怎麼了?”
哦,對,還有薑夢。
看到薑夢假惺惺的模樣,我沒忍住也甩了她一耳光,“薑夢,你說怎麼了?你和裴墨琛勾搭在一起的時候,有想過會被我發現嗎?”
薑夢委屈地捂著臉直落淚,裴墨琛心疼將她拉到身後,不悅盯著我。
“薑妙,你有脾氣衝我來。”
“你就算不喜歡你姐姐,也不能平白無故誣陷我們吧?”
都這個時候,裴墨琛還嘴硬。
我懶得解釋太多,免得把自己氣死,反正證據已經提交給律師,一切都由他那邊走流程。
我指了指門外,“滾,你和薑夢都從我家滾出去。”
裴墨琛臉色一白,他還想跟我辯解,薑夢小心翼翼扯了扯他衣袖。
“妙妙,還在氣頭上,我們先離開吧。”
在他們下樓梯時,我冷冷道。
“裴墨琛,我已經向律師提起了離婚申請。”
裴墨琛一愣,“薑妙,你離不了的。”
2
我察覺裴墨琛出軌這事還得從三天前說起。
那天我意外出了車禍,裴墨琛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趕到醫院。
他看到我躺在病床上,眼睛瞬間就紅了,作勢要檢查我的傷勢。
每次我受一點點傷,他總是大驚小怪。
我連忙按住他。
“沒事,就一點點小擦傷。”
“真晦氣,薑妙怎麼沒死在車禍裏。”
憑空聽到這句話,我有些懵,還左右環顧一周,看看沒有其他人。
病房裏,確實隻有我跟裴墨琛兩人。
“看什麼看?像個傻子一樣?”
我再次看向裴墨琛,狐疑問,“你剛說話了?”
裴墨琛坐在我麵前,他一邊削蘋果,一邊狐疑問我,“沒有呀!是不是車禍傷到了聽力?要不要去做個檢查?”
他將削好的蘋果遞給我,我故意沒接。
“高貴什麼呀!削好的蘋果還不吃,下輩子遲早當乞丐。”
這下我肯定,我能聽到裴墨琛的心聲。
我接過蘋果咬了一口,然後催促他去給我辦離院手續。
“總算能遠離她了,跟她呆在一個屋簷下,我都覺得惡心。”
我盯著裴墨琛的背影,握著蘋果的手緊了又緊。
我和裴墨琛是大學同學。
他在文藝晚會上,對我一見鐘情,追了整整四年。
後來,他在畢業典禮上再次告白,當著全校師生的麵,說會對我一輩子好。
那時候,我沒有喜歡的人,索性就在一起了。
我想著感情可以婚後培養。
確實,婚後裴墨琛對我很好,情緒穩定,從不應酬,不抽煙,不喝酒。
會記得我們結婚紀念日,會精心為我準備浪漫。
完美到極致。
就連我最好的閨蜜都說我。
“妙妙,你運氣真好能嫁給裴墨琛這麼好的男人。”
起初,我也這樣以為。
結果呢?
我成了一個笑話。
3
回到家,我姐薑夢已經在準備晚飯。
自從我姐夫意外去世後,我爸覺得我姐一個人在外帶孩子很辛苦,便叫我姐跟我們一起住。
說起關係,我家有點複雜。
我姐嫁給裴墨琛的親哥。
算起來,我和我姐是妯娌,裴墨琛和他哥是連襟。
我看了到薑夢還在廚房忙碌,好心提醒道,“姐,家裏有阿姨,你不用那麼辛苦做飯。”
薑夢低著頭用圍裙擦了擦手,小聲唯唯諾諾道,“妙妙,你是不是嫌我做的不夠好啊? 反正我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你要是覺得我做的不好,我可以去學的。”
薑夢說的很委屈,讓我生出一種錯覺,是我欺負了她。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曲解我的好意。
我從來沒有說過,在這個家裏,她需要幹活才能留下來。
自從她離婚了,就是靠我賺錢養著她,她手上所有的包包、衣服全是靠得我那張副卡。
每次我在酒桌上喝得爛醉時,手機總能彈出她一大堆在奢侈品店消費的短信,待我事後問起,她總是可憐巴巴說是給我買的。
見我沉著臉,裴墨琛笑著充當和事佬,按著我的肩膀安慰道,“妙妙沒事,嫂子喜歡做飯就做唄,以後嫂子手藝練成可以開一家餐館。”
“嫂子,我來幫你。”
裴墨琛經過我身邊時,我卻聽見,“得意什麼?老是把職場的強勢帶回家,根本沒有嫂子半分溫婉賢淑。”
“若不是大哥娶了嫂子,你以為我會娶你嗎?”
聽到他心聲,我僵硬愣在原地。
裴墨琛一直喜歡薑夢?
察覺到這個消息時,我整個人如同被雷擊。
饒是我在談判桌上經過那麼多大風大浪,都不及這件來的波濤洶湧。
但我沒想到,真相撕開的那一刻,會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