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睜眼,就看見老爸牽著閨蜜宋小柔的手,喜氣洋洋的進了門,讓我喊後媽。
跟上一世一模一樣的情形。
再看到宋小柔這張臉,我瞬間憶起了上一世死前她推我滾下樓梯時,臉上的那種狠毒的惡意。
滔天恨意在胸口翻湧,我幾乎是失去理智的衝上前,抬手想要給她一巴掌。
老爸攔住了我的巴掌,反手將我扇翻在地。
“不孝女!休想傷害我兒子!”
他小心翼翼地護住宋小柔的肚子,看我的眼神隻有嫌惡。
“什麼小棉襖?有兒子了那都是賠錢貨!”
宋小柔眼角掛著淚縮在我爸懷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望向我的眼神中滿是得意。
她嬌嬌柔柔的開口:“老錢別生氣,招娣估計隻是一時接受不了吧,畢竟我們老夫少妻,在世人眼裏很難被理解的。”
宋小柔才23歲,年輕漂亮,而我爸已經是禿頭啤酒肚的老態大叔了,倆人摟在一起格外辣眼。
我爸自己也知道,所以也格外聽不得這種話。
宋小柔這一番煽風點火的話讓我爸怒氣更甚,指著鼻子對我吼道:
“不接受也得給我接受!”
“從今天開始,小柔的生活起居一切都由你負責照顧,隻要小柔有一點不如意,這五個億的獎金你一分也別想分到!”
爸爸領著宋小柔回臥室了,隻剩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倒在客廳。
上一世也是這樣,我很不能接受閨蜜突然變後媽的事情,跟爸爸大吵了一架,爸爸就一改往日老實平和的樣子,命令我伺候宋小柔。
媽媽去世的早,爸爸一個人把我拉扯大,我平時工作忙沒時間陪他,一直想著幫他找個伴。
沒想到,他直接找了個比我還小一歲的後媽。
那時我雖然生爸爸的氣,但念在和宋小柔八年的閨蜜情,她又確實有孕在身,我還是盡心盡力的照顧她。
我甚至還天真的以為是爸爸有了錢就變了性子,欺負了小柔,所以一直對她抱有一些歉意。
我認真的查各類孕期食譜,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為她準備早餐。
甚至有時我睡著覺她突然餓了,我還要爬起來給她做飯,但每次做好她又嫌這嫌那慢不樂意吃,我也從沒覺得她是故意折騰人。
我一切的生活都圍著宋小柔轉,她隨便抱怨一句孕中無聊,爸爸就逼我辭了工作陪著宋小柔逛街。
每次我手都要被包裝袋勒斷了,她卻悠閑的摸著肚子對我說:
“果然女孩就是體貼細心啊,還不能爭財產,讓人安心。”
“沒想到,我這年紀輕輕的都要兒女雙全了。”
她總是這樣有意無意的對我說這樣的話,仿佛在暗示什麼。
我那時也隻當她是孕期心理狀態不好,尬笑幾聲沒說什麼。
後來爸爸拿著中獎的那些錢買了豪宅開了公司,忙起來經常沒時間陪她,於是便把奶奶和小姑也從鄉下接來,一起熱熱鬧鬧的照顧她。
奶奶本來就不滿意我是個女孩,從小就對我刻薄。
知道宋小柔懷的是男孩之後對我更是挑剔。
於是在奶奶的縱容下,宋小柔逐漸本性也暴露出來。
她開始趾高氣昂的跟我說話,命令我給她剝蝦、挑魚刺,甚至擦身洗腳。
仿佛我在這個家裏,隻是個低等的奴隸。
而我哪怕有一點不順她意,她就會尖叫、打肚子。
爸爸和奶奶也隻會不分青紅皂白的站在一起指責我,根本不管我做了什麼,都是犯了天大的錯誤。
後來到了孕晚期,她的精神狀態越來越糟糕,幾乎是變了一個人,莫名奇妙的每天都覺得我要害她。
甚至有次我起夜時,她就舉著把寒光閃閃的菜刀站在我床頭,幽幽地看著我。
我嚇得半死,也是在那時才知道她是為了那五個億才故意接近我爸,根本沒有被欺負。
她謀劃了那麼久,最怕的就是我分家產。
於是,我在她要求之下發誓保證一定不跟她兒子搶財產,才把她哄回臥室休息。
後來我睡覺都把門鎖死才敢入睡,可她進不來就哭喊著砸門,折騰的全家都不能安枕。
好不容易等到她順利產子,我好心勸她去看精神科,她卻像炸了鍋一樣跟我吵了起來。
“終於不藏了是吧!你是不是想把我關進精神病院然後害死我兒子私吞財產?”
我也對她的腦回路莫名其妙:“你為什麼總覺得我會想這些?”
她更加的歇斯底裏:
“你就是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前陣子找你爸要一百萬創業了!”
“你一個女孩子創什麼業?你就是想拿創業當借口從你爸那裏一點點把財產分走!”
奶奶聽見動靜,也出來護著宋小柔,指著我罵:
“小柔說得對!你將來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就是外姓人,憑啥要給你分錢!”
“招娣,你對你後媽這麼不尊重,我們沒把你趕出家門就不錯了,給我識相一點!”
我被氣笑了,上前一步正準備反駁。
宋小柔卻像被我的動作嚇到一樣,尖叫一聲扯住我,而後狠狠一推。
我身後就是懸空的樓梯,滾落到最後一層時我的腦袋狠狠磕在了尖銳的石雕上。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甚至在劇痛中還清醒的捕捉到一絲不對勁。
我明明記得創業的事生怕宋小柔知道後多想,是悄悄跟爸爸說的,也叮囑過爸爸為了保胎先別跟她說。
可是直到徹底斷氣,也沒想明白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又為什麼對我有這麼大的恨意。
不過,這些對重生的我來說都不重要了。
臉上被爸爸掌摑過的地方升起火辣辣的痛意,也讓我逐漸清醒。
既然上天給我這個重生的機會,那我定然要讓他們好好品嘗上一世我遭受的苦!
我起身回房,顫抖著手捏緊了那張中了五億大獎的彩票。
宋小柔不知道,上一世買了這張彩票的其實是我,隻不過心疼爸爸一個人將我撫養長大,我才將彩票拱手送給了他。
畢竟那時我以為家裏隻有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這錢誰花不是一樣呢?
而如今,彩票就在我手裏,還沒來得及送給爸爸。
就在此時,爸爸錘響了我的房門,聲音中夾帶著隱忍的怒氣。
“錢招娣,什麼時候把彩票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