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白綺與封司禮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
早就準備好的燭光晚餐卻被救護車綿長而驚心動魄的警笛聲打破。
白綺靠在窗口,眼眨也不眨。
隨著常悠悠被推進手術室,向來淡漠與自己保持夫妻情分的男人卻紅著眼把她推進逃生通道,掐住了她的脖子,憤怒的表情恨不能把她吃掉。
“你明明知道她有心臟病,還把她推下去!”
平常連半分表情都不肯施舍給她的男人,此刻滿臉厭惡。
白綺被推到牆上,努力喘氣。
“我沒推她......”
“我倒要問你她說的是不是真的!為了保護她而娶了我?”
看封司禮緊抿唇,一言不發。
得到默認的白綺比解釋後他的不信任更加難受。
結婚三年她被封家針對,被外界辱罵,每一次心如刀絞,但想到封司禮,她又覺得一切都值得。
結果今天常悠悠趁機告訴自己封司禮娶自己,隻是為了保護她,他早已在寸土寸金的百合苑給了她一個家。
一氣之下白綺給封司禮打電話,常悠悠趁機搶奪手機,不小心崴了腳當場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心臟病複發。
“封總!常小姐出來了。”
門外傳來的助理呼喚聲打破了通道內沉悶的氣氛。
他鬆手,憤怒的表情化為烏有,再也沒施舍給白綺一個眼神,急匆匆推門出去。
從未得到過封司禮得愛,白綺很想知道他愛一個人時到底是什麼樣子。
病房內,白如紙般脆弱的常悠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司禮!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封司禮語氣溫柔:“我在,你心臟病複發我在你背包裏什麼藥也沒找到,為什麼不帶著?”
房門被打開,單薄的身影安靜的站在角落。
常悠悠看到,漂亮的眸轉了下,撲進封司禮的懷裏撒嬌。
“我帶了,但吃完就給丟了,況且我和你在一起病從沒犯過,我怎麼知道......嗚嗚嗚......司禮,對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是你和姐姐的結婚紀念日,如果知道......”
“你可千萬不要怪姐姐,她也是因為太愛你了才會那麼生氣的。”
被常悠悠擁抱的有些猝不及防,但並未推開她。
“她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把你推下去,你放心,我會讓她給你親自道歉。”
“司禮......你真好......”
她抬起頭,湊近封司禮,從背麵看,好似二人吻在一起。
門口單薄的黑影如幽靈般飄渺的消失,常悠悠唇角揚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從醫院回來,窗外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白綺蜷縮在沙發裏,手中握著一個徐徐旋轉發出音樂的水晶球。
轟隆一聲巨響,掩蓋了大門被打開的聲音。
封司禮伸手開燈。
一眼看到沙發裏隻蓋著一個毯子的白綺,他冷漠過去居高臨下望著她。
“悠悠從樓上摔下去,你這麼心安理得?”
白綺聲音沙啞。
“三年,就算是一塊冰,也該被我捂熱了。”
封司禮眸微微眯起,順著她精致完美的側臉往下掃去,毛毯微薄,凹陷出她玲瓏有壁的身材,驀地,視線定格在水晶球上。
他拳頭捏緊,聲音冷漠。
“以前我就不應該幫你,你和她根本沒有可比性。”
此話犀利的如刀子,直接貫穿白綺早已潰不成軍的心臟。
“明知我有喜歡的人,還利用老夫人來逼迫我娶你,白綺,你隻會讓我惡心。”
白綺緊緊攥著水晶球,因大力導致骨關節發白。
他從未在一向慢條斯理的封司禮嘴裏,聽到‘惡心’一詞......
現在,竟然用在了她的身上?
她難以置信,明明還是那束光,怎麼就找不到當年的影子了呢?
重重閉上眼,隱藏心底被扯開的傷痕,任由鮮血淋漓。
“我從未逼迫老夫人讓你娶我,也從不知你有喜歡的人,更不知道老夫人會用常悠悠的命來要挾你,但凡有人和我說,我都不會強人所難。”
既然他覺得這場婚姻是自己的陰謀,對自己從而生出怨恨,那這場婚姻也沒必要再維持下去了。
調整好壓抑的心情,她睜開眼一字一頓。
“事已至此再多的解釋也是無用。”
“我們離婚吧。”
封司禮眉頭蹙起,眼底藏不住的厭惡。
如今為了挽回自己,都玩上欲擒故縱了嗎?
“太低級了,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回心轉意,別做夢了。”
“現在去醫院給悠悠道歉,或許我還能讓你留在這裏。”
字裏行間充滿了對她的施舍,白綺心如死灰,對他的愛似乎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作為白家千金,她從不覺得自己需要看別人臉色行事,就算是他。
把水晶球放在桌子上,再次回頭,以變得冷漠而疏離。
“我沒開玩笑。”
“今天我會從這裏搬走。”
說完,麻利的站起身,上樓去收拾東西。
封司禮盯著那道消瘦的身影。
這才發現,自己很久沒好好看過她了。
半晌,樓上傳來滑輪轉動的聲音,白綺拿著一個大箱子下來。
嫁給自己三年,她就這些東西?
小女人仿佛沒看到他,直行越過。
被無視的封司禮心裏無故升起一股怒火:“白綺,你想好了嗎?”
白綺停下腳步,話語冷漠:“知道你有喜歡的姑娘那一天,我抱著閨蜜佩佩哭了好久。”
“我天真的以為我會捂熱你,可惜現實並沒有想象那般如意,我愛了你十四年,你還給了我一份大禮,封司禮,我累了。”
累?
這份感情裏,她居然會覺得累?
封司禮忍不住嗤笑出聲,以往鬧脾氣,她不敢過夜,就算很難受,過幾天也會親自聯係自己。
他倒要看看這次她要鬧到什麼時候。
“行,希望你不要後悔。”
白綺緊抿嘴唇,決絕的抬起腿離開了封家。
門被關上,輕飄飄傳來一句話。
“明天民政局見。”
拿著行李剛出大門,一輛黑色價值不菲跑車迅速停在她身邊。
車窗被打開,二哥白洛川瀟灑英俊的麵龐出現在她麵前。
“你這通電話,爸媽等了三年,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