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子宴騎著馬來到陸家溝時已經天黑。
他叩響莊子管事的院門,“常管事,常管事......”
很快院門就被打開,常管事提著燈籠眯眼仔細看了一眼,“請問公子是......?”
薑子宴看了一眼堂屋方向,“我是之前要買這莊子之人,此次來找你們東家的。”
說著就要進去。
常管家聞言,恍然大悟,立馬伸手攔住道:“想起來了,不過實在抱歉,莊子今日午後已經賣給別人了。”
賣給別人了!?
薑子宴眉宇瞬間一凝,“不是說好等我嗎?他怎的不講誠信?!”
常管事禮貌一笑,“不可能你一直不過來,他就一直不賣吧?更何況你又沒有交定金,請回吧。”
雖然東家已經換人,但莊子上的長工並未換,一切還是如平常一樣。
常管事關上房門,打著哈欠回了房間。
薑子宴怔愣在房門口半晌,回過神後問道:“可否告知新東家是誰?對方出了多少銀子?”
這莊子是他答應過寧秀雲要買下來的,也是為了感謝她為自己誕下子嗣。
若是能多花點兒錢從現任東家手裏買回來,也不是不可以。
常管家打開臥房門,有些不耐煩道:“我還未曾見過新東家,至於多少銀子自然也是不知的。”
說完便關上房門,直接歇了燈,這一舉動明顯就是在趕人。
薑子宴隻能失落的騎著馬返回。
寧秀雲見他回來時,立馬遞上茶水,“夫君快喝杯熱茶歇歇。”
看著他麵頰上有汗珠,又找來蒲扇為他扇風。
寧秀雲哪怕每日要親自帶孩子,還是無微不至的伺候他,臉上隨時都是溫柔如水的笑意。
薑子宴一聲不吭的喝著茶水,寧秀雲見已經喝了三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
“夫君,您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大高興,是不是莊子的事......”
薑子宴放下茶杯,一把將她拉進懷裏坐著,啞著嗓子歎了一聲道:
“抱歉秀雲,我還是去晚了一步,莊子在今日午後就被人買走了。”
此話讓寧秀雲臉色微微一變,愣了兩息後恢複笑容,十分善解人意道:
“夫君不必自責,此事並不怪你,沒了這個莊子,或許還有更好的莊子等著我們。”
如此善解人意,反倒讓薑子宴心裏更加愧疚。
他溫柔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嘴角噙笑道:
“這輩子有你真好,此事錯過沒關係,下次我買更大的莊送給你。”
寧秀雲靠在他懷疑,手指劃著他的胸膛,“其實能待在您身邊我就很幸福了,這輩子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嬌軟在懷,淡淡的奶香味兒飄進他鼻尖兒,俯眸看向寧秀雲胸前時,發現有些濕。
薑子宴喉結滾動,嗓音暗啞道:“孩子睡了嗎?”
說話間,手指已經解開她的衣帶。
她嬌羞一笑,勾住他脖頸,“已經睡了......”
“有些脹吧?”薑子宴伸進衣內,呼吸漸重,“我給你緩解一下......”
說著褪下她衣衫,露出如雪光澤的肌膚,透著誘人的奶香。
幹柴烈火,一觸即發......
屋外,木安走到房門前,剛要抬手叩房門,便聽見不可描述的聲音。
“啊......輕點兒,疼~”
“小妖精......”
“嗯......夫君~我好愛你~”
他臉頰一紅,抬眸看了一眼,當看見桌邊凳子上的身影時腿腳一軟,差點兒跌坐在地上,隨後不得不立馬走遠了些。
......
安王府錦和苑。
傾如月看著地契與房契,滿意一笑,“做得不錯,薑子宴沒有買到,心裏肯定膈應。”
李二卻並不是很高興,一臉愁色道:
“小姐,東家要搬去外地才賣莊子的話是借口,實際上是收成不好,年年虧損。”
這些地都是種糧食,管理不到位,或者天氣原因,都會影響收成。
傾如月杵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眯起眸子。
上一世那莊子水田是種的糧食,旱地都是種的桑樹,專門養蠶用。
蠶絲可是個好東西,富貴人家的衣裳布料基本是蠶絲而製。
她收回思緒後,開口道:
“他會虧損自然也有管理不到位的地方,到時候水田還是種水稻,旱地全部種成桑樹。
我會想辦法弄到蠶苗,專門挑選一些婦人學養蠶,隻要管理得當,都能賺到錢。”
養蠶?
幾人都是一臉驚訝。
青竹撓了撓頭,有些質疑道:“小姐,養蠶可是個技術活兒,搞不好就血本無歸呀。”
以前的絲綢都是靠去其他國家供應,也就這兩年大遼才才開始有人養蠶。
而且好些人都養失敗了,蠶苗買來養著養著就死掉,養成功的也有,但屬於少部分人。
傾如月無奈的掃了幾人一眼,“別忘了我外祖父的人脈,他的生意遍布好幾個國家,找養蠶技術好的還不好找嗎?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錢出到位,有的是什麼願意傳授經驗技術。”
幾人聞言,瞬間恍然大悟。
想好以後,傾如月就擺了擺手,“都去休息吧,忙活的一天也都累了。”
李二,青竹,吉安三人躬身退下。
屋內很快就剩下傾如月一人。
她打著哈欠起身,朝著床上走去,突然後窗傳來異動。
“誰?”她警覺的凝眉看去,發現一個高大的身影闖進來,還躺在了地上。
咳咳......
“救......救我......”
傾如月:“??”
這一幕怎麼感覺有些熟悉?
她盯著地上的男人想了想,突然想起這場景上一世也有過。
當時她並未出手相救,而是大喊有賊人。
但因她喊時被此男子從身後捂過嘴,薑子宴就說她不幹淨了,與賊人有了肌膚之親。
當時的她單純好騙,心生愧疚,後麵在薑子宴麵前更加卑微,對安王府也更大方闊綽。
傾如月收回思緒走到男子麵前,“你若讓我知道你是誰,我就救你,不然我就喊......”
男子蒙著麵,但那雙外露的眸子卻是格外俊逸迷人,眸中仿佛有星辰閃爍,攝人心魄。
咳咳......
他捂住胸膛輕咳了兩聲,嗓音微啞道:“說了你也不一定認識。”
說著艱難的起身,胸口上的傷還在流血。
傾如月盯著他好看的眸子,嘴角邪邪一笑,隨後挑起他 下顎,“你眼睛這麼好看,生得肯定也俊俏吧?”
男子對上那含笑的美眸,喉結滾動了一下。
這丫頭想做甚?
他恢複鎮定,蒙麵下的嘴角揚起弧度,“姑娘湊這麼近,難不成想輕薄與我?”
傾如月挑眉一笑,“若是合我胃口,倒是可以輕薄一下。”
話音一落下,男子就抬手拉開蒙麵,瞬間露出真容。
當傾如月看清他俊美絕灩的麵龐時,震驚的瞪大眸子,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怎怎怎怎會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