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聽見她的話,氣得渾身發抖。
“如月!你別胡說,王爺他未做過賭博之事!”
傾如月故作疑惑,“意思是您之前是撒謊的,那我的銀子呢?”
安王妃:“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錦衣衛恭敬道:“安陽爺,請吧,至於有沒有這回事,等調查結果。”
安王冷眸掃了一眼安王妃,冷哼著甩袖離開。
傾如月還是跟著安王妃一起,送他們走到前院。
當安王被錦衣衛左右夾擊帶出府邸時,路人紛紛好似奇駐足。
“安王這是犯了何事?怎就被錦衣衛帶走了?”
“聽說他賭博,還用兒媳婦的嫁妝銀子還賭債,可能是被帶走調查。”
“大遼律法中明確規定,朝廷官員皇戚國妾都不能行賭......”
議論聲鑽進安王的耳朵裏,他感覺顏麵掃地,將頭垂的很低,上了馬車後,才敢將頭抬起來。
安王妃看著小聲議論的一堆人,冷聲道:“不知道就別瞎猜,都散了。”
隨後吩咐門房將府門給關上。
安王被帶走調查之事,很快也傳得沸沸揚揚。
安王妃時不時讓人去打聽情況,但大理寺不是那麼好進的,什麼也問不到。
等來等去,等到天黑都不曾有消息。
錦和苑。
傾如月坐在梳妝台前拆卸發髻,視線注意到銅鏡前的一對兒身穿喜服的小陶俑。
她拿著陶俑看向底部,上麵寫著薑子宴與傾如月百年好合的字樣。
腦子裏浮現出當初薑子宴送小陶俑的場景。
他雙手背在身後,笑容滿麵的走到身前,“如月,你把眼睛閉上,我要送給你一個驚喜。”
傾如月:“好啊,我閉上了。”
薑子宴:“好了,睜開看看。”
她一臉期待的睜開眸子,眼前就是一對兒身穿紅色喜服的小陶俑。
“哇......”她激動不已,拿著小陶俑就愛不釋手,“真好看,太漂亮了。”
薑子宴:“一個是我,一個是你,為了做好這個,我還跟一個陶藝大師學了好幾日。”
當時聽到這話,心裏感動不已,隻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傾如月收回思緒後,拿著小陶俑的手一鬆。
小陶俑“咣當”一聲碎了一地。
青竹正好端著熱水進來,被突然的聲音驚了一下,“小姐,什麼東西碎了?”
傾如月用手絹擦了擦手道:“一件臟東西而已,一會兒打掃一下。”
走近的青竹很快看清楚碎的物件兒,發現是小陶俑後,也附和道:“的確是臟東西,一會兒奴婢打掃仔細點兒。”
她將帕子浸在熱水中,擰幹後遞到傾如月手中。
傾如月擦了擦臉,又擦了擦手,突然又看了一眼帕子,上麵竟繡著薑子宴的名字。
“真夠晦氣的。”她將帕子扔在盆子裏麵,“這帕子扔了吧,明日將整個屋子都檢查一遍,與薑子宴有關的任何東西都扔掉。”
青竹:“奴婢遵命。”
咚咚咚......
房門這時被叩響。
青竹立馬走過去打開房門,打開後發現是李二回來了。
“李二哥,怎回來如此晚?還以為你要明日才回呢。”
李二喘著大氣兒道:“ 回來時差點關城門了,差一點兒就等明日回來。”
傾如月親自倒了杯茶水,“快進來喝杯茶,慢慢說。”
李二走進屋內,連續喝了兩杯茶水。
隨後眸光看向門外,打量了幾眼。
他收回視線後壓低聲音道:“今日我一路跟著世子爺到了陸家溝的一處小莊子,他想將其買下來。”
傾如月皺眉,“陸家溝?”
她記得上一世,陸家溝那處小莊子寧秀雲的,種植了很多桑樹養蠶用。
當初寧秀雲說那是她父母留給她的,偶爾會去看一看。
雖然莊子不算大,但後麵從莊子不遠處的一個小山發現了鐵礦,而發現之人正是二皇子。
李二繼續道:“待世子爺離開後,小的就以想買莊子為由,找到東家打聽了一下。
世子爺很想買,可是現在缺點兒銀子,讓東家別急著賣給別人,他多出點兒錢都可以。”
傾如月聞言,眸色微微眯起。
這麼說來,上一世那小莊子,應該就是薑子宴花她的錢買來送給寧秀雲的。
傾如月收回思緒,“原來他上次讓木安回來支取銀子,就是為了此事。”
青竹有些氣憤道:“世子爺真過分,用您的銀子去置辦他的產業。”
此話一出,傾如月一臉恍然。
那些銀子的去向,或許就是被他拿去置辦私產了。
傾如月吩咐李二道:“你明日去與東家談價格,順便問問官府,附近那座流雲山怎麼賣?”
翌日清晨,傾如月早早起床,來到靜心苑請安。
安王妃因為擔憂安王,一夜未眠,看上去疲憊不堪。
她看見傾如月就頭疼,“你這氣色看上去倒是不錯,竟一點兒也不擔憂王爺。”
傾如月一臉從容道:“我一個後宅婦人,擔心也無用啊,俗話說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犯了錯就該接受律法懲治。”
她的淡定與安王妃的愁容形成鮮明對比。
越是如此,安王妃就越生氣,“都跟你說了,他沒有做那種事,那是......是我亂說的!”
心裏總覺得此事傳出去跟傾如月有關,但奈何她沒有任何證據。
傾如月驚訝的看著她,“真是騙我的?那您倒是告訴我,那些銀錢去了哪兒?作為當家主母,肯定得弄清楚銀子去向。”
安王妃聞言,氣得扶額。
怎就要如此刨根問底?
她能說拿去置辦私產了嗎?
雖然傾如月是當家主母,但薑子宴後麵的私產根本沒有拿出來讓她管。
“你就別問了。”安王妃有些咬牙切齒,“不就幾萬兩銀子嗎?別這麼小心眼兒成不成!?”
說著就沉著臉起身,抬腳往外走。
她不想繼續說下去,隻想此事快些結束。
就在她走出房間時,傾如月就起身輕歎一聲道:
“行吧,我去一趟大理寺,讓大理寺卿順便查一下銀子去向。沒有確切答案,我心裏總是不踏實。”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安王妃麵前。
她笑盈盈的屈膝頷首一禮,“兒媳就先退下了。”
安王妃目瞪口呆,沒想到她會讓大理寺去查。
眼看她轉身離去,立馬出聲叫住,“等一下,大理寺不能去,我......我告訴銀錢去向。”
看著她的背影,後牙槽都快咬碎了。
傾如月頓下腳步回頭,“如果娘告訴我,大理寺自然是可以不去的。”
安王妃深呼吸,平複心底的怒火,勉強擠出笑容道:
“那些都置辦產業了,這也是子宴為了你們將來著想,你們夫妻一體,他的也是你的,你的也是他的,不用分得太清楚。”
傾如月:“......”一臉恍然。
果然如她所想,真的是拿去置辦私產了。
上一世自己還一直傻傻以為,王府沒有她銀錢支撐會很難。
薑子宴時常說這兒需要銀子,那兒需要銀子,她毫不猶豫就給,導致後麵嫁妝所剩無幾。
“他置辦私產竟然瞞著我。”傾如月一臉失落,黯然神傷,“看來我始終是外人,罷了罷了,我在他心裏的位置也就那樣。”
說要便故作一臉落寞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