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事情調查清楚了,當年的那場火災,是方振剛做的。”
看著短信上,明晃晃的方振剛三個字,方穹覺得分外刺眼。
十四年前,京海市首富方家正值鼎盛。
方穹的父親方澤城,能力出眾,有望繼承家業。
在宣布繼承人的前一晚,一場詭異的大火,將別墅燒成廢墟,燒死了他的父母。
母親拚死將他藏在保險櫃裏,含淚告訴他,幹爹不來接他,不能和任何人走。
張立文是方穹的幹爹,亦是父母的故交。
看到方家失火的消息後,他偷偷將方穹救了出來,帶著他逃離了火海。
回到京海後,他一直在調查當年前的那場火災。
方穹的親爺爺方振國過世後,偌大家業就一直被二爺爺方振剛把持。
他表麵和藹慈祥,背地裏竟然勾結外族,對親侄子一家痛下殺手,何其狠毒!
“啪。”
額頭青筋暴起,盛怒之下,方穹生生捏爆了手機!
一周後,便是方家二爺的壽辰。
看來是時候選個禮物,親自送去給他祝壽了!
巨響嚇白清眉一跳,她蹙眉盯著方穹,對他的抵觸又深了幾分。
他不僅是個滿嘴跑火車的兵痞子,還是個喜歡自言自語的腦殘!
“果然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瘋子!”
白清眉怒斥了一句,便拿起包包迅速下樓。
不能和他再繼續待在同一空間了,否則她非得被氣瘋不可。
“送我去老城區。”
方穹率先一步上前,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
白清眉動作一頓,蹙眉喝問:“我不是你的司機,下車!”
方穹懶散的抬起眼皮,斜睨了白清眉一眼,打著哈欠舉起手機:“你不送我,那我就讓你爺爺送我。”
“反正他很滿意我這個孫女婿,對我可是有求必應,說一不二!”
“你......”
白清眉氣的直跺腳:“你知道無恥二字怎麼寫嗎,看看自己的臉就會寫了!”
“我無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才知道,我不怪你。”
方穹掃了一眼手機,不耐煩的催促:“快點,一會白事街就要下班了。”
“白事街?”
白清眉怔怔望向他:“你去那幹什麼?”
難道,今天是他父母的忌日,是要買紙錢去祭拜?
她神色複雜望向方穹,心中湧起一股酸澀,忽然後悔對方穹說了重話。
“送禮。”
方穹隨意吐出兩個字,便閉眼靠在靠背上,不再說話。
“......瘋子。”
白清眉無語。
哪有人送禮去白事街選東西的?
瞧見方穹不肯多說,白清眉也懶得刨根問底,畢竟和她沒關係。
半小時後,車子穩穩停在白事街入口。
方穹飛速鑽進一家小店內,十分鐘後,拿著一口紅木骨灰盒回來了。
他剛坐上車,手機鈴聲便嗡嗡想起。
依舊是淡淡掃了一眼屏幕,便頭不抬眼不睜的開口:“去京海醫院。”
“你......”
白清眉用力握住方向盤,臉色忽明忽暗。
這臭小子,還真把自己當司機了!
“滾下去,別讓我說第二次!”
“咚咚咚。”
就在這時,車玻璃忽然被人敲了幾下。
白剛一臉焦急的鑽進車內,催促道:“女兒,還好遇到你了,這裏不好打車,趕緊送我去京海醫院一趟,出大事了!”
方穹眯著眼睛,雙手一攤:“看來嶽父大人也把你當司機了。”
白清眉心裏‘咯噔’一下,生怕是有家裏人生病住院,連忙追問道:“爸,是誰出事了?”
“是王傑!”
白剛一臉痛心疾首的搖頭:“他被人給廢了命根.子,王家聘請了好幾個這方麵的專家,都治不好!”
“據說院長認識一位軍中聞名的老中醫,他舉薦了一個很厲害的大夫,過來給王傑治病,淸眉,一會兒你也跟我上樓,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我能幫什麼忙?”
白清眉蹙眉搖頭:“我和他不熟,沒必要。”
“你這孩子,王傑對你一片癡心,你怎麼這麼冷血無情!”
白剛惱火的數落著女兒,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可白清眉卻覺得聒噪,幹脆帶上了耳機,物理屏蔽掉對話。
到了京海醫院,白剛急匆匆的下車,直奔王傑所在的病房。
方穹也緊隨其後,優哉遊哉的站在病房門口。
屋內,主治醫師神色凝重的看向身邊老者,嚴肅追問:“徐教授,您看這病,有的治嗎?”
徐教授點了點頭:“可以治,先針灸刺激神經,再慢慢恢複,有百分之七十的幾率,可以保住。”
病床上,王傑神色痛苦,崩潰大喊:“你能治就趕緊給我治啊,別說廢話了!”
於是,徐教授立刻拿出銀針,開始針灸。
一針下去,王傑的痛感,緩和了不少。
他顫抖著緊閉雙眼,不敢多看,微微的喘著粗氣,嘴裏喃喃的求各方神仙保佑。
眼看著最後一針就要落下,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聲輕喝。
“最後一針要是紮下去,他的命.根子就徹底報廢了。”
熟悉的聲音,讓王傑神色一怔。
他疑惑抬頭,正對上方穹玩味的雙眼。
“是......是你!”
王傑被嚇得腦袋嗡嗡直響,驚恐的渾身顫抖,哆嗦著大喊:“把他給我轟出去,快轟出去啊啊啊!”
他情緒崩潰,看方穹的眼神,如同在看地獄修羅。
“就是他廢了我的命根.子,你們還找他過來,到底是什麼居心!”
“什麼?王少的命根.子是被你給打廢的?”
白剛一臉懵逼,怒火瞬間竄天而起!
這個混賬東西,簡直無法無天!
“滾,給勞資滾出去!”
一旁,徐教授眉頭緊鎖,冷眼看向方穹,質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質疑我的醫術?”
他可是國醫聖手,多少人排著隊都請不到他!
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也敢質疑自己的醫術,簡直可笑!
方穹靠在門上,嘖嘖搖頭:“九明針不是你這麼用的,你看的那本古籍上記載的針灸方式,少了最後兩頁,這針下去,他必定吐血,徹底失去知覺。”
徐教授冷笑連連,嗤之以鼻:“原來你還懂點中醫針灸之術,不過九明針我已經用了半輩子,從未出現過問題,別學了點皮毛就來質疑別人!”
說著,徐教授便刺下這最後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