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在哪兒?”
開著車,白清眉憋了一肚子火氣,語氣也更冷。
“就前麵左拐......”
一看前麵是一個普通小區,白清眉不由鬆了口氣。
倒是比想象的環境好。
但這口氣還沒順完,就聽方穹一連串說道:“左拐進第二條小巷子,走到頭轉右再轉右,然後直走三百米!”
白清眉:“......”
幾分鐘後,她看著麵前搖搖欲墜的二層小樓沉默了。
周圍是一片老城區,而且已經被納入了新的規劃地範圍,許多地方都畫著一個鮮紅的拆字,居民也幾乎都搬走了。
夜幕裏,隻有保時捷的車燈亮著,和這裏的破敗格格不入!
“哎呀,快一年沒回來,還是那麼熟悉。”
方穹卻大咧咧地跳下車,大步上前打開門,不忘招呼白清眉:“老婆,等什麼?進來和我洞房花燭夜啊!”
既然離不了婚,那他就惡心死這女人!
果不其然,白清眉的臉色頓時森寒無比。
“做你的春秋大夢!”
她拎著簡單的行李下車,哐哐哐直接衝上二樓,但不到兩分鐘又下來了。
“你這地方能住人嗎?樓上那都是什麼破東西!”
白清眉一上樓,本想隨便找間房間,湊合一下。
結果上去後,二樓簡直亂七八糟。
放著一些健身器材,還有一些幹枯的藥材,裝著各色小圓球的玻璃瓶一類,亂得都無法下腳。
更讓白清眉無法忍受的是,太臟了!
“哦,忘記告訴你了。”
方穹一拍腦袋:“我家就我一個人住,二樓平常都拿來堆雜物的。”
確切地說,是他為了治療自己的傷口,研發藥材的地方。
白清眉臉色變了變。
她掃視了一圈,唯一有床的房間,隻有方穹身後那間......
客廳裏,甚至連張像樣的沙發沒有,還是擺的木凳子木桌子,裝潢一股年代感。
深吸一口氣,她隻得拎包走了進去。
“我睡房間。”
“啥?”方穹立馬不幹了。
“我家裏就這麼一張床,你睡了,我睡哪兒去?”
白清眉頭也不回,正在鋪著自己帶來的床單:“後備箱裏還有一套被褥和四件套,你自己找地方睡。”
“女人啊,就是狠!”
方穹一臉無語。
但他也不在乎,自己出去執行任務時,什麼惡劣環境沒睡過?
拿起衣服,他就走進了浴室,打算先洗個澡。
而白清眉正在鋪著床單,突然聽到浴室裏傳來男人壓抑的聲音,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這王八蛋,難道在廁所裏......”
“姓方的,你能不能控製一下你自己的聲音,真惡心!”
“惡心?那不如你進來幫我?”
浴室裏傳來方穹的聲音,仿佛壓抑著極大的痛苦,還略微有些顫抖。
“你......去死!”白清眉俏臉漲紅,恨不得直接丟把剪刀進去。
這家夥果然是個流氓!
這不知道給爺爺灌了什麼迷魂湯?
與此同時。
浴室裏,霧氣升騰。
方穹赤著上身,雙手不住顫抖著。
如果此時有外人在場,就能看到他腹部那猙獰的傷口!
傷口周圍的血肉通體呈現怪異的黑紫色,鮮血不斷滲出,在傷口正中還能看到一個無法愈合的凹陷。
裏麵條條猙獰黑色脈絡翻滾,猶如黑色的蟲子,看上去無比可怖!
小心翼翼把藥膏換好,又纏上新的紗布,方穹這才鬆了口氣。
這藥膏,是他琢磨了無數種搭配後,研究出對自己傷口最有效的一種。
雖然無法根治,但能大大延緩毒素蔓延的速度。
待方穹把帶血的紗布和洗手池處理好,走出廁所,便看到白清眉背對著他,蜷縮在被窩裏。
曼妙的身材在棉料下勾勒出魅惑完美的弧線。
突然間。
方穹抬步走了過去。
正在裝睡的白清眉聽到腳步聲逐漸靠近,嬌軀一僵。
這混蛋,難道是想?
她連忙回過頭,卻看到方穹那張大臉已經貼在麵前,結實有力的身體上還帶著未幹的水珠。
呼吸灼熱,甚至近在咫尺!
一瞬間,白清眉嚇得有些失神。
“你,你想幹什麼?”
“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
白清眉話還沒說完,卻看到方穹直接抬手,拿走了她旁邊一個枕頭。
“廢話,不給我枕頭我怎麼睡?!”
“想太多了會上火,你的身子骨那麼寒,冷熱交替,小心走火入魔,真的迷上我!”
“你......狗嘴吐不出象牙!”
白清眉氣得銀牙緊咬,心裏又暗罵自己怎麼因為這流氓有了一瞬間的失神。
“別看啦,再看哥的胸肌也不會給你靠。”
方穹把枕頭往旁邊的長條藤椅上一丟,再蓋上被褥就準備入睡了。
特麼的,自己難得回一次家,還不能睡床!
縮在被窩裏,白清眉臉色陰沉得都要滴出水來,心裏已經下定決心,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說服爺爺答應自己離婚。
和這種人渡過生命最後的時光,簡直是一種折磨!
與此同時。
寂靜的拆遷區內,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悄然駛來,停在了方穹的房子樓下。
車門打開,走下來幾個壯漢,最後下車的是神色陰鷙的王傑。
他抬眼看向麵前搖搖欲墜的小樓,恨得咬牙切齒。
“白清眉,你寧願和這種小癟三在這種破地方生活,都不肯答應本少的追求?”
“擦,賤人,今天本少就要讓你知道,我比那個廢物強多少倍!”
“我要讓他親眼看著,白清眉如何在我身下臣服!”
“來人,開兩輛挖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