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乾終於可以坐下安心吃飯了。
他真是餓了一路,也顧不得細究飯菜的味道,用筷子夾著就往嘴裏大口的送。
這朱家村位置偏遠不說,甚至也沒有一條能走的路。汽車根本過不來,隻能他自己推著三輪車上山,偏偏東西還全丟了。
“老朱,還有個事情得麻煩你了。”沈乾狼吞虎咽了兩口想起了正事,“我還帶了個背包,是跟種子們一起丟的,麻煩您跟村民們說說,能不能路上幫我留意著點。”
“好。”朱元璋心想,仙人說的種子都那麼厲害了,那仙人的包裏肯定有更厲害的法寶,他必須得找到。
說完就吩咐給了李善長,令全村上下都仔細搜查。
幾大筷子飯菜讓肚子裏有了食,沈乾才覺得舒服了不少,對口中飯菜的味道也開始注意了起來。
雖說這一桌子有葷有素,但都是簡單的搭配,沒有放很多配料,有的隻是菜加油鹽罷了,不知道是從哪裏挖到的野菜。
米飯也是,米粒小而硬,似乎是有點夾生。
這裏的人,該不會還在用灶火吧!
沈乾反應過來,以朱家村的情況,哪裏來的什麼煤氣燃氣啊。
“等我有空,我給大家露一手!”沈乾突發奇想,“隻是我用不慣你們這裏的廚灶,我們那裏都是燃氣灶。”
朱元璋聽得懵了,燃氣......灶?是什麼?燃氣是什麼氣,跟空氣一樣嗎?
沈乾看周圍的人一臉懵,便掏出手機來,打開相冊遞到眾人麵前,“你們看,我廚藝還是不錯的。之前有條件都自己下廚。”
隻見沈乾手裏那個方塊亮了起來,出現了一桌飯菜,那飯菜看起來色香味俱全,造型也好看,隻是有的東西朱元璋實在認不出來。
“這是先生之前吃的東西?”朱標年紀本就不大,看到這些從未見過的東西充滿了好奇。
“是啊,還有這些。我就住在這個樓裏。”沈乾又找了之前拍的一些景色,指著照片裏的一棟樓說道。
天啊,好高的樓!朱元璋等人不覺瞪大了眼,朱標更是伸直了脖頸探頭看。
原來詩句裏的“手可摘星辰”是真的存在,如此高聳入雲的樓房,若是建在宮中,豈不是威武至極!
傳說神仙都是住在天上的,如此一看,當真如此。
住在這麼高的樓房之上,恐怕也隻有仙人能做到了。
朱元璋心中更加確信了沈乾的仙人身份,他可得抓住這個上天給他的機會,讓仙人幫他一起治理國家,幫他穩固這皇位!
沈乾手機裏有不少照片,每一張對朱家村的人來說都是新鮮的從未見過的。
他也耐心的介紹著:“這個是汽車,是我們的代步工具,行駛速度都是按每秒計算的。”
可惜了這裏的條件,有一條平坦的路就很難了,更別說建造能讓汽車通行的馬路了。
外麵的大城市,這些都是稀鬆平常見慣不怪的東西,可是對這裏的人來說,都是第一次看到。
吃飽喝足後,朱元璋又命人沏了茶水來,打算從沈乾口中套取一些大明未來的消息。
“先生,您方才說明朝是朱棣繼位,那敢問太子朱標呢?”朱元璋下意識瞥了瞥尚不足二十歲的朱標。
這可是他最為看重的大兒子,在他稱吳王時就封為了世子。待他繼位後馬上就封為了皇太子。
朱標為人也聰慧老實,性格寬厚仁慈,如若沒有什麼意外,怎麼可能輪到朱棣?
“是啊。”朱標聽到父皇如此問道,心裏也有些小慌。
“誒。”沈乾歎了口氣,“說來可惜啊。太子朱標為了遷都的事情去視察,回來就得了病,英年早逝,應該是才四十歲左右。”
什麼!
朱標和朱元璋都驚訝不已。
真是天妒英才!
朱元璋痛心疾首,知道未來的事情原來還能這樣痛苦。
不過仙人方才說是為了遷都才去視察,那隻要他不遷都,不讓朱標視察,是否就可以改變這一切?
朱標心中雖然也震驚,但看到父皇難受的模樣,還是將心中的異樣壓了下去,安慰道:“爹不必憂心,兒子身強力壯,必得平安順遂。”
沈乾奇怪了,怎麼他說明代的曆史,這父子倆轉頭就代入了?
不過也對,既然朱家村是皇姓後代,應該也會頗有感觸吧。
“誒,還不知道小朱的名字。”沈乾見小朱還在安慰村長,覺得這小夥子挺懂事。
朱標一愣,這該怎麼說?
“呃......說來也巧,小兒也叫朱標。”朱元璋說。
這不是巧了嗎這不是!
沈乾剛才還說朱標英年早逝,結果村長的兒子就叫朱標,聽起來太不吉利了!
那怪不得說完之後這父子倆看起來怪怪的。
合著是他多嘴了,村子裏八成最忌諱這個了。太尷尬了。
“抱歉啊,我說的是曆史上那個朱標。”沈乾趕緊想辦法圓回來,“老朱你別想多了。”
“無妨無妨,都是命。”朱元璋伸手拍了拍朱標的手背。
這句話似乎是說給朱標聽得,同時也說給他自己聽。
仙人既然告訴他們了,他們不應該杞人憂天,反而應該更久注重當下,未雨綢繆才好。
沈乾趕緊轉移話題,他吃飽喝足了,也得開始幹活了。
“老朱,你們能給我找點鉛筆和紙嗎,我想畫點草圖。”
“什麼筆?”朱元璋父子二人是全然不知。
不是吧,朱家村連鉛筆都沒有?
沈乾覺得自己是深深低估了朱家村的貧困程度。
“那你們平時畫畫寫字,都用什麼?”沈乾問道。
他之前看過一些紀錄片,有些孩子一直用一個小筆頭,甚至還有用炭火棍在地上劃拉的。
這裏不也會是吧?
“去給先生取筆墨紙硯來。”朱元璋對朱標說道。
不一會,朱標就帶人拿了一套東西來。
這些東西沈乾也不算陌生,宣紙,毛筆,硯台,石墨。
沒想到這村子還挺古香古色,現在這個時代平時用這些的可不多了,毛筆字都沒幾個人會寫。
還幸虧他上學的時候學過幾節課,能用毛筆寫幾個字。因此用起來也不算不習慣。
沈乾說幹就幹,在木桌上鋪開宣紙,低頭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