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錦唇角的笑意變冷。
她看著抬杠的男記者,“你的意思是是說我拿二爺的名聲來騙人?”
“祝小姐可別誤會,我隻是怕有人蒙混過關,硬要把金屋藏嬌說的正大光明。”
這男記者尖酸刻薄的嘴臉讓祝錦感到不適。
這些八卦周刊最喜歡添油加醋的報道,光是她從霍景城病房出來這一條新聞都足夠炸裂了,更別說如果給她貼上了“情人”這種標簽的影響。
祝家已經是搖搖欲墜的狀態,根本承受不了任何的負麵衝擊。
祝錦剛要開口,沒想到一批西裝革履的男人突然迎上前,向她微微鞠躬俯首。
“祝小姐,車子已經備好了,二爺吩咐過讓我們非必要不要來打擾,但看來祝小姐現在應該是遇到了點麻煩。”
聞言,祝錦眸中劃過些許意外。
她輕輕點頭,步伐優雅的在一眾人的護送下離開。
“哦對了。”祝錦微微側臉,高挑纖瘦的身材搭配上高跟鞋,讓她足以碾壓在場的任何人,“我剛說了,我家二爺脾氣不好,你——找下一個飯碗吧。”
隻一句話,就讓男記者臉色煞白。
這分明和透露給他的料不一樣,那幫人明明說祝錦這位名媛千金已經墮落了,爬床隻是為了勾搭男人。
怎麼她突然就變成了霍景城的女人?
雖然外界都傳聞霍景城已經是隻拔了牙的老虎,可老虎也能咬死他這隻過路老鼠,他哪來的本事和霍二爺鬥?
男記者連滾帶爬的追上去想要求情,卻被陳助理叫人綁起來扔到了後備箱裏。
他望著發動遠去的車子背影,通過耳麥恭敬詢問:“二爺,這人要怎麼處理?”
“就按照她說的,讓他找下一個飯碗吧。”
耳麥中,男人低沉的嗓音平淡。
陳助理顯然沒料到霍景城居然這麼輕易的放過了造謠者,但很快點頭,“是。”
電話掛斷後,霍景城那雙上挑的眸子裏閃過絲玩味,他薄唇上揚,笑意帶著幾分侵略性。
骨白的指腹擦過唇邊,似乎還留有女人獨特的味道。
他確實是很久沒遇到這麼大膽的女人了,還敢把他自稱為她的所有物。
可那些話......
怎麼在他耳裏聽起來就那麼順耳呢?
——
車子抵達祝家後,祝錦道謝下車。
她目送著深灰卡宴從別墅門口駛離,天空中微微細雨還夾著小雪。
明明是才入冬的天氣,祝錦卻覺著身上發冷,才注意到風衣還披在身上。
回到家後,祝錦無視掉繼母和繼妹嘲弄挖苦的眼神,上樓回房,泡在浴缸裏來衝洗男人留下的痕跡。
她稱病不出,躲開外界的流言蜚語。
一周後,祝家人趕去了監獄門口接人。
但直到夜色垂暮,薄雪積了一層,都沒見到祝琛的身影。
祝錦意識到不對。
明明霍家已經答應了她,隻要她肯獻身,就會幫忙救人。
一張報紙被摔在祝錦的臉上。
高微瀾氣急敗壞的罵道:“祝錦你看看你自己造的孽!誰讓你在記者麵前亂說話誹謗紀家了?現在好了,紀家施壓不肯放人,你爸還得再坐牢!”
“我不是已經交代過你,上車進房間躺下就別說話!誰讓你去招惹那幫記者了!”
祝錦被報紙摔的臉上生疼。
報紙的內容不用看她也知道,肯定是把她當天的話都給複述了下來,畢竟之前網上的熱搜都爆了。
“媽,我早都說了她這種人不靠譜,你之前還非要低聲下氣的去求她幫忙,爸要是坐牢了,咱家可就破產了!”
祝媛陰陽怪氣。
“有些人啊,就是當了婊子還要立貞節牌坊,明明是自個不要臉想男人了,還要說的有多偉大。”
“我看她一準是知道我們家要破產了,所以才想辦法去勾搭霍家,連霍景城那種快死的老男人都看得上。”
“祝錦,你還真是豁得出去啊。”
......
祝錦臉色冷沉。
她突然伸手揪住祝媛的長發,一耳光甩過去!
“祝媛,誰都有資格笑話我,但你跟你媽最沒有資格!”
如果不是高微瀾求她,她不會答應霍家的這筆交易。
至於紀家施壓......
祝錦目光泛著冷意。
她上車反鎖,不顧車外祝媛的叫罵,撥了個號碼過去。
“紀淮,我們已經結束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劈腿顧晚我無話可說,但請你別牽扯到我家人身上。”
紀淮冷笑。
“你爸犯的是欺詐罪,跟我有什麼關係?祝錦你不是挺有能耐,還搭上了霍景城嗎?現在居然求到我頭上來了。”
“怎麼?霍景城滿足不了你了嗎?”
祝錦明白他在故意報複。
對方忽然報了個數,“三年,怎麼樣?”
“你什麼意思?”
紀淮開口:“你跟我三年,我就放過祝家。”
祝錦的指甲都快掐到了肉裏。
她深吸口氣,“紀淮,你別做的太過分。”
出軌悔婚的事情,她已經沒有再跟紀淮計較。
但沒想到對方攀上高枝後,居然還不肯放過她。
“霍景城那種快死的老男人你都肯陪,還在這故作清高給誰看?”紀淮笑笑,“如果我不鬆口,祝伯父就得坐牢,你們祝家就得破產負債。”
“祝錦,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絕對不會答應。”
“你不會還指望霍景城能幫你吧?”紀淮輕笑,“全京城都傳遍了,霍景城傷勢加重被轉到了ICU搶救,至今昏迷不醒。”
“指望他能救你?他都快死了!”
“祝錦,我有的是時間等你來求我。”
......
掛斷電話,祝錦的嘴唇都被咬出血了,她實在沒想到紀淮能這麼無恥。
她劃開手機。
果然,在她閉門不出的這段時間,霍家出事了。
霍景城命不久矣的消息壓過了她的八卦,還附帶了被送進重症病房的照片。
現在全京城的人都在等著霍景城咽氣。
可祝錦卻不希望他死。
不光因為她需要霍景城幫忙,更因為她現在情況特殊。
可祝錦想再見他並不容易。
之前的聯係人客氣又輕蔑的在電話裏提點她的身份。
“祝小姐,我想你應該明白,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霍家的門,之前霍家已經幫你解決了問題,剩下的麻煩就和我們無關了。”
祝錦攥緊紙袋。
醫院VIP病房層的玻璃門在這時開了。
陳助理大步流星的走出。
她果斷上前攔住對方。
“祝小姐?”
祝錦沒想到對方還記得自己。
她說:“陳助理,我想見二爺。”
陳助理有些為難,“祝小姐,不是我不讓你見,是二爺他......”
祝錦早料到會這樣。
她遞過去紙袋,“我要見二爺。”
陳助理抓耳撓腮,“祝小姐,二爺現在真不太方便。”
他在看清楚紙袋裏東西,臉色驚變。
祝錦再次重複。
但這回她語氣矜冷,“我要見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