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隻在電視上看過豪門恩怨。
沒想到在自己婚禮上,實打實體驗了一回。
掀翻桌子的是嘉明的二叔王賀祥。
這一刻,嘉明的父親似乎失去了鈔能力。
麵對的王賀祥的咒罵指責,隻有點頭哈腰,不斷道歉的份。
對方不爽的原因,更是讓我無地自容。
說嘉明身為他王家的男兒,就應該為家族出一份力。
那麼多大公司,大集團的老總的千金不選,偏偏要選個鄉下來的土包子。
還不知廉恥的大擺八十八桌宴席,這是要讓他王家顏麵掃地的節奏。
聽見這些話,我父母的臉色立刻就難看了起來。
我則是感覺眼眶濕濕的。
好在這個時候,嘉明站了出來。
不顧他爸的阻撓,更加不顧王賀祥霸道的氣勢,開始對我打抱不平。
這樣的做法,讓我心裏有些感動。
我父母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
我知道在他們眼中,嘉明對我的態度比所謂的顏麵更加重要。
就在嘉明和他二叔,爭吵之際。
我身旁有人幽幽說:“看來嫁入豪門也沒那麼好!你現在後悔嗎?”
我這才想起,張欣還在一旁。
急忙問她怎麼來新加坡了。
她指了指已經吵的麵紅耳赤的嘉明,說:“大家姐妹一場,我還是不放心你嫁到這麼遠。就聯係嘉明,過來參加你們的婚禮。現在看來,他還有點男人的樣子。”
聽見這話,我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她摟著我的肩膀,又用很低的聲音說:“別哭了!你哭的越傷心,你老公就越沒麵子。”
我自然不想當拖後腿的那個,於是立刻擦幹眼淚。
見嘉明那邊越鬧越僵,我突然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雙手各端起一隻高腳杯,學著電視裏那些女強人的模樣。
昂首挺胸,走到王賀祥麵前,說:“二叔,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滿,可以關起門來說!你這樣在婚禮上大吵大鬧,才是丟王家的人。”
王賀祥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我這個他口中的鄉下土包子,會如此的強勢。
然後整張臉黑如鍋底,指著我的鼻子開始破口大罵。
這一刻他絲毫沒有富商的樣子,反倒是像極了地痞無賴。
不堪入耳的話,不停從他嘴裏蹦出。
我父母終於也坐不住,走了過來。
而我隻是給他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麵帶微笑的看著王賀祥。
耐心的聽著他滿口噴糞。
我知道在這種場合,自己表現的越大方得體,就越顯得對方是個小醜。
也不知是王賀祥意識到了這點,還是他真的罵累了,終於閉上了嘴。
隻是看著我的目光,還是既憤怒又鄙夷。
而我,則將手裏的一隻酒杯遞到他麵前。
和聲和氣的說:“二叔,潤潤嗓子吧。我可不想有親戚在我和嘉明的婚禮上,氣壞身體。”
我說完這句話,周圍隱隱有笑聲響起。
嘉明更是給了我一個讚許的目光!
王賀祥卻是徹底暴走,一把打掉我手中的酒杯:“誰是你二叔!別以為嫁入我王家,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你個土雞,永遠都是土雞!等我們嘉明玩膩了,一定會把你當垃圾一樣扔掉!”
我雖然還在微笑,可心裏也有了火氣。
哪個女人願意在自己婚禮上,聽見這些話?
當即我將手中的另一杯酒,狠狠潑在他臉上。
告訴他如果來道喜,我們相當歡迎!
如果是鬧事,就立刻給從這裏滾出去!
再鬧下去,我隻能選擇報警!
王賀祥擦這臉上的紅酒,氣的五官扭曲。
其他人見事情鬧到這份上,紛紛過來勸說。
最後他一邊破口大罵,一邊離開現場。
嘉明的父親,開始像周圍的賓客道歉,然後婚禮又進入正常的流程。
敬完一圈酒後,嘉明把我拉到包間。
我以為他要怪我剛才太魯莽。
畢竟動嘴和動手,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可沒想到包間門一關,他就單膝下跪,很誠懇的對我說:“剛才謝謝!我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我趕緊將他拉了起來。
這一刻,我感覺自己比他還幸運。
傳說中的白馬王子,還真被自己遇上了。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基本為零。
當時我完全沒看出,剛才那件事的蹊蹺之處。
隻是感覺他那個二叔,實在太過分。
便問他:“剛才我潑了他一臉紅酒,不會對咱爸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吧?”
雖然嘉明從來沒跟我說過,他們公司的事情。
可我清楚這種家族企業中,一定存在著爭權奪利。
任何小事都可能被無限放大。
嘉明輕輕在我額頭一吻,然後說不管遇到什麼麻煩,他都不會讓我再受那樣的委屈。
我感覺自己心都快融化了。
我倆在包間依偎了片刻,就繼續出去招呼賓客。
我問嘉明:“張欣要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驚喜!”嘉明笑著朝張欣走去。
接著十分紳士,十分有男子氣概的向張欣保證:“剛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好,讓你閨蜜受委屈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
我知道他明麵上是向張欣保證,可這些話大多都是說給我聽的。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在乎我的感受。
張欣臉上掛著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顯然不信嘉明的話。
在那一刻,我認為張欣有些太謹慎了。
無論多少事實擺在眼前,她就是不願相信嘉明是真心愛我。
可無論如何,她遠赴重洋來才加我的婚禮,光是這個舉動就配的上“閨蜜”二字。
婚宴結束後,我來到張欣的房間,問她明天想去哪裏玩?
作為閨蜜的我,必須要好好進一番地主之誼。
她卻開門見山的說:“剛才人多,我沒好意思說。你就不覺得吵架那個男人不太正常嗎?”
我知道她在關心我。
怕我處理不好這種豪門望族中的親戚關係,以後會受委屈。
就安慰說:“你放心吧。以後的日子是我和嘉明過。他那些親戚,平常能不見就不見了。”
張欣十分嚴肅的搖頭,說出一個我之前從沒想過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