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明因為沈瑞遲摔倒一事,來醫院探望。
醫院門口,高世明好像就在等我過來般。
「月白,你要是跟著沈總,我就不用糾結了,我知道以前的項目都是你經手的,雖然現在這合同還沒簽,但因為沈總受傷......」
他的彌補之心占了上風,這筆生意懸了。
沈瑞遲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卻看到我穿著職業裝跟在傅長風的身邊。
「沈總,向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貼身女秘書,安月白。」
短短幾句話,被傅長風說出桃色曖昧的感覺。
沈瑞遲暗示性地看向高世明,「合同還沒簽,高總等會可要享福了,說不定傅總就願意獻上美人計呢。」
高世明連連擺手,「這要是被我夫人知道,怕不是要甩了我,這話可說不得。」
正巧高夫人剛做好美容過來,聽到這話就沒給過高世明好眼色。
「雖說生意場上應酬是應該的,可是還是要把握個度,否則這生意談起來就不開心了。」
沈瑞遲連點頭應「是是是」。
高夫人出了醫院就埋怨,「你這是找的什麼合作夥伴,張口閉口就是玩女人,到底尊不尊重我?」
商圈裏眾人皆知高世明是老婆奴,從糟糠之妻到世家豪門,一直是這位高夫人在背後鼎力相助,兩人琴瑟和弦。
高夫人想想還是氣不過,「這筆生意就非要跟沈家合作嗎?以往你不是總跟我誇那個姓安的小姑娘嗎?」
高世明無奈歎氣,「沈瑞遲今非昔比,這是他繼任以來的第一筆生意,我不能不給這個麵子。」
高夫人蹙眉,「你先拖著,跟沈瑞遲這種人,我怎麼著都不安心。」
高世明隻能喋喋答應,我和傅長風還有機會。
正好這段時間,沈氏公司出現了混亂,全是因為我離開後工作無人能接手。
「沈總,之前安姐談好的項目,合作方毀約了,說就是看安月白的能力才同意簽合同的,現在寧願賠違約金,也不合作了。」
實在不是合作方要下沈瑞遲的麵子,可我在時,說什麼時候給方案,就一定會給。
沈瑞遲接手後,那些項目遲遲沒人認領,所以就耽擱了。
而沈瑞遲靠著那群狐朋狗友,也找不到什麼靠譜的人。
「沈總,您朋友王總來了,關於買地皮做養老院公益項目,與您洽談。」
兩人見麵就是一個擁抱。
「瑞遲,還沒恭喜你呢,跟月白真是苦盡甘來,準備什麼時候訂婚啊?」
因為王總算是我交好的忘年交,而沈瑞遲是通過我引薦給他的。
沈瑞遲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老王,你可能關注公益事業,不經常上網,我和月白早就不在一起了。」
「這......明明是天作之合,可能是有緣無分吧。」
沈瑞遲毫不在意的詆毀道:「是安月白她不自愛,與合作商糾糾纏纏,我這才與她分手的。」
王總沉下臉,「不可能!我與月白認識這麼久,是不是你誤會了,瑞遲?」
沈瑞遲想起每次飯局過半,我都會讓他離開,剩下自己一個人留在那邊應酬。
王總惋惜道:「月白知道你關心她,可是為了幫你拿下項目,她每次都喝吐血了,才隨便休息一下,就回來找你了。這麼多年了,難道你一點都沒發覺嗎?」
沈瑞遲看我每次回來都虛軟著腿,隻會懷疑我。
而我一個病人,還要給他煮醒酒湯,甚至哄他入睡。
王總有些生氣,「本來養老院那事,我還以為有什麼誤會,但現在有證據指出,你旗下員工貪汙公益款,你準備好請律師吧。」
沈瑞遲跌坐在老板椅上,他死也沒想到,曾經的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隨著幾個大合作商的解約,底下的小公司也蠢蠢欲動。
法不責眾,加上現在沈氏風雨飄搖,高世明感慨夫人的遠見。
這次約見高世明很順利,決定在飯店仔細商討合作事宜,沒問題就可以簽約了。
高世明為了表達誠意,甚至願意帶夫人親自出席,保證無論發生什麼,一定會達成合作。
可我們在酒店等了兩個多小時,甚至打電話過去,無人接聽。
打給高氏前台,也是支支吾吾,借口說不知道行程。
正在這時,傅長風看到沈瑞遲朋友圈發了一張圖。
他也在這個酒店過生日,與他觥籌交錯,舉杯暢飲的就是高世明。
我們直接上樓闖入生日宴,「沈瑞遲,你這麼做有意思嗎?」
眾人都停下來圍觀,「哪來的小門小戶,服務員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
「你不知道,這位安小姐以往可是風光的很,沒想到沈總一上位,就把她踢了。」
「怕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沈總的事哦,身邊還跟著一個小白臉,現在還來糾纏幹什麼?」
這是一場盛大的舞會,沈瑞遲蔑視地看著我。
「來找高總?可惜我願意出價高於市場價十倍,高總就答應跟我合作了。」
高世明也有些尷尬,畢竟跟我們答應好了,可誰會跟利益過不去呢?
「月白,以後合作的機會還多著呢,不差這一時半會。」
我冷笑,「以後是時間還長,但我拿下這個項目是為了挽救安家,您不是不知道。如果您沒答應我,我自然不會說什麼,可您出爾反爾,太違背信義了。」
高夫人也一改冷傲模樣,欲言又止。
影後笑嘻嘻地上前解圍,「一切都沒塵埃落定,安小姐未免太過霸道了,難道天底下都要跟您合作才是正確的嗎?」
沈瑞遲呼朋喚友,拿著酒杯忽而頓住了,「安月白,你不是能喝嗎?今天你喝完這一百瓶酒,我就主動放棄這個項目怎麼樣?」
周理調笑道:「以前你喝起來可是麵不改色的,怕了?」
傅長風使勁拉著我,「月白,別去,大不了我賣了公司股份給你,好不好?」
沈瑞遲看到我們牽著的手,眸光閃過一絲譏誚。
王總跟我向來交好,沈瑞遲懷疑他那天所說有欺騙成分,偏要一探究盡。
我因為忙於合同,已經空腹好久,現在聞到酒味就想吐。
可我還是一瓶接著一瓶,傅長風幾次想上前阻攔。
周理還在煽風點火,「喝呀,你喝呀。」
喝到一半,我感覺胃裏像有榴蓮在滾,臉霎的白了。
忍不住張口,一口鮮血濺出來。
沈瑞遲瞳孔放大,「這不是真的。」
傅長風憤怒道:「安月白,你糟蹋自己糟蹋夠了嗎?都說了安家我來解決!」
傅長風將我公主抱起,卻被沈瑞遲攔住了。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腦子很亂,沒頭腦地說了一句,「你放開安月白,這酒還沒喝完。」
沈瑞遲既感動於我之前為他所做的一切,卻又不願意我跟傅長風拉拉扯扯。
我笑了笑,嘴角的血跡依然刺眼。
卻無所謂了,「沈瑞遲,這項目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