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時霸淩我的假霸總,為封口假意討好,愛我十年。
卻在繼承沈家當天,宣布「真大嫂」是出軌五年的影後。
他們背著我在包廂慶功,譏笑我是個隻會上床的交際花。
沈瑞遲狠狠扔掉我送他的銀戒,嘲諷我就是個撿垃圾的。
卻被闖進來的死對頭高興接過,「安月白,他不要你,我要。」
直到沈老爺子的遺囑公布,我戒指裏的秘密,成為他的致命一擊。
——
沈瑞遲拋棄了我這個青梅,在他繼承沈氏的那天。
前天晚上,我媽還絮絮叨叨,讓我不要太作。
「月白,雖說你是注定的未來沈太太,可別仗著瑞遲從小寵你,什麼都敢伸手問他要。」
小到喜歡的珠寶,大到公司項目,沈瑞遲都會為我奉上。
所以這些年安氏背靠大山,一路順風順水,竟也躋身這頂層圈子。
可就在我想發消息給沈瑞遲,恭祝他終於不用再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看死去的老頭子臉色的時候。
微信一個紅通通的感歎號跳了出來,顯示我還不是對方好友。
一夜之間,沈氏撤資,不允許安家問銀行借貸,甚至求助無門,瀕臨破產的時候。
我一遍遍打給曾經那個銘記於心的號碼,找遍他身邊所有的朋友,無人接聽。
我終於知道,沈瑞遲這些年對我的好,都是裝的。
我懷著最不願相信的猜測,去了他常年慶功的會所包廂。
服務員依舊很熱情的恭維我:「我還疑惑這次沈總為什麼不直接帶您來呢?他的朋友們都已經到了,肯定是想給您一個驚喜。」
是啊,連旁人都知道沈瑞遲愛我不可自拔,甚至曾經連我傷心,都會拋下合作商來見我。
可他卻在包廂裏,攬著剛拿金馬獎的影後,喝著交杯酒,眼神仿佛能拉絲。
沈瑞遲西裝領口散開,那張溫潤的麵龐興奮發紅,與平常判若兩人。
朋友們起哄,「沈哥終於不用再聽那黃臉婆的話了。」
沈瑞遲攬過嬌羞的女人,跨坐在懷裏,「來,叫大嫂。」
眾人麵麵相覷,往日對我百般殷勤的狐朋狗友,紛紛親熱的喊著另一個女人「嫂子」。
「大影後一看就溫婉知性,比安月白那個管家婆好多了。」
宋夢雲撩開鬢角的碎發,柔柔地依在沈瑞遲的懷裏。
「為了瑞遲,我心甘情願隱姓埋名這五年。」
我攥緊手心,血滴答落在地上,走進去,包廂裏頓時一片寂靜。
「居然還敢找到這裏來?」
宋夢雲伸手為沈瑞遲點燃雪茄,朦朧煙霧中,是他嘲諷的笑。
「安月白,我早就玩膩你了,知不知道你很煩?」
周理附和道:「不允許沈哥出來應酬,還設立宵禁,出來都得隨時報備。就像個老媽子一樣,誰會喜歡你啊?」
「要說曾經沈哥創業的時候,為了拿到那些項目,都是你去應酬的,誰知道被玩了多少次呢?」
我的臉色白了又白,「我沒有。」
像是從嗓門裏擠出來的聲音,沈瑞遲無所謂的抖落煙灰。
「誰又在乎呢?再美的人,玩了十幾年都會膩,更何況我從未愛過你呢?」
眼淚無聲滑落,我捂住嗚咽的唇。
「沈瑞遲,難道你還在記恨當年我偷聽到的事嗎?」
沈瑞遲眼神發狠,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軀快要把我淹沒。
「這十幾年為了堵住你的嘴,我百般討好你,演戲演得這麼深情,把我自己都感動了!」
我固執地看向這個男人,「你什麼時候跟她在一起的?」
宋夢雲毫不在意地看我指向她,無奈搖頭。
「安大小姐真是天真,都沒發現自己的枕邊人早就背叛你了嗎?」
沈瑞遲陰笑著拿出戒指,是我在他創業之初時送給他的。
這枚戒指陪伴我們走過風風雨雨,是從不曾丟下的定情信物。
他像出了口惡氣,毫不留情地從中指取下。
戒指朝我臉頰飛來,冰冷的觸感,鑽石的尖銳麵劃破了我的臉頰,留下一道紅痕。
「去年的周年紀念日,你非要我趕回去陪著你,我當時正運動到興頭上呢?」
宋夢雲嬉笑道:「你知道那種好事被打破的惱怒嗎?當時瑞遲強忍著惡心,回去陪你到睡著,你知道後來他去哪兒了嗎?」
回想起後半夜起來喝水,看到人去兩空的屋子,以為沈瑞遲公司有事,還貼心沒有打擾他。
我恨恨地看著他,聲音泣血,「你輾轉於兩個女人之間,惡不惡心?」
沈瑞遲大聲吼道:「惡心的一直是你,安月白,憑什麼你就能拿捏我,現在老爺子去世了,秘密公不公開也就無所謂了。」
「不過你還是要考量下,安家破產之後,你要是口無遮攔,恐怕連個貧民都當不成了呢!」
大家都聽的雲裏霧裏,隻有我知道沈瑞遲拋棄我的根本原因。
他根本就是個假太子,就連他的小三母親也不知道。
之前沈氏原配夫人去世,沒有留下一兒一女。
小三帶著沈瑞遲就上位了,可無人知曉,他這個假太子,是沈氏的跟班,周理媽媽的親生子。
為了給兒子搏出路,周母一早就將自己的兒子與小三的調換。
如果小三上位成功,那麼她兒子就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如果不成功,將來再認回來就是了,損失不大。
可就在沈瑞遲十歲那年,周母拿出鑒定書找他的時候,被我碰見了。
往日的小霸王白著一張臉,死死地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
周母好聲好氣哄著,「小祖宗,你叫這麼大聲,是想讓外人聽見嗎?」
被當成小三的孩子從小被欺淩到大,一朝飛升,假太子自然知道此事不能聲張。
沈瑞遲晃動著腦袋巡查四周,拿著鑒定書沉聲道:「我要鑒別文件真假,不會輕易上當,你最好別騙我,否則沈家不會放過你的。」
可就在兩人以為商討完畢時,我卻主動走了出來。
沈瑞遲眼裏出現厭惡,甚至是一絲殺氣。
我卻平靜地笑著,「沈瑞遲,你完了。」
沈瑞遲陰笑著,稚嫩的聲音裏滿是不符合年紀的狠辣。
「安月白,你還想被打嗎?」
沈瑞遲最看不慣小門小戶的千金少爺了,他父親位高權重,身為他的兒子,過得卻連我們這些普通富二代都不如。
於是在他上位後,就反過來霸淩我們這些人。
雖然我們小小年紀,卻也早早懂得為家族謀生存,壓根不敢告訴父母。
短短幾天,身上就出現多條傷疤,我終於對沈瑞遲勾起一抹笑。
「我身上都帶著錄音設備,你說的每句話都被我保存在雲端,一旦我出事,自動發出,你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