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陸遠之,心裏一陣冷意。
又是這般冠冕堂皇的說辭。
給我做個伴?
多麼可笑!
他若是真的想要金玲兒進府,大可直直白白地說出來。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就算他真的變心了,夫妻相敬如賓,我又不是過不得。
可他偏偏又當又立,還要算計我的性命,圖一個好名聲。
如此這般,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我看著陸遠之,勾了勾紅唇,不動聲色地開口。
“夫君這話說的,這金姑娘容貌出眾,我看著也是極好的。若是夫君願意,不如就讓她進門做個妾室吧!”
“畢竟我多年無所出,府中也不可沒有子嗣。”
上一世,因為一直沒有孩子,我對陸遠之心懷愧疚。
可是直到快死了我才知道,陸遠之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之所以一直無所出,不過是他的錯罷了。
聽到我的話,金玲兒眼裏閃過一絲精明。
顯然,這個妾室之位,她如今是想要的。
可是陸遠之卻擺了擺手,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你為我/操持全家事務,我心裏感念,有你一個妻子就夠了。更何況,如今鈴兒年歲尚小,與我實在不匹配。”
“這話,你以後可不要再說了。”
一旁的金玲兒眼裏一陣失落,顯然她不明白,陸遠之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她。
但她到底還是有些腦子的,連忙開口道。
“夫人莫要誤會,玲兒蒲柳之姿,實在配不上陸公子。隻是陸老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願意留在府上,伺候老爺夫人,以作報答。”
她眼裏噙著淚,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
陸遠之眼裏閃過一抹心疼,隨後又重新開口道。
“就這樣吧,等她年歲再長一些,夫人再替她物色婆家吧!”
但我心裏清楚,陸遠之就是個王八蛋。
哪裏是憐惜金玲兒年紀小,不過是自己心裏有鬼罷了。
我笑了笑,朝著周圍的下人吩咐了一句。
“都聽好了,以後金姑娘就是老爺的親妹妹,府裏上下,不得怠慢。”
“府上若是誰怠慢了金姑娘,家法伺候。”
隨後,我我看著陸遠之,笑得淡然。
“夫君覺得,這樣安排可好?”
陸遠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顯然這句親妹妹給他的衝擊力還不小。
他就算是用腳趾頭想也應該明白,若是以後他和金玲兒有什麼,那可就無異於亂/倫了。
可是看著我,他又不敢反駁。
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唇,語氣裏帶著幾分冷意。
“就依夫人所說,隻是眼下,還得給玲兒安排住處,夫人意下如何?”
安排住處?
上一世我犯蠢,將金玲兒放在了自己的院子裏。
偏偏給了金玲兒機會,明明我待她如親姐妹,可到了陸遠之麵前,她總是陰陽怪氣地說我苛待她。
如今想來,也是我蠢。
他二人每晚在我睡後苟合,就算金玲兒不編排我,陸遠之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又怎麼會忍得住不碰她呢?
想到這裏,我下意識捏住了手裏的帕子,笑著開口。
“金姑娘名叫金玲兒,正好府裏不是有一處院子嗎?金鈴院,和金姑娘的名字相仿,不就是為了金姑娘量身定做的嗎?”
聽到這話,陸遠之麵露喜色,但很快,他又一臉為難地開口。
“不合適吧,嬌嬌也喜歡那院子,讓玲兒住過去,她怕是要鬧。而且我帶玲兒回來,也是為了給你做個伴,不如就讓她住在你的院子裏吧?這樣一來,也挺方便。”
方便?
方便你們偷情?
光明正大給你們名分你們不要,非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情,才有意思是吧?
隻不過這一世,你們要綁在一起我沒意見,但誰也不能惡心我。
我笑了笑,手帕捂住了嘴,掩飾了此刻的惡心。
“夫君這是哪裏話?嬌嬌最是溫順懂事,哪裏會鬧?倒是夫君,背後這麼說她,也不怕小妹生氣。”
我上前一步卡住金玲兒的手,一副親切模樣。
“金姑娘身姿窈窕,長相更是出眾,這樣的可人兒放在我院裏做什麼?”
“姑娘本就該是做主子的料,一個院子沒有兩個主子的道理,還是讓金姑娘住在金鈴院吧!”
眼看金玲兒打算跪下,這可是她上輩子慣用的招數,一言不合就開跪,我一把將人拉起來。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
金玲兒看著陸遠之,眼裏有些期待。
“陸大哥......”
瞧瞧,這口改得多快!
剛剛還是陸老爺,現在就是陸大哥了。
我看著陸遠之,也好奇他到底能說出什麼花來。
良久以後,他歎了一口氣,語氣裏帶著幾分無奈。
“既然如此,那就依夫人所言吧!”
我心裏冷笑。
麵上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心裏樂開花了吧?
金鈴院是陸嬌嬌一直想要的院子,但是陸遠之一直不允許。
在他心裏,那個院子風水極好,是要留給他以後的孩子的。
以往陸嬌嬌每次開口要,我都會主動開口推辭。
畢竟那時候,我心裏也期待著,自己能有一雙可愛的兒女。
隻是如今,我可不稀罕。
他們陸家的種,多看一眼我都惡心,可別到我肚子裏來。
今日我特意把這金鈴院給了金玲兒,就是等著她和陸嬌嬌狗咬狗。
上一世我病倒之後,陸嬌嬌諷刺我不夠大度,為什麼介意讓金玲兒做她的嫂子。
那這一世,我也讓陸嬌嬌嘗一嘗,被人搶了東西的滋味。
隻不過,一個院子做導火索,這裏哪裏夠?
我笑了笑,將腰間的玉佩取下,掛在了金玲兒的腰上。
“金姑娘初來乍到,到底人生地不熟的,這玉佩,是我和夫君成親的時候,夫君給我的。如今我看它和你有緣,就送你了!”
聽到這話,金玲兒眼裏閃過一抹得意,但麵上卻一副受之有愧的模樣。
“這是夫人和陸大哥的定情信物,哪裏能給我,夫人莫要折煞我了!”
我笑了笑。
“算什麼定情信物啊,都老夫老妻了,不講這一套了,姑娘莫要推辭了!”
笑死,就是因為是定情信物,我才要給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