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場合秦昭月早已經習慣,等應付的差不多才找個位置隨便坐下打發時間。
宴會中人來來往往,她剛坐下,一道輕佻的女聲響起。
“喲,我當這是誰呢,原來是江夫人。”
來人邁著婀娜多姿的步伐走到秦昭月麵前。
旁邊還跟著一位王夫人,兩人手挽手,親密非常。
秦昭月睜眼,朱唇微勾,“什麼風兒把兩位夫人給吹過來了。”
“不敢當,話說江夫人,怎麼沒有看到江少在身邊啊。”林夫人望了望,隨即又捂嘴一笑。
得意洋洋看著她,“我倒是忘了,江少剛才好像和那娛樂圈正火的女星顏真真,手挽手進來了,似乎親密得很呢。”
旁邊的王夫人也笑著附和,“林夫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好端端的提這個做什麼?”
“這不是平白無故叫江夫人傷心。”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猶如搭了一個戲台子在秦昭月麵前。
秦昭月悠然一笑,眉稍微揚,拍了拍林夫人的肩膀,幽幽啟唇,
“林夫人,我今兒個隻是代表秦家來的,不像某些人,整天盯一個老公都盯不住,還隻能靠夫家。”
林夫人聽了後氣得臉紅脖子粗,因為她老公出軌的事情人盡皆知!
就連王夫人也尷尬的咳了一聲。
秦昭月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圍的人都不禁汗顏。
這林夫人是出了名的彪悍,也就隻有秦昭月敢當著她的麵這麼說了。
秦昭月還繼續補刀,“哎呀林夫人你也別傷心,畢竟容顏易老,比不得年輕小姑娘討人歡心。”
“秦昭月!”
林夫人低聲怒斥,“你別得意!”
“你也會和我一樣的下場,你老公都帶著小三招搖過市了!”
秦昭月聳肩,無所謂笑道:“林夫人可別氣壞了身子,那些小年輕可嫩著呢,當心位置不保啊。”
她說完之後慢悠悠的挪了一個地方,眼光瞟向宴會廳各處尋找江向景的身影。
秦昭月說不氣是假的,他們明麵上還是夫妻,江向景就敢帶著小三出來。
把她的臉麵往哪裏擱?
林夫人臉色被懟的難看,卻也真不敢拿秦昭月怎麼樣,隻能放過人走。
等秦昭月看到江向景的時候,也看到了他懷裏的顏真真。
炙手可熱的女明星,膚白貌美,讓她想到了宋世給自己看的照片,就是兩人緊貼一起的身軀。
手指難免攥緊了些,她往幾人的方向走,才注意到江向景旁邊,還坐著一位人。
那人眼眸低垂,神若春華。手指輕點著茶杯邊沿,沿上的指節根根分明,冰冷蒼白似的沒有血色。
隻穿著輕薄的襯衫,西褲裹著長腿,十分禁 欲。
秦昭月不禁多看了他兩眼,隨後猝不及防的對上那人抬頭。
穆雲舟!
秦昭月:“......”晦氣!
她心底罵人,正好穆雲舟也隻掃了一眼她,直接扭頭,生疏又高冷。
秦昭月更氣了,誰稀罕瞧他似的。
她撇嘴,讓服務員倒了一杯香檳拿在手裏。
江向景見到秦昭月,一改笑容,眼裏如濺冰星。
還有臉來找他。
顏真真睨一眼人神色就知道該幹什麼,恍若沒看到秦昭月過來,拿著剝了一半的橙子,傾身喂他。
橙子都遞到了嘴邊,秦昭月輕搖晃著酒杯走近,神色從容用酒杯將顏真真的手擋過去。
這個動作讓她腰身微彎,從後麵看,細的很。
穆雲舟眼神冷冷掃過。
她吐氣如蘭,朝江向景,“怎麼來也不和我說一聲。”
她擋開他身邊的女人,從前也是這樣,秦昭月不樂意有女的靠近他。
江向景莫名舒心了下,但不給她一點下馬威,還真敢爬自己腦袋頂上了。
所以他連一個眼神也沒給她,示意顏真真再喂。
顏真真咯吱笑了聲,從善如流。
周圍細小的流言聲漸起,秦昭月掛在嘴角的笑容僵了僵,雖在笑,但是目光卻冰冷。
“你別忘了前些天說過什麼。”
秦昭月找了個位置坐下,聲音不重不輕,是時宜的提醒。
江向景動作一頓,眼神晦暗莫深,還是順著顏真真手裏的水果咬了下去。
顏真真回頭朝她輕嗤一笑,便趴在江向景懷裏宣誓主權。
她是真心喜歡江向景的。
成熟又有魅力的成功男人,對人也好。
被江向景選中應付外麵的人,她本該滿足的,但在知道江向景婚姻生活並不幸福時,她本能就覺得那位妻子配不上他,所以她趁著江向景醉酒,爬上了他的床。
拿捏這種男人當然不能用這種手段,所以她隻拍下了照片,以備不時之需。
她在男人胸口處畫圈圈。
秦昭月不動聲色將酒杯往桌子上輕輕一擲,眸中閃著暗暗幽光。
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麵,以往還會妒忌生氣,現在內心隻剩下平靜。
她下巴微抬,冷冷開口:“江向景,我還是你的夫人。”
這麵子,他不想要,也不必給他留。
江向景皺眉,眼底盛了微怒,“你威脅我?”
秦昭月不可置否,“我隻是提醒你。”
江向景氣息滯住了兩秒,沉沉看了眼她,隨後在顏真真耳邊說了兩句。
想也是讓她走。
顏真真埋怨的恨了一眼秦昭月,才依依不舍離開。
秦昭月壓下心口那絲膈應,不想被有心人拍到大做文章讓爺爺擔心,便主動坐到江向景的旁邊。
這一坐過來,江向景這才正眼看了秦昭月,發現了她和以往不同的打扮。
和平時張揚跋扈的她不同,這身衣服平添了些許的溫柔恬靜。
說到底還是舍不得,知道挨著自己坐。
煎熬了一晚上的燥意被輕輕撫平,江向景眉眼舒緩,輕晃了下酒杯。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秦昭月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什麼也不用做就能讓人心情平和下來。
要不是她......
江向景動作忽然頓住。
那雙眼逐漸轉為猩紅,他看到了秦昭月脖頸下隱藏的曖昧痕跡。
“秦,昭,月!”
江向景咬牙切齒,冷硬的下顎線似乎都在叫囂著死寂般的冷怒,如猛獸著陸失了所有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