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路上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李繡芳的病漸漸好起來,俞淺音也在跟將軍府眾人互相幫扶間,逐漸融入了進去。
“你嘗嘗這個野果。”
沒了起初的擔憂害怕,習慣流放的日子,允兒也沒什麼事情,李繡芳病好後,精力旺盛的很,時不時就能在路上認出些野菜野果,每次李繡芳都會主動分給俞淺音。
“謝了。”
俞淺音樂嗬嗬的,並不推拒。
人的相處之道不就是,你幫我,我幫你嘛。
她還挺喜歡李氏和允兒的,跟她們交好,做了朋友,將來在流放的地方落腳,也算有個人照應著。
“一個長輩,居然討好晚輩,說出去真是笑掉大牙了,李繡芳,你什麼時候才能有點出息。”王氏在旁陰陽怪氣,軲轆亂轉的眼神時不時落在李繡芳手上的野果上。
王氏又不老實了。
俞淺音勾起抹笑。
“三嬸子不能把果子拿給我,那給你如何?”
俞淺音從袖中遞過去枚色澤鮮紅的果子。
王氏眸光一亮,像是生怕有人跟她搶似的,忙不迭地將果子接了過去,塞進嘴裏。
“啊呸!”
被咬開的果子流出綠色的漿液,被王氏吐到地上,很有彈力地滾了幾圈。
“俞淺音,你給我吃的什麼東西!”
王氏半彎著腰身,單手扶著,單手抹著嘴角,臉色極為難看。
“斷腸果啊。”俞淺音懶洋洋回了聲。
聞聲的王氏臉色登時變化,聲音都哆嗦起來,嘴還是硬的:“我才不聽你胡說,要真是什麼斷腸果,李繡芳能把那樣的果子給你?”
有點腦子。
可也就這樣了。
俞淺音對王氏刮目相看後,繼續忽悠:“我找三嬸專門給我認的,帶在身上留著防身的,專門用來對付你這樣來愛便宜,討嫌的小人。”
“你——”王氏咬牙不忿,然而投鼠忌器,又慌又怕:“怎麼解毒!”
她大步上前,惡狠狠揪住俞淺音衣領。
不遠處的官差遙遙望來。
將軍府的人也圍了過來。
“你這是一頓鞭子不夠,還要多挨幾鞭?”俞淺音示意王氏朝官差的方向看去。
“給我解藥,不然......”
王氏許是回想起鞭子打在身上的感覺,鬆開了手,但眼神可謂凶神惡煞。
“不然怎樣?”俞淺音玩味。
“你現在一條小命都捏在我手裏,最好聽話乖順些。”俞淺音盯著王氏,一字一句,態度囂張:“不然你還能拿我怎樣呢。”
“你放肆,你一個剛嫁進將軍府的新婦,難不成要反了天不成!”王氏氣得要抓狂。
俞淺音好整以暇倚靠在樹幹上:“喲,我真是好怕呢,你該不會還當將軍府是什麼高門大戶吧?還我放肆,你要是再敢對我放肆,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去見閻王爺。”
丟下話,俞淺音懶散躺下。
“本來大家夥兒都是被流放的人,二嬸你偏偏要作死,既然這樣,我也不跟你客氣。”
她閉上眼,假寐。
“王氏,快來給我按按身子。”
“豈有此理!”
在二房亂七八糟的妾室庶女麵前被下了麵子,王氏氣得要噴火,然而她也並不敢輕舉妄動,隻委屈巴巴湊到林氏麵前。
“大嫂,你看卿塵這媳婦兒!眼裏還有沒有長幼尊卑了。”
林氏瞥了她眼,與她冷漠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