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不及待的向我炫耀。
她得意洋洋,說項淵早已許她為側妃,就算大周戰敗,她也依舊是金枝玉葉。
我知道她不過是在癡人說夢。
上一世,項淵被我迷的不行,甚至曾許給我正妃之位。
可那不過是哄我開心的假話。
蠻人首領身患重病,說不準哪天便一命嗚呼。他死後,最有資格繼承王位的就是項淵。
因此,覬覦項淵正妃之位的的大家閨秀數都數不清。
項淵又憑什麼讓我一個無依無靠、沒有半點助力的亡國公主當正妃?
最終我沒名沒分的被他囚在殿內,受盡了屈辱。
褚蘭卻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她得意的認為自己比我更得寵。
見我不為所動,她惱羞成怒,搶過身旁人的鞭子揮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背上瞬間便洇出一道血痕。
她仍不解氣,接連甩了幾下。
她本以為懦弱的我會痛的哭爹喊娘,可我隻是身形晃了晃,咬牙忍耐下來。
我在冷宮長大,受盡宮人苛待,挨過的鞭子數不勝數,早就習慣了。
更何況這痛感遠不及被砍下頭顱時的萬分之一。
“夠了!”
沈竹清鉗製住褚蘭高高舉起的手。
“褚蘭!你還記得自己是大周的公主嗎?”
“關你什麼事?要不是你兄長無能,我們至於落到這個地步嗎?”
褚蘭怒視沈竹清。
沈竹清毫不示弱:“太子也不見得多有才能吧?”
“你!你竟敢這樣說我皇兄!你不要命了?”
“我怎麼不敢,太子早就死了,難道你還能把他從地府喊出來治我的罪嗎?”
沈竹清牙尖嘴利,褚蘭被氣的不清。
項淵策馬趕來。
“怎麼回事?”
褚蘭頓時換了一副可憐的樣子,她紅著眼圈道:“我不過是擔心皇妹,可她非但不領情,還罵我不知羞恥!”
她哭哭啼啼,像是受盡了委屈。
項淵果然吃她這套,生氣的質問是誰。
一看見項淵,我便感覺脖子隱隱作痛。
恨不得把頭埋進地裏。
“是她!”褚蘭直直指向我。
項淵猛地拔出佩劍,用劍尖挑起了我的下巴。
看清我的相貌後,他眯了眯眼。
“欺負本王的愛妾,你說本王該如何罰你?”
褚蘭以為項淵會直接殺了我,可項淵卻極有興致的打量著我的臉。
她眼皮一跳,瞬間想起上一世項淵癡迷於我的樣子。
她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項淵直接將我拽到了馬上。
“阿淵!你不能......”
項淵冰冷的目光掃了過去,褚蘭立刻閉嘴不敢再言,隻嫉恨的看著我。
而我被她害的再次引起了項淵的注意。
我心都涼了半截。
而項淵竟像是一刻都等不了了,下令就地整頓。
我被拖到了帳篷裏。
“大周果真是人傑地靈,兩位公主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他粗暴的扯開我的衣衫,細碎的吻落在我的身上。
“率兵攻打大周,真是本王最正確的決定!”
被殺過自己的仇人壓在身下,我控製不住的發抖,心中叫苦連連。
本來我隻要混到南蠻就可以找機會逃走,如今卻被褚蘭打斷了計劃。
絕望之際,帳篷外卻突然一陣嘈雜。
......
有人闖了進來。
項淵被迫停了動作,氣惱地望向來人。
那人長身玉立,展開的水墨畫扇掩在唇邊,端的是玉樹臨風的文人姿態。
“人,本王要了。”
項淵怒視片刻,終是氣惱地將我從榻上拖了下來。
我重重跌落在地,卻鬆了口氣。
項淵行事獨斷專行,從不考慮別人的意見。
能阻攔他的,恐怕隻有一個人。
——蠻人首領項季青。
我這才知道,病怏怏的項季青竟然會禦駕親征。
帶著體溫的披風落在我的身上,項季青伸過來的手蒼白瘦弱,卻穩穩將我扶了起來。
我頂著項淵想要吃人的目光出了帳篷。
待到僻靜無人處,項季青卻微微一笑,陰惻惻道:“被祭旗的滋味好受嗎?”
我猛然抬起頭。
他竟然也是重生的!
“你要做什麼?”
他搖了搖扇子,“當然是想要你助本王奪權。”
我隻垂眸道:“恕小女子無能......”
“別裝了。”
項季青嗤笑道:“差一點就能當上女帝的人,怎會無能呢?”
我心中一震。
他竟是知道我第二世的事情。
一陣寒風吹來,他被刺激得咳個不停,果真如傳聞中那樣,病入膏肓。
待平複下來,他便迫不及待地向我拋出橄欖枝:
“你助我除去項淵,我助你複國,你會是曆史上第一個女帝,怎麼樣?”
如項季青期待的那樣,我眼前一亮,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