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的包廂內,觥籌交錯格外熱鬧。
商政兩屆的大佬推杯換盞,興致正濃。
時川因咬著唇,小心翼翼地將酒端進包間,一顆心像是被提起來般。
這間會所是整個南城最頂尖的會所,會所內往來的都是豪門權貴,也正因此,就連服務人員都是學曆拔尖,相貌出眾。
其中卻不包括,時川因。
她雖然是A大的高材生,兼修的雙學曆,然而,如果不是時家破產,她從未想過這種會所工作。
時川因收回心思,將酒放在桌上,拿起開瓶器任勞任怨地開了酒,轉身就要走。
“時川因?當年的時大小姐竟然會在這?”
男人玩味地舔了舔唇,眼底閃過絲精光。
不少人的目光隨後看過來。
時家大小姐時川因曾是南城有名的美人,隻是當年時家正盛,時川因又在國外遊學,不少人垂涎卻未曾一見。
卻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這位第一美人。
時川因頓了下,她看向大腹便便的男人,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油膩而貪婪,時川因忍著惡心,勉強扯出一抹笑:
“這位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男人的目光掠過時川因的身上,眼底透著些許勢在必得。
時川因毋庸置疑是美到極致的。
巴掌大的小臉,又嫩又純,偏偏眉眼勾人,眼尾的淚痣更是恰到好處。
紅唇雪膚,黑發如墨,有如玫瑰明豔動人。
“時家如今應該挺缺錢吧,時小姐,這卡裏有三萬,把酒喝了,這錢就歸你。”
男人趾高氣昂地拿出一張卡,有如施舍般看向時川因。
時川因神色平靜,她進來之前,不是沒想過會遇上這種事。
她早就不是當年的時家大小姐了。
高風險高收益。
更何況,這種會所,有權有勢的男人裏,禽-獸往往比君子多。
隻是,這個沈恒眼底的算計太明顯,這杯酒下去,她恐怕就徹底完了。
“三萬?”時川因笑了下:“沈先生,我賣一個包都不止這個價,您可真夠看得起我。
時家是大富大貴過的。
包廂裏的人自然清楚。
沈恒這種手筆,多少有點讓人笑話。
他有些惱羞成怒,不悅地冷笑道:“看時小姐的意思是,要賣也要賣一個好價錢?”
時川因笑笑:“做生意都要挑個好的買主,沈先生這樣的,實在不是個好的合作對象。”
她話裏話外,另有所指。
沈恒頓時臉色一變,陰沉著臉將卡拍在桌上:“還真以為你還是時家大小姐?這杯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說著,他正欲伸手朝時川因抓去。
時川因臉色有些難看。
她沒想到沈恒會在這種場合不依不饒到這個地步,忽地,她的目光落在幾步外的男人身上。
“這杯酒,我可以喝,隻是......”
時川因紅唇微翹:“我想和另一位先生喝!”
她當著這麼多人麵不給沈恒麵子,沈恒的臉色陰冷到了極點。
然而,下一秒,她抬起眸,看向一旁清冷淡漠,矜貴自持,然而始終置身事外的男人。
“霍先生,您能和我喝杯酒嗎?
會所內,頓時死一般的寂靜。
目光紛紛落在角落裏的男人身上。
霍晏,霍家如今的家主,權勢滔天,可以說是南城近乎一手遮天的男人。
隻是,霍晏是出了名的冷淡決絕,什麼憐香惜玉之心想都不要想。
這個時大小姐聰明,膽子大,隻是,怎麼硬生生挑了個活閻王。
“哦?和我喝?”
時川因點點頭。
然而,下一秒。
霍晏抬了抬眸,指腹輕輕掠過她的下頜,神色涼薄而玩味,“憑什麼?”
時川因怔了下。
男人卻收回手,隨手用紙巾擦了擦,冷淡道:“時大小姐,我可沒什麼興趣當你的救世主。”
他說完,時川因心頭咯噔一聲。
她的目光掠過幾步外幸災樂禍的沈恒,咬了咬牙:
“霍先生,隻要您願意,我......我可以跟您走。”
時川因抓住他的衣角,睫羽輕顫,眼底仿佛有哀求之意,有如振翅的蝶。
話裏的暗示意味明顯。
霍晏注視著她。
自薦枕席的,他這些年也遇到了不少。
偏偏眼前這個青澀又稚嫩,卻實在漂亮,膽子還是大上了天。
他的目光落在女孩的唇上,紅而潤,勾的人心馳神往。
“跟我走?”
霍晏收回目光,隨手撣了撣煙灰,慢條斯禮:“時燁就教了你這麼點東西?”
時川因心尖微顫。
時燁是時川因的哥哥。
時燁原本也是驚才絕豔,然而時家破產,時燁車禍,也因此躺在醫院裏,生死不明。
時川因來這裏工作,大半也是為了哥哥的醫藥費。
想到此行的目的,眼見霍晏轉身正欲離開,時川因顧不得這麼多。
猛地別住男人的領帶,時川因踮起腳,精準地朝男人吻了過去。
“霍先生,求您。”
一吻即罷。
她眼眸濕-潤,眼眶微微泛紅,嗓音又嗲又軟,像極了勾人心弦的小狐狸。
霍晏皺了皺眉。
然而察覺到沈恒麵露不善,虎視眈眈,然而想起方才那點濕-潤的觸感,他回到座位,手指輕敲了敲桌麵,語氣不善。
“滾過來。”
時川因沒反應過來。
男人卻淡淡補了句:“不是說跟我走?倒酒。”
時川因鬆了口氣。
既然,霍晏開了口,這場鬧劇也就自然散了。
然而,時川因沒能走了。
她被經理安排在霍晏身邊伺候。
然而,她始終沒能找到機會和身邊的男人搭話。
等到散了場,經理命她將霍晏送到準備好的房間裏。
說是送,更像是尾隨。
直到快到房間門口,時川因有些猶豫著要不要踏進去,忽地,一雙手猛地將她扯進房間裏。
下一秒,她被男人抱坐在膝蓋上,男人的身體隔著西裝布料緊貼著她,身上隱隱約約傳來紅酒的氣息,仿佛要一點點將她包裹。
時川因頭一回和男人這樣親密接觸,她心跳的飛快。
察覺到男人掐在她腰上的大掌,身體更是忍不住發抖,她咬著唇,嗓音輕顫:
“霍先生......”
“抖什麼?”
男人不緊不慢地挑起她的下巴,幽沉的黑眸帶著幾分淡漠與冷意:“你膽子不是很大?在包廂裏,特意設計要跟我走?”
時川因怔了下。
他竟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