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嚷著喊著地簇擁著楚德運進門,我至今仍記得楚德運那貌似恭敬地作揖。
“請大夫人移居浣衣房!”
我被小竹護在身後,看著楚德運身後走出的楊依依。
“嗬嗬,大夫人替我教導了我兒子這麼多年,每件衣服都是親力親為,那就麻煩您繼續去浣衣局為我們母子洗衣服吧!”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楚德運,。
“德運!你能有今天都是母親我......”
可他一臉冷漠地打斷道,
“我的母親可不是你!”
“我能有今天多虧我的母親,當年狠心讓我在你麵前演一出苦肉計!”
“你隻是去浣衣房而已,可我和我母親卻因為你受了十多年的骨肉分離之苦!”
“來人,將張氏帶走!”
我仍然不敢相信我養育多年的兒子居然這樣看待我!
他居然不分好壞、認為一位溺愛他的母親才是真心疼愛他。
而在他眼裏,我的嚴加管教則成了狠毒的表現。
我拍案喝道。
“你這樣對我,就不怕你父親回來對你動家法嗎!”
話音才落,楚遠便慢慢踱步而來。
多年的風花雪月,流連花叢,他早已經兩鬢生出白發。
我看到楚遠出現,隻以為救星來了。
“老爺快來!德運居然說我......”
話音未落,楚遠狠狠的指著我說,
“若非德運來找我,我竟不知這麼多年你居然如此對待我的兒子!”
“若不是你強行將他們母子分開,德運又怎會在你手底下受那麼多氣!”
“自打你小產之後,本官便再難有子嗣繁衍。”
“虧得依依認識一個老中醫,他說是有人在我的日常飲食中下了慢性毒藥,這種藥會讓我漸漸的沒有子息!”
“你這個毒婦!”
“居然借著執掌府中大權給我下藥!”
“若不是依依告訴我,我恐怕這輩子都還蒙在鼓中!”
我一時愣住,原來楚德運壓根不是楚遠的什麼庶出侄子!
他早已經和二房的庶妾楊依依暗通款曲,還生下兒子!
他甚至聽風就是雨,都不來與我對峙、就直接判了我的罪行!
我看著楊氏狠毒的笑容,苦笑道。
“無論我說什麼,老爺肯定也不會信了吧!”
“可是對你下毒這種事,我張晏安不會做、也不屑於去做!”
可是被蒙蔽了雙眼的楚遠和楚德運並不願意再聽我多嘴。
我被粗魯的奴仆們壓著扔進了浣衣房。
我即刻吐出一口血來,本就虛弱的身子在灰塵滿天飄的破舊的屋子中更是雪上加霜。
在那間屋子裏,我和小竹為了謀生,隻能日夜洗衣,卻也隻能換來兩碗糙米飯。
錦衣玉食的楊氏來看我時,我已在破舊的草席進氣少出氣多了。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笑吟吟道,
“大嫂可還安好?”
我睜開眼睛,氣若遊絲道,
“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
楊依依捏著蘭花指嫌惡地看著我,
“嗬嗬,你還不算太傻。”
“我家老爺沒有了,我一個小妾自然要找個靠山!”
“所以我就勾引了大哥......
“也就是我在大哥的飲食中下了絕子的毒藥!”
“畢竟那時候我剛生下他的種!”
“若是誰再懷了孕,豈不是要來吞我家德運的財產?”
“自然了,你這個主母的飲食裏也少不了加點佐料......”
“我今天來呢,就是想讓你死個明白。”
“不過可惜,你也要帶著這個秘密去下地獄了吧。
我會向德運求情,給你留個棺材!
也就算是全了你替他謀劃的心血吧!”
意識散去的最後一刻,我看著破舊的屋頂苦笑。
隻恨我嫁錯了人、也看錯了白眼狼!
若能有機會重來......我定要將這些白眼狼......
抽筋剝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