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涵潤和我姐姐是青梅竹馬,互許終身。
可我姐姐入宮了。
他心裏深愛著我嫁入皇家身貴無匹的貴妃姐姐,卻娶了我。
隻因為我那雙眼睛,像足了她。
因為姐姐囑咐過,用我發泄可以,不許我懷孕。
他便一碗碗藥灌下來。
直到我的身體徹底失去生育能力。
後來,他以為我“死”在了火裏。
宮中聚會重逢,皇帝諸西親密地喂著我,他震驚下跌了手裏的酒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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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紀涵潤的心情很不好。
從他粗暴的行事上就能看出來。
從一進門,他就陰沉著臉,吹滅了蠟燭。
他從來不會亮著燭火與我做這樣的事。
因為我不是他想要的人。
他真正想娶的是長姐翟姣。
他本想立了軍功就向我家求親的,結果皇帝更早一步,將長姐納進了宮。
於是他退而求此次,娶了我。
隻因為,我長了一雙像極了長姐的眸子。
在黑暗中,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把我的側臉勾出模糊淺淡的影子,就更像了。
所以情到深處,他攥著我的細腰,口口聲聲叫著嬌嬌。
大顆的淚,落在我臉上。
我恍惚想起,今日是長姐去年進宮的日子。
怨不得他心情不好。
我有些吃痛,想要掙紮,卻被他拖著身體,又按回床榻。
其實我已經不那麼喜歡他了。
記憶裏,那個溫柔善良的竹馬哥哥,正不斷被麵前的冷麵少將軍所一點點殺死。
他不愛我,我不怪他。
可是我忍受不了,他明明不愛我,卻娶了我。
明明娶了我,卻待我一點都不好。
內心悲涼抗拒,身體就無端僵硬繃緊,無論他如何撩撥,都放鬆不起來。
他逐漸沒了耐心,劍眉鎖起,大手攬過我的腰,將我更深地扣進他懷裏,“裝什麼?嗯?”
他的呼吸盡在咫尺,卻再也不會讓我麵紅耳熱。
他冷漠地開口嘲諷我,“忘了當初你是怎麼恬不知恥爬上我的床,迫我娶你了?現在裝烈女,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縱是已經心死如灰,麵對著這種莫須有的汙蔑和罪名,我還是下意識辯解,“我沒有,不是我......”
他根本就不想聽。
他用行動直接打斷了我。
我悶哼一聲,將疼痛和委屈一同咽了下去。
怎麼忘了呢?
他根本就不願意聽我解釋。
他說的是,我們結親的最開始。
他凱旋歸來,我家邀他過府一聚,幫他慶祝。
他喝多了酒,醉在客房。
我隻是聽從父親的吩咐,去給他送解酒湯。
卻被中了藥的他,壓上了床榻。
後來,他認為,藥是我下的。
那一次荒唐更是我刻意勾引。
無論我怎麼解釋,他看我的目光隻有厭惡,“堂堂丞相府,難道連一個丫鬟都沒有,需要你親自跑來送醒酒湯?”
“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做瓜田李下?”
“三更半夜,孤身來我的房間,本身就非大家閨秀所為。”
就連父親,也跺腳連歎,“你糊塗呀!你真心喜歡他,為父自然會給你做主,你用這樣的手段,叫他以後再怎麼瞧得上你。”
我哭著辯解,卻沒有任何人相信。
父親隻當我是一時會錯了意,以為姐姐進了宮,我便有了機會。
畢竟眾所周知我從小就愛慕他,喜歡跟在他身後做小跟班。
起初,無論父親如何勸,紀涵潤都十分惱怒,堅決不肯娶我。
父親哀歎連連,又覺得是我們理虧,不好意思逼迫的太緊。
最後還是已經要入宮的長姐親自去勸他。
“容容也是太過愛你,才起了這糊塗念頭,如果你不要她,要她怎麼辦好?”
“我們已經沒有緣分了,就當你幫我照顧照顧妹妹,好不好?”
“你瞧她的眉眼,是不是像極了我?”
紀涵潤望著我的目光終於有幾分動容。
我卻覺得屈辱萬分。
我大聲叫著,“我不嫁,我寧可絞了頭發去做姑子去。”
卻被父親一巴掌扇在地上。
他咬牙切齒,“你姐姐好不容易幫你解決了,你又胡鬧什麼?你不嫁,如果你真不想嫁,就不該做出這等醜事,讓全家為你善後!”
“我沒有!我說了一次又一次,不是我,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
我崩潰到極致,絕望大哭。
紀涵潤的眼底閃過一絲狐疑,他上前一步,“真的不是你?”
我正要開口。
翟姣卻搶先一步,蹲下身來將我抱在懷裏,溫柔安撫,“好了,好了,姐姐相信你,不哭了,乖。”
她抬臉對眾人使了一個眼色,語帶懊惱,“行了,現在追究這些有什麼意義?事情已經發生了,何必刨根究底,叫她下不來台呢?她到底是一個女孩子呀。”
那時候的我,哭得大腦缺氧。
隻一味沉溺在翟姣的溫柔裏,完全沒有意識到這番話,其實已經將事情定性。
我失去了最好的辯解時機。
分散的思緒被紀涵潤打斷。
他掐住我的下巴,不滿,“在想什麼,嗯?這樣的時刻,你也能分神?”
那聲音充滿欲。
聽著就讓人厭煩。
我別過臉,不願意看他。
他卻強行掰過我的臉,薄唇遞過來,他反複糾纏著我。
我有些不懂。
我和長姐,就那麼像嗎?
像到他如此沉迷。
越是如此,我越是厭惡自己,厭惡他,厭惡這件事。
可是我無法反抗。
事後,他不緊不慢地穿著衣服。
他從來不在我這裏過夜。
之所以還沒走,是因為他還要親眼看著我把藥吃了。
我揮手打翻了婢女遞上的避孕湯。
憤怒地瞪著他,“你有沒有想過,隻要你不來,這藥完全用不上。”
“或者更簡單一點,給我一紙和離書,我們一拍兩散!”
他揮手叫人下去。
一雙眸子噙著笑意,“又要剪了頭發去廟裏做姑子?”
他捏住我的下巴,一雙眸子落在我的唇上,他微微舔了舔唇,眼底一片瀲灩欲色,“可惜你臟了身子,就算是廟裏也容不得你。”
“我答應了嬌嬌,要照顧你,就會做到。但是你要是因為這樣,就恃寵而驕,你猜我會不會慣著你?”
他冷冷威脅我。
可是我卻隻想笑。
慣著我?
他何曾把我當一個人來尊重過?
我不過是個替身,比府裏的貓兒狗兒都不如。
新的避孕湯很快端上來。
他眯著眼眸威脅我,“你是自己喝,還是要我灌?”
我作勢要在砸了它。
但他神色不動,目光沉冷,“廚房有的是,你砸幾碗都沒用。”
我手指顫抖,眼淚失控地往下掉。
他愣了愣,眼底難得柔和了幾分,他緩緩開口,“你就這麼想給我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