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閻王站了起來。
緊接著我們兩人的實現不約而同的落在了 手機上。
我下意識的一個哆嗦。
手機!
哪怕平時在怎麼穩如老狗,這個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心慌。
要是讓江閻王發現是我......
眼看著江閻王已經走到了我身邊,距離手機隻有一步之遙。
我深吸一口氣,趕緊彎腰把手機撿了起來。
“不好意思,剛才做記錄的時候沒有拿緊.”
光顧著撿手機的我,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的手指在無意中劃過了取消靜音的按鍵。
江閻王聽到這話,腳步一頓。
緊接著猶如探照燈一樣的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臉上。
決不能讓江閻王把我認出來,否則我死定了!
我將胸腔裏那顆砰砰亂跳的心按了回去,露出了一個帶著幾分無辜的神色。
就在我快要頂不住的時候,江閻王忽然就開口了。
“二組彙報總結。”
我狠狠地鬆了口氣,還沒有來得及慶幸,隨即被倒扣在桌麵上的手機就發出來叮的一聲。
這一聲叮當像是試探。
下一秒,不絕於耳的叮叮聲就響了起來。
坐在坐前麵的江閻王,手裏握著手機,他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一下,我的手機 就發出一聲清脆的叮當聲。
“叮當,叮當,叮當...... ”
被消息轟炸的分明就是我的手機,可是在這一刻卻像是被炸在了我的心上。
整個會議室的目光都在這一刻集中到了我的手機上。
要命!
我還沒有來得及找到借口。
江閻王那張黑成鍋底的臉已經在這個時候轉了過來。
他什麼都沒有說。
這樣反而更加的可怕了。
原本在彙報的那個二組的員工已經停了下來。
我眼睜睜的看著江閻王站起,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直到他站在我麵前。
“你——”
他剛開了個頭,我就捏緊手機,直接往旁邊一摔。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管用了。
隻能可恥的選擇逃避。
我在江閻王錯愕的目光之中撲通一聲直接摔下椅子。
最後一眼看見是他眼中的震驚。
這下總算是能夠蒙混過去了吧?
我都已經“暈”了,就算是想算賬,一時半會江閻王估計也找不到我頭上來。
趁著這個機會,得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魚是我釣的沒錯,可是我沒有想過,釣上來的這條魚,特麼的是條大白鯊啊!
腦子裏麵亂得像是有百八十個小人正在蹦迪。
我本來以為能借著這個機會逃過一劫,可是卻沒有想到在下一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一隻堅實有力手,穿過我的腿彎直接把我公主抱了起來!
實在是太近了!
這樣的姿勢,讓我幾乎和江閻王零距離。
鼻尖湧進一股麝香和香草根的味道,原本疏離冷淡的香水味道因為距離帶上了幾分溫度,顯得曖昧起來。
我聽著江閻王疏散會議室的人,讓人找車,看起來有條不紊的語氣之中帶著幾分焦急不安。
這都是什麼事啊?
我忍著心虛,將裝死的原則秉承到底。
直到到了醫院。
我本來打算耗著時間,等到江閻王離開之後,這才"幽幽轉醒"。
可是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
“嘶——”
尖銳的針管刺破皮膚。
我的打算就此落空。
“醒了?”
那醫生的手裏還舉著針。
和睜開眼睛的我對上了眼。
不出意外的意外,江閻王端坐在病房的沙發裏麵,目光已經鎖定在我身上。
看來想躲是不行了,得想辦法先把江閻王給支走。
繼續讓這家夥待在這裏,我本來就已經岌岌可危的馬甲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江總,公司那麼多事情,要不你先回去吧,這裏我自己就行了。”
我隻差把趕人這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隻是,我錯估了江閻王臉皮的厚度。
他雙手交叉,好整以暇的看著我,似笑非笑的樣子幾乎讓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在這一瞬間冒了出來。
“你是公司的員工,又是在公司出的事,公司理應負責,我這個直屬上司這時候離開,有些人恐怕就要在背後議論我不近人情了。”
他的話慢條斯理,帶著不容置喙的味道。
這話的潛台詞很清楚。
再趕人,就不合適了。
我扯出一個禮貌的笑容,想要掙紮掙紮。
“哪裏的話,估計隻是低血糖,沒吃早飯而已,就不勞煩江總了。”
江閻王這一看就是不想離開,雖然信息這件事被我裝暈糊弄了過去。
可是江閻王又不是傻子,回過頭來,怕是什麼都想清楚了。
吾命休矣!
“沒吃早飯?難道你早上吃的不是奶油小包和燕麥奶?”
這是我在上班的路上順手給野王分享的早餐照片。
窒息——
“什麼奶油小包?”
我吞了一口口水,臉上的神色愈發僵硬。
所幸江閻王隻是提了一嘴,就再也沒有說起這個話題。
“忽然暈倒不是小事,不管是低血糖還是別的毛病,在公司出事,公司是要負責的,我還是等你的檢查結果出來吧!”
江閻王說話的語氣都沒有什麼起伏,這番話卻像是在我的頭上吊了一把達克摩斯之劍。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落下來了。
雪白的床單上像是長了刺,即將歸西的人竟是我自己!
說完這話,江閻王忽然停了下來。
他就這麼看著我,神色帶著打量,也有複雜。
我立刻別過頭,躲開了他的視線。
就在這個時候,江閻王拿著手機忽然站了起來,緊接著就走到了病房的陽台上。
一離開他的視線,我覺得空氣都甜美了幾分。
我開始思考要怎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路。
要是被辭退,公司應該會給我N+!的補償吧?
盯著江閻王筆直的背影,我有些恍惚,下一秒卻看見他拿著手機,像是撥了個電話之類的。
我渾身一個激靈,一股不好的預感直衝天靈蓋。
被放在一邊桌子上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熟悉的鈴聲響徹整個病房。
就像是催命符,我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動作,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怎麼不接電話?”
醫生疑惑的看了一眼手機。
“渣男野王打來的?這名字可真有意思。”
江閻王放下手機,從陽台走進來。
來不及按熄的屏幕,就這麼大咧咧的出現在了所他的麵前。
“接電話。”
江言的語氣很平靜,像極了暴風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