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問了句陳翼文是不是真的死了。
沈南洲沒有回話,但我能感受到他周身的冷氣,一種想要殺人的冷。
我害怕。
這人可是真的會殺人的。
我這剛死過一次,剛活過來,怎麼也不能就這樣什麼仇沒報就又死了。
不管如何,我都不能死,我要報仇。
我得報仇,我必須報仇!
這沈南洲是很奇怪,但隻要他不殺我,那我可以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就連上輩子,他爬牆進我屋的事情,我也可以當沒有發生過。
可他扛著我快到將軍府的時候,他不走正門,他扛著我直接翻牆進了我屋。
他把我扔我的床上。
嗚嗚嗚......
是我的床。
我好想念我的床,這麼舒服,這麼的香。
上輩子死前,我被陳翼文還有春柳扔在了黑暗的小柴房,那柴房裏麵到處都是老鼠,蟲子。
別說是床了,地上都沒有一處幹淨的地。
我在那個陰暗的地方待了一天又一天。
我本來是早就想死的,可是陳翼文跟春柳根本不讓我死。
他們拔掉了我的舌頭,以防我會咬舌自盡。
他們還給我灌藥,讓我不得昏迷,時刻保持清醒。
這一下回到我自己的床上,真的是恍如隔世的感覺。
原來好好活著真的很好,真的真的很好。
“我要娶你,你必須嫁給我。”
?
我戀戀不舍的從我那舒服的床上起來,一臉不解的看著沈南洲。
這不對啊。
上輩子,這人不是這樣說要娶我的。
沈南洲眸色深深,語氣堅定,“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你這輩子隻能嫁給我,旁的男子敢娶你,我砍死他。”
“我......”
我剛一開口,沈南洲一把把我跩過去就是親。
他親我的嘴。
親完還不等我說話,就消失了。
有功夫了不起。
這人到底是長了個什麼腦子?
我是他敵國將軍的嫡女啊。
往大了說我跟他之間就是家國仇恨。
往小了說,我們這也是私人的仇恨。
他好好的作甚說要娶我?
上輩子也是,上輩子我也不知道他為何要娶我?
我實在想不出來我跟他之間能有什麼交集?
算了,隻要他不弄死我就行。
我得活著,才能報仇。
這輩子隻要不是嫁給陳翼文,不是被陳翼文那混蛋親就行。
可陳翼文不會真的被沈南洲弄死了吧?
這要是被弄死了,我這找誰報仇去?
“小姐,小姐......”
春柳一臉著急的衝進來,看見我,雙手捂著胸口,一屁股坐到我那鬆軟的躺椅上,一雙腳翹起。
“小姐,你去哪裏了?讓春柳好一陣找。可嚇死我了。小姐,以後出門你可千萬要跟著我,可不能亂跑,聽說那個敵國殺人不眨眼的太子最近就在京城,那可是個吃活人,喝人血的主。”
我眯著眼,笑笑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這才想起,我的這個丫鬟從來都沒有把她自己當丫鬟。
我看她可憐,就多給了她一些權力,讓她當了整個府裏丫鬟的頭兒。
也就是大丫頭。
可誰知道她就不把她自己當丫頭了,估計她的心裏是早就把她自己當成是小姐了吧?
她在我的屋裏,就像是在她自己的屋裏一樣......放肆。從來就沒有把我當主子。
她是在我十二歲那年跟我的,那年我跟我娘出門去萬華寺上香,因為貪玩去了寺廟的後上,差點被狼吃了。
當時是春柳救了我,她說她無父無母,我看她救了我又那麼的可憐,就把她帶回府了。
因有一層救命之恩在,我隻把她當親姐妹,還警告府裏的下人要把她也當主子對待。
上輩子死前我才知道,原來那個時候的狼就是她引來,她救下我也是她謀劃好的。
一切都是她一早就謀劃好的。
十二歲啊,那麼小的年紀就什麼壞心思都有了。
這到底得是一個多麼歹毒的人。
“小姐,你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你光笑做什麼?”
“小姐,你都不知道,那新科狀元可招人稀罕了,說是文武雙全呢?不單單文很好,武也很好呢,很多京城的大家小姐都說想嫁給他呢。但我看就小姐你能配得上......”
春柳說著來到我的跟前,伸手就要摸,我的額頭。
我往旁邊移了一步,躲開了她的手,語氣冰冷,“春柳,我餓了。”
春柳頓了頓,仿佛沒有想到我會突然這樣冷的打斷她的話,往常都是她說什麼我都會順著她說的。
我唇角勾了勾,“春柳,這是我的閨房,給我做點桂花糕來,我想吃你親手做的。”
春柳一臉蒙,但也不敢在說什麼。
一句我的閨房也是點名了她是下人,在主子的房間這樣大吵不成體統。
我看著春柳的背景,眼前又是浮現上輩子的死前這個春柳嘚瑟的笑容。
來日方長,我必定會讓那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喚來了站在我門口的夏至,她原本是跟著我一起長大的婢女,是我剛一歲的時候,我娘從人牙子那裏買來給我的。
夏至對我是極好,從來沒有二心,可我卻因為春柳跟她離了心,還,還賜死了她。
我真是罪該萬死!
夏至進了我屋,恭恭敬敬的跪在我麵前,等著我的吩咐。
我扶起了她,一把緊緊的抱住了她,帶著哭腔:“夏至,對不起。”
夏至整個身子都僵硬起來,一臉慌張的看著我,“小姐,您千萬不要這樣說。您是小姐。再說您也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我這輩子能跟著小姐,我就非常的知足了。”
我牽著她的手,走到躺椅上坐下,一臉嚴肅的跟她講,“春柳哄騙我去外麵跟男子玩,她還哄騙我嫁給外麵不知名的男子。夏至,我現在隻相信你。”
“什麼?小,小姐你沒事吧?你有沒有怎麼樣?要不要告訴老爺夫人?”
夏至非常的緊張,立馬就要檢查我有沒有受傷,還說要去稟告大將軍。
我攔住了她,告訴她這件事我想這樣做......
我說完,問夏至有沒有聽懂。夏至一臉蒙。
她有些緊張,“小姐,不管您說什麼,夏至都沒有二話的,小姐您決定了就好,夏至一定全聽小姐的話。”
謝春柳很快的端著桂花糕進來。
她看見夏至在,一臉不樂意的吩咐夏至去做事,“夏至,你在這裏作甚?這可是小姐的閨房,隻有小姐的近身丫頭才能隨意出入的。你去領罰吧,出去!”
我才發現這個謝春柳真的好大的威風。
夏至看了我一眼,乖乖的站著沒動。
謝春柳看夏至沒有動靜,走到夏至的麵前,抬手就要打夏至。
我眯了眯眼,“夏至是我要求在這裏伺候的。怎麼春柳這是有意見?還是說春柳你要連我也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