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不愛你，你看不出來嗎

我和陸煬結婚三年，他情人換了無數個。

我卑微的等著他玩夠了，能想起我這個妻子。

可等得太久，心是會死掉的。

離婚吧，我說。

陸煬盯著我冷笑，好啊，我巴不得。隻是你以後可別求我複合。

半年後，陸煬跪在我麵前痛哭，小葉，我離不開你，我們複婚吧。

高大的男人自我身後走出，一腳將他踹翻，“沒大沒小，叫大嫂！”

——

淩晨三點。

我痛經疼得渾身冷汗，陸煬突然給我打電話，“我在淮江路酒吧，過來接我。”

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他直接掛了電話。

我苦笑。

知道的，說我是他妻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他的傭人。

到達酒吧門口時，陸煬懷裏正摟著一個小姑娘，大概是夜晚太冷，他們兩個人挨得格外緊密。

這種場麵，我已不知見過多少次，從起初的心痛，到現在徹底麻木。

我將車停在他們麵前，“走不走。”

蜜裏調油的兩人似是才發現我，小姑娘眼神慌亂的解釋，“葉總監，您別誤會，我和陸總沒什麼的。”

我見過她。

公司新來的實習生，年輕朝氣，笑起來很清純甜美。

她的無辜拿捏得很好，如果不是她邊說著，邊往陸煬懷裏躲，我大概真會信。

陸煬看了我一眼，聲音漸冷，“收起你的臭臉，小夢膽小，別嚇到她。”

我猛然像墜入冰窖，臉上又像被人扇了一耳光。

自己的丈夫在情人麵前，讓自己下不來台，真的難堪。

小夢微不可察的得意彎唇。

陸煬仿佛沒察覺我的異樣，甚至當著我的麵，親昵的把小夢抱上了車，吻她的側臉。

對著我，便冷漠的下命令，“小夢喝多了不舒服，你先送她回家。”

我問，“那你呢。”

他看起來喝的也不少。

陸煬點了支煙，閑適道，“助理一會兒來接。”

我沒再說別的，啟動車子，駛離他身旁的那一刻，我還是忍不住叮囑，“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

話落，我聽到了陸煬譏諷的冷笑。

我一腳油門，飛速離開。

…

等紅燈時，一直靠在座椅裏假寐的小夢突然坐起來。

眼神清明冷靜，很有攻擊性的盯著我，“葉總監，你什麼時候和陸總離婚呀。”

我正盯著紅燈讀秒，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後視鏡裏，小夢笑了笑，笑得那麼美麗，那麼諷刺。

她說，“葉淩，大家都是女人，你就別裝了。陸煬不愛你，你不會看不出來吧，一直霸占著他，不給他追求幸福的權力，你不覺得自己很卑鄙很可恥嗎。”

我恍惚了一瞬。

盡管結婚這三年，早就聽多了這種話。

這一刻，心臟還是難以抑製的狠狠抽痛。

我幾乎是飛車把小夢送回去，仿佛在逃離某個我一直回避的噩夢。

但下車時，小夢卻微笑著把這個夢戳破。

“總監，如果陸總對你還有感情，就不會大半夜特意使喚你來送我，他的助理、秘書、司機哪個不能送，這麼明顯的暗示你都不懂，非得陸總把離婚協議甩你臉上，你才明白嗎。”

…

回家的路，半個小時就能到。

但我足足開了一個小時。

是啊，陸煬他自己不就是讓助理去接的嗎。

那為什麼送小夢，一定要我去。

或者說，這三年，每一次送他的情人，為什麼都要使喚我。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真傻。

我總以為，他隻是難收性子，玩夠了總會想起我。

沒想到，從一開始，他就在暗示分開。

…

回到家，陸煬剛洗完澡，抱著我就要親熱。

想到他也許剛和小夢做完，我一陣惡心，推開他亂來的手。

“生理期？”

陸煬眯起眼睛看我，“應該不是這幾天吧。”

我荒唐的笑，“陸少爺還會記得我的事，真稀奇。”

陸煬皺眉，抬手扳起我的下巴，“吃醋？”

我不做聲。

他反倒冷笑，“葉淩，我還沒問你。送小夢來回一小時足夠，你卻用了兩倍的時間，你對她說了什麼。”

我擰眉不解。

陸煬直接把手機扔給我。

我看到了聊天記錄，隻看文字也能感受到女孩的委屈和無助。

小夢和他哭訴，說我很不留情麵的斥責了她的小三行為，還扇了她巴掌，她自尊受辱，要離職。

大概為了顯得逼真。

她還附上了一張自拍，白淨的臉蛋上紅腫的掌印格外刺眼。

我沒說過沒做過，但陸煬卻輕易的相信了。

相處三年的妻子，和情人。

他的選擇，就像捅進我心臟的一把刀，把最後那點溫熱也全都奪走。

我笑得慘然，“是啊，我就是罵她了，難道我說的有錯嗎，她難道不是在勾引有婦之夫，她難道不是知三當三！”

“夠了！”

陸煬猛地站起來，正要說什麼。

手機突然振動，他看了眼屏幕，臉色大變，轉而憤怒的瞪我，“葉淩，你夠狠！你把小夢逼得自殺，現在滿意了嗎！”

什麼？

陸煬仿佛痛心疾首，“她一個心思單純的小女孩，你卻用那種卑鄙的手段，小夢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饒不了你！”

話落，他拿起外套奪門而出。

“卑鄙......”

這是我今晚第二次聽到這個詞。

心，好像在這一刻徹底死了。

…

第二天，小夢沒來公司。

午休時，女孩們湊在一起聊天。

和小夢一起合租的女孩說，“小夢是不是腦子有病，昨晚她回來就狂抽自己嘴巴子，拿起美工刀就往胳膊上劃，還逼我打120！那嚇人的勁兒，我還以為她鬼上身！”

有人問，“那然後呢。”

“切，還沒到醫院血就不流了。”

“不會吧，小夢真把自己當公主啊，就這也值當請假？”

“噓！這可不興說啊，就這她昨晚都哭了一夜呢！”

說著，女孩露出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說她昨晚還看到陸總竟趕去看小夢，還在小夢病房待了一整晚。

驚人的發現，引起一陣議論。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和總裁陸煬是夫妻關係，不少人眼神複雜的瞟過來。

我臉上平靜無波，維持自己最後的體麵。

人事主管突然來我們部門，一臉為難的說，“葉總監，總裁辦通知，從今天起，你降為總監秘書。”

一瞬間，所有聲音都停止了。

我抬眼看她，隻覺氣血上湧，“新總監是誰。”

人事主管不敢看我，“小夢。”

…

我去找了陸煬。

我從大三就在陸氏集團，好不容易坐上這個位置，憑什麼！

推開總裁辦公室門的那一刻。

我後悔自己上來。

一向工作狂魔般的陸煬正閑適的坐在沙發上，那個昨晚哭著喊著要自殺的小夢此刻正嬌笑著坐在他大腿上，沒骨頭一般軟在他懷裏。

兩個人衣衫都很淩亂。

小夢最先發現的我，驚慌的啊了一聲，滿臉通紅的從男人身上起來，把被撩到腿根的裙擺往下扯。

我冷笑，“原來今天請假，是要做這麼重要的事啊。”

小夢窘迫咬唇，眼淚在她眼眶裏打轉，“葉總監，對、對不起......”

陸煬疼惜的將她重新摟進懷裏，“跟她道什麼歉，忘了麼，現在你才是設計總監。”

隨即，他朝我抬了抬下巴，眼神冰冷，“你來的正好，過來，給小夢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