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一個白須飄飄的老者,身著素袍,躺在榻上,以手撐頭,眼睛微閉,模樣甚是安詳。他坐了起來,伸個懶腰,道:“金師兄,最近還好麼?”我睜大眼仔細瞧了瞧,道:“你也認識我?”他笑道:“以前認識,現在你恐怕不認識我了,接引師兄對你處罰過於苛刻了些。”我說:“接引師兄是誰?還有,我不是金蟬子了,我叫唐三藏。”
菩提祖師笑了笑,道:“我忘了,你不僅投過胎,還被接引師兄用無憂法咒洗過腦了。”我有些許詫異:“人投胎正常,怎麼我還被洗過腦了?還有接引師兄到底是誰?”
菩提祖師笑道:“想破無憂法咒倒不難,但讓你恢複前世記憶,那就很麻煩了。”
我說:“你能讓我恢複記憶?”菩提祖師笑說:“能是能,但你真的要變成一個突破禮法的人麼?”我說:“若法禮有錯,突破法禮又如何?”菩提祖師笑道:“果然骨子裏還是金蟬子的思想。”
他一直說我是金蟬子,又說我投胎,想來我前世是金蟬子無疑了,而且金蟬子的為人肯定很放蕩不羈。這很合我胃口,我想,人若死揪禮法,用一些不成文的東西約束自己,弄的行事畏畏縮縮,活的不自在,那才真是罪過。
我拜道:“祖師,請替我解開無憂法咒吧,我想恢複記憶。”菩提祖師道:“你來尋猴子的,要去西天取經,若解開你法咒,隻怕三界又要不安。”我腦子傳入菩提祖師的話,又從不知名處傳來三界重要的話,兩句話在腦子裏不停糾纏,脹的我腦袋都要裂了。突然一股極強且柔的力量衝進我腦子裏,將兩股力量壓製下去,我忽然感覺清爽許多,想起了一幕幕事:我要去西天取經,途中會收三個徒弟,正是猴子豬和河妖。我在五指山救猴子時,與猴子一同大鬧天宮,後來被佛祖......啊,原來佛祖就是接引師兄,之後我就失憶了,然後又回到五指山救猴子。
菩提祖師笑道:“怎麼,記起多少來了?”我愣了會神,道:“記起了許多,但我有種不好的感覺,不論仙佛,一旦得道,都不管黎民疾苦,都是一味的維護自己亙古不變的地位。”菩提祖師瞪著眼瞧了我幾眼,道:“像,真是越來越像金蟬子了。”
我說:“祖師,金蟬子是我前世吧?”菩提祖師點點頭,道:“不錯,是你前世,我們還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我說:“祖師,你能再恢複我前世記憶麼?”菩提祖師苦笑搖搖頭,道:“解無憂法咒已經險些將你弄死,再恢複前世記憶,你是活膩了怎的?”我想著剛才疼痛的腦袋,實在太讓人難以忍受了,遂道:“好吧!”
菩提祖師道:“想起前世的事不著急,慢慢來,你這次不是來找猴子麼?我告訴你猴子去哪了。”我苦笑道:“成仙成佛已不是我願,找猴子西天取經是否已累贅。”菩提祖師道:“別這樣說,如今天無道,人間疾苦,我們不防給天一個教訓,讓他們也知道天作惡,人道譴之。”我說:“猴子當年大鬧天宮,也不就這樣。”菩提祖師一笑道:“我與接引師兄為同門師兄弟,法力相當,如今佛雖深廣,但卻縹緲,我們來給諸天神佛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