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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一上桌,搶先落座的就是馬春燕,她剛坐下來就給自己盛了碗湯。
趙振文頓了下,還是把手裏的熱湯先遞給了板著臉的爸爸。
我掃視一圈,唯獨不見趙敏敏,就聽爸爸的房間裏一聲驚呼。
「爸媽,你們快來——」
趙敏敏的聲音裏帶著憤怒,讓我都有些納悶了。
突然間發什麼癲?
坐著的馬春燕他們似乎也是一頭霧水。
還不等他們起身,趙敏敏就從房間裏衝了出來,手裏拿著的東西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
湯碗哐啷搖晃。
我的臉色冷了下來。
我難道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忙活了半天做好了飯給他們吃,還在這給我擺大小姐脾氣?
趙敏敏漲紅著一張臉,質問:「爺爺憑什麼!你給姑姑買房,卻隻給我買了台一萬塊的相機!」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爸!!」
不可思議喊出聲的是趙振文,他拿著房本翻來覆去看,又生氣又不理解:「你怎麼能給我姐買房?她以後可是要嫁出去的!」
臉色變換了幾輪的馬春燕轉了轉眼珠子,忽然說:
「爸,你要給小晴買房我們也不是不能理解。
「隻是也不能厚此薄彼吧,你給我們在京市買一套,我們也就不說什麼了。」
我終於回神,聽到馬春燕這好不要臉的話,冷笑:「買座棺材送你入土要不要?」
「姐你有意思嗎,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直接起身給了趙振文一巴掌,忍無可忍指著他罵:「蠢材,你就惦記著爸爸的錢是吧?」
好好的除夕夜被這群晦氣玩意攪得不成樣,我把沉默了很久的小老頭帶回了房間。
把房本塞到他枕頭底下,我直接說:「把這房賣了,爸爸我不缺錢。」
我不是趙振文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廢物,大學期間我就帶著學弟學妹創業攢下了十多萬,後來好友高薪聘請我入職深市數一數二的私企,幾年下來我早就有了不菲的存款。
我都不知道爸爸是什麼時候買的這套在城裏的房,房本上的日期竟然還是前兩天。
難怪這幾天去城裏爸爸一直說想自己一個人走走,原來是要躲著我做這些。
隻是南市是四五線小城市,這兒的房子全款拿下也不過幾十萬。
於我而言,並沒有什麼用。
「不賣。」
爸爸強得很,即便眼圈有些紅,他的姿態依舊僵硬。
我歎了口氣:「你是怕我走?所以想對我好點?」
小老頭偷偷抹了下眼角,說:「你們肯定都要走,我可攔不住。」
我把紙巾塞他手裏,無奈。
「都說了我是辭職回來的,下次再這麼想我就真要走了。」
我哄好了爸爸,還沒想著怎麼處理趙振文這一家子,隔天突然就聽到了村裏人對我的議論。
隔壁的李嬸跑來我家,把我好一頓說:「我說小晴啊,你做人不能太違背良心了,咋能為了點錢把你弟弟一家趕出去呢?」
我旁敲側擊一番才知道,今天一大早馬春燕他們就跑去村裏到處宣揚昨晚的事兒了。
掐頭去尾,把我說成貪圖我爸養老金的不孝女,又把自己編造成了受害者的姿態。
真是好笑。
「李嬸,我對我爸問心無愧。」
我認真說:
「您也知道,兩個月前我爸病了,是我推了工作帶著我爸去外省醫院看病。
「也是我一直陪著我爸在家靜養,洗衣做飯,打掃衛生。
「在這期間,您看我弟他們一家有出現過一次嗎?」
我讓李嬸去請村支書,我要當眾給趙振文他們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