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就聽人說,長安城遍地黃金。
生活在長安城的人,個個富得流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正想著心事。
我卻突然有一件事情好奇,這少女怎地無端地躺在門外。
“壞了!這莫不是她是富貴人家小姐,然後被人打劫,暈在此地?”
我小心地上前,探了下鼻息。
“還有一口氣。”
在確實這少女還活著,我湊過去輕聲呼喚。
“小姑娘,快醒醒!”
“喂,小姑娘,能聽見我在叫你嗎?”
我一通呼喚,少女睜開了眼。
“這是哪兒?你是誰?我又為什麼身在此地?”
她的三連問,我很難回答。
“唉,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這裏是長安城,至於姑娘是誰,為何在此,我真的沒法回答。”
這時少女已經能自己坐起。
一邊坐起,她摸著頭,努力回憶。
“唉,我為何記憶一片空白,我——好像要去哪?然後見一個人!咦?”
說著。
她奇怪的眼神看向我。
我當時愣了下神。
“姑娘,你為何這種眼神看我?”
少女道:“你似乎跟我記憶中要找的人,很像。唉,剩下的我想不起來了,真的想不起來了。”
我有些無奈。
“姑娘,你在好好想想。”
這時少女用手捂頭,表情十分痛苦的樣子。
我當時慌了。
“姑娘,你這是......”
少女麵容略帶苦澀。
“我越是努力想起,就愈感覺頭疼的厲害。算了,不去想了,我現在隻記得你的樣子,要不你帶我走吧。”
我當時就“啊?”了一聲。
這大晚上的我帶著一個小姑娘,而且還是失憶的小姑娘,不知情況的人,還以為怎麼回事。
這些年我追隨師父,本事有沒有學到不說,倒也積攢了些江湖經驗。
傳言,在江湖當中專門有這樣一夥人。
他們用獨門的辦法,可以控製和左右一個人的行動。
我不擔心小姑娘想起來以後,會反過來誣陷我,我隻擔心一會兒遇到巡夜的捕快,會不會把我當成可疑人物抓起來。
因為我現在領著她的情形,簡直太像了。
我左右為難!
四下張望一番,發現她剛才倒地的高大宅院後麵,裏院隱約透出燈火。
從院落的大小看,這必是一個大戶人家。
我上前扣打門環。
我想著如果我說明情況,暫時讓這大戶人家收留他,並明日一早報官,讓官府出麵幫助小姑娘,不失為一個辦法。
不多時門開了。
裏麵的家丁看了一眼,問我啥事。
我話說到一半,那家丁直接把門關死了。
“你當李府是什麼地方,走!快走!李府不收容 所,更沒義務收留你們這些阿貓阿狗。”
我十分氣憤。
“這都什麼人啊,有錢了不起啊,住大宅子就高人一等?”
這時裏麵家丁不耐煩的聲音。
“外麵的小子聽著,再若吵鬧,拉你去見官!”
我這時就想據理力爭。
盡管我承認自己本事低微,但是師父說過的話,我此時想要踐行後半句了。
太氣人了!
所謂伏魔衛道,我無力伏魔,衛道還不可以嗎。
我今日就要匡扶這人間正道!
這是修行者的本分!
就在這時,少女開口道:“算了吧,這種人不值得!壞掉的人心,是無法修補的。我們還是走吧。”
我無奈。
“你這樣真的不會連累我?”我這時實話實說,不是我不肯幫她,是實在有諸多不便。
她看出我的為難。
“你放心,我不會離你太近。這樣,你就不會被人懷疑。我現在已經這樣了,你衝進這宅子,故然解一時意氣,卻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唉,人心真是壞了!”
她不斷感歎著人心壞了。
這時我仔細想想,她說的倒也沒錯,我衝進去又能解決什麼問題。
把人打一頓,我也要承擔責任。
我冷靜下來。
為這種人惹上無枉之災,不值得。
師父說過。
所謂一個忍字,不是一味忍讓,而是為了讓我行事之時,可以盡量少沾因果。
因果這二字,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自然有其獨道的理解。
問道修行,跳出因果;
欲要渡人,先得渡己!
一個人自己尚在因果不休中,循環往複,如何有資格說救渡他人。
這或許才是苦修的意義。
所謂伏魔衛道,伏隻是手段和表象,渡才是實質和意義!
莫名的。
我竟有種突然開竅的感覺。
旋即。
攤主的話,又在耳邊浮現。
難道......
這便是的機緣所在,我的機緣竟落在這個失憶的姑娘身上。
“唉,隻待長安城內,雪夜初遇,路邊夜拾!”
可是我拾到不是東西。
“嗯?不是東西,這個說法又似乎,唉......”
我一邊兀自低吟,一邊覺得這是老天在跟我開玩笑。
就在這時,我的低吟聲似觸動了那少女。
“夜拾?我好像又記起了些什麼,唉,為什麼頭又痛了,算了你以叫我夜拾好了,這好像就是我的名字。”
我頓時起了一頭黑線。
“你,真的叫夜拾?”
小女抿了下嘴唇。
“應該是吧,先不管了,至少你以後不用叫我姑娘了,反正你是在李府門外把我拾到的,嗯,李夜拾,這名字也挺應景。”
從此,我的身邊多了一位叫李夜拾的姑娘。
她把我粘上了。
如果不是男女有別,她恨不得客棧時都要住同一間房。
她說。
隻要我在她身邊,就會安心,一旦我離她太遠,竟會心神不安。
我感覺要瘋。
......
次日。
她問我的名字,又從哪來。
我本來不想回答,我現在隻希望這位活祖宗,快點記起以前的事情,然後請她馬上離開。
這種被人粘住的感覺,很不好。
非常不好!
我實在經不起她的追問,隻能回答她諸多問題。
“你不應該叫夜拾,而應該十萬個為什麼?你哪來那麼多問題?”
李夜拾呶嘴。
“不問清楚些,我怎麼知道你是好人壞人,現在我確定你是好人,以後我叫你長安哥哥可好?”
停!
我連忙叫她別這樣叫我,我無福消受。
總之這個撿來的小師妹,不給外人說她是個失憶患者,處處透著古靈精怪。
我受夠了!
早知這樣,我昨晚為什麼要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