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疑點重重，十天之內必須解決

我這才知道，母親是擔心我想不開，才不得已用這樣的方式騙我。

這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

男人妻妾成群，被視為天經地義。

像我父親這樣，至今隻有母親一個正室的男人，實屬難得。

我問母親，是如何做到的。

母親跟我說，按穆國律法，除非主母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父親就算位極人臣，也沒有權利輕易休妻。這才是她能管住父親的資本。

我當時心涼了半截。

已經猜到母親接下來要對我說什麼，馮晚秋一旦和雲山哥哥完婚，她就是有王命背書的至高主母。

我拿什麼去爭。

“娘親，你是勸我放棄對不對?”

母親悠然一聲：“不然呢，這就是我們女人。既然爭不過，又何必自尋煩惱?”

我還是心中氣不過，隨後央求母親。

“娘親，你當年能管住父親，讓他今生隻有你一個，我知道這件事情，你會有辦法的，對不對?”

母親沉思半晌。

“辦法也不是沒有!”

我眼前一亮：“就知道娘親有辦法，快說。”

母親無奈。

“唉，辦法雖有但是想要施行起來，很難。”

我問母親為什麼，母親告訴我現在顧雲山迎娶馮晚秋已經無法挽回，唯一的辦法，就是抓到馮晚秋犯錯。

講到這裏，母親看向我。

“錦兒你要明白，那時雲山就算娶你，你也會被視為續弦或者填房。你真的願意嗎，除非你能這十天內，找出馮晚秋父女犯了什麼天大的事情，能讓大王收回成命!”

我本來想著，不在意稱呼續弦又如何，隻要雲山哥哥婚後休了馮晚秋，我除了不能被視為元配，照樣是將軍府中的嫡妻。

但是又一轉念。

隻要十天時間一到，哪怕馮晚秋真的被逐出將軍府，我還是輸她一招，畢竟她頭上頂過元配二字。

這一點，我不認!

要當我就當雲山哥哥唯一的元配。

十天時間，找到馮晚秋錯誤?

我可以!

一定可以!

當著母親的麵，我表明態度。

母親無奈地看向我：“你這傻孩子，把你父親跟為娘的強脾氣都一塊隨了去!如果十天後，事情不能如你所願，答應為娘，咱們一家就回鄉下去住。”

我聽後疑問道：“為什麼去鄉下住?”

母親這才告訴我，父親已經向大王上表，他準備告老還鄉了。

現在隻等著大王正式的答複。

顧家世代為官，曆來被視為朝中肱骨中堅，如果不出意外，我哥過幾年就會回朝中任職，此時他正在朝廷下設的郡縣曆練。這是朝廷的硬性規定，任何王師帝都為官者，都要有在下屬縣郡州府為官的經曆。

沒有地方為官的經曆，怎知民間疾苦!

我這時問母親：“這事我哥知道嗎?”

母親點頭：“他當然知道，畢竟他也知道，以現在情形回王師恐怕無望，朝中一切都被 奸相把持，倒不如與你父親一起辭官歸隱，來得逍遙自在。”

我聽後苦笑：“我哥倒是看得開，隻是如此一來，我顧家曆代皆出肱骨之臣，到這一代要改寫了。”

母親聽後歎息一聲。

“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畢竟你早晚都得嫁人，就算你身上流著顧家的血，可是終究有一天不再是顧家人。”

我聽後有些不服氣：“憑什麼?為什麼一切都針對我們女人?”

母親隻是搖頭，什麼也沒說。

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但是我屈服，更不會向命運低頭。

突然。

我想到母親前麵說的話。

馮吉既然是公認的奸相，那麼找到他身上的證據，並且呈給大王，馮晚秋豈不就成了罪臣之女。

罪臣之女怎麼能輕易下嫁給剛立下赫赫戰功的將軍!

我頓時有了主意。

想到這裏，我馬上過去找父親，求他出麵盡快地在朝堂之上扳倒這個奸相。

“父親，天下苦奸相久矣，群臣苦奸相久矣，隻要你牽頭振臂一呼，定會一呼百應對不對?”

父親聽後卻笑了。

“事情哪有你想得這麼簡單，別說我已經無心朝堂，就算有心繼續待在朝堂，也沒這個能力，為父若真有號召群臣的能力，又何至讓大王奪了手中權利，隻管理禮部的諸般事宜。”

父親說得倒也沒錯。

禮部雖然是一個王朝不可或缺的部門，但是離朝中權利中心太遠了，我甚至一度懷疑，馮吉這個奸相，當初蠱惑大王把父親調到禮部，是想事後甩鍋。

畢竟事後想想，這次揚國大舉來犯，都是他提出的一些回饋外交策略引發的。

想到這些可怕的真相，我馬上跟父親說。

“父親，你不能辭官，這樣一來奸相把嘴一歪，將這件事情說成是您主動引咎辭職，那時你隻是一介庶民，如何能做到與他當麵據理力爭?”

父親板起麵孔。

“朝堂之事，女孩子家休得胡亂議論!退下!”

父親把我轟了出來。

一邊離開，我越想這件事情越是我法 理解。

當初戰事吃緊時，父親沒日沒夜地處理一些公文，可是父親是管禮部的官員，此種情況下，他怎麼就突然多了那麼多公文。難道當時不應該是兵部那邊忙得不可開交嗎?

而我所知道的情況，卻是聽說當時兵部官員，那會一個個清閑得很。

不對!

是不是父親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在想想父親當時說過的話，我越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一邊想著心事。

我認清一個事實，就是想讓父親出麵，聯合其他大臣在朝堂上扳倒奸相馮吉，是沒有可能了。

對我來說，時間顯得越來越緊迫。

這時候，又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傳來，我也是聽府上下人私下議論才聽說的。

“顧將軍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是啊，看來溫柔鄉真的可以磨平一個人的鬥誌吧。”

“誰說不是呢，聽說顧將軍已上奏大王，想要解甲歸田。”

我叫過下人追問，他們到底從哪得到的消息。

還沒等下人回答，馮晚秋大呼小叫地闖入薑府，外麵的家丁根本攔不住。

“讓開，我要找薑錦問個清楚，她到底安得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