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了艾情酒吧。
陳泊舟開的,他剛畢業那會就著手開創了這個酒吧。
我跟在他身後進了包廂。
說來有些可笑,這是陳泊舟第一次帶我來見他的姐姐和朋友。
“舟哥來了。”
“喲,訂婚前一天,舟哥終於把嫂子帶來了,我們還以為你要繼續金屋藏嬌呢。”不知是誰率先開口,引得全場開始唏噓不停,我偷偷觀察陳泊舟的表情,他眉頭蹙得更甚,目光一直落在角落得那個女人身上。
我順著他的視線恰好對上那個女人的眼睛。
冷淡,一雙和陳泊舟幾乎一樣神情的眸子。
她起身朝我們走來,停在我身旁,打量了我幾眼,勾唇道:“你就是小舟的未婚妻曾俞吧,我是陳之情,小舟的姐姐,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趕上你們的訂婚禮。”
我微笑回應:“辛苦之情姐了。”
她看我的眼神透著一絲嘲諷和可憐。
也真是有趣,陳泊舟的母親不喜歡我,卻甘願委身於我的父親,每日麵對我;陳泊舟的姐姐不喜歡我,卻在自己弟弟麵前做足了功夫。
我知曉陳之情,卻從未見過。
陳父之所以接回陳泊舟,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陳之情隻是陳家收養的棄嬰。
自從陳泊舟落座,手便不離酒杯,四十多度的白蘭地如清水一般被他飲下。
“小舟,少喝點。”陳之情拿過陳泊舟的酒杯,就著杯中的餘酒喝掉。
陳泊舟眸色深沉,輕輕嗯了一聲。
在場的人似乎已經看慣不慣,但總歸是有人偷偷打量了我。
我是知曉,陳之情和陳泊舟並無血緣關係。
準確來說,是陳家獨女和陳家私生子。
瞧著二人的互動,我內心燃起一股無名的醋意。
此時此刻的陳泊舟似乎是變了一個人。
他從來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男人,此時卻在陳之情這裏失了本來的樣子。
“嫂子,我叫黎顧,敬你一杯。”
坐在我身旁的男人喚了我一聲,酒杯已經遞到我麵前。
我順勢接過,看了眼注意力絲毫不在我身上的陳泊舟,淡淡出聲:“你好。”
“我去趟洗手間。”正當我舉杯到唇邊,陳之情起身。
“我也去。”
陳泊舟後腳跟了出去。
我望著關上的大門,壓下心口的不適,猛的一口幹掉半杯白蘭地。
“嫂子好酒量,舟哥真是福氣。”有人玩笑起哄。
好一會,二人還沒有回來。
“嫂子,舟哥方才喝多了些,你要不去看看?”
黎顧提醒我,眼神卻一直落在微信聊天處。
許是白蘭地的後勁,我起身微晃,瞥頭間,恍惚看見黎顧正要發送的文字。
——哥,渣男賤女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衛生間門口沒有二人的身影,我便想著吹會風讓自己醉意消散。
隻是,露台那對交疊的身影刺痛了我的眼。
陳泊舟抱著陳之情,腦袋抵在她肩上,哭的像個孩子。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陳泊舟哭。
我躡手躡腳走近他們,渾身血液仿佛凝滯住了。
陳泊舟說:“之情,是不是隻有我結婚,你才舍得回來看我一眼。”
明明是盛夏,可我卻冷的發抖。
眼淚漸漸模糊了我的視線,原來,我滿心期許的婚姻,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盡心策劃的誘餌。
明日便是我和陳泊舟訂婚禮,我爸請了A市有頭有臉的人,說是他人生一次嫁閨女,當然要辦的風風光光。
而陳家那邊,一向勢力的陳父為了迎合我爸,直接下血本花了九千萬。
隻是如今,笑話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