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夕走後,客廳瞬間變成了兩個人。
直到餘光瞟到寧初星那突兀的孕肚,霍煜塵才開口打破良久的沉寂。
“你懷上那個狗東西的賤種多久了?”
空間內的氣氛驟然降到冰點,寧初星摸了摸肚子,嗤笑道,“你是在說你自己是狗嗎?”
“你!”霍煜塵攥緊拳頭,砰地一聲重砸在茶幾上,臉色鐵青。“簡直是胡說八道!寧初星,這一年裏,我隻要一閉眼我就能想起你和那個野男人躺在一張床上出軌的畫麵,你以為我還會碰你這個賤人嗎?”
寧初星沒有說話,霍煜塵脾氣暴躁,她不知道他氣憤上頭會做出什麼事,在還未完全找到證據之前,不能輕易惹怒他。畢竟,自己的肚子裏還有另外一個小生命。
門鈴在這時候響起來了。
當寧初星看到來人時,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謹安,你怎麼來了?”
“好一對奸夫淫婦!”
背後,傳來了霍煜塵低沉的嗓音和冷笑。
寧初星打開門,隻見年輕俊朗的男人站在門口,麵露一絲焦急神色,看到她緊縮的眉頭才得以舒展。
“你沒事吧?”淩謹安一句關心的話語讓她感覺心中暖暖的,寧初星搖搖頭。
淩謹安是這幾年來,為數不多的仍陪在她身邊的人。兩人之間除了純潔的朋友關係,再無逾越。但這一點,或許某些人並不這麼認為。
“好啊,真是精彩。”
霍煜塵緩緩地拍著手,從後麵踱步過來,眼中不帶半點起伏,但麵龐中所透出的一股冷意讓寧初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往邊上挪了一步。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比自己矮上一頭的寧初星,眼神在她的肚子上打量著。
“怎麼,才分開這麼一點時間,就迫不及待地想見你的奸夫,把他叫過來了?”
“我沒有!”寧初星惱怒,下意識頂了回去。霍煜塵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張口閉口一個“奸夫”。
“霍先生,請你說話自重。”淩謹安也不冷不熱地丟出了一句話,隨即不再理會他,轉向寧初星柔聲道,“寧初星,我開車來接你回家的。你還懷著孕,伯父伯母擔心你住在外麵不方便......”
明顯的關懷落在霍煜塵眼裏,便成了赤裸裸的宣誓主權。沒來由的怒火從胸口燃起,險些要迸出喉嚨。
霍煜塵閉上眼,手指關節已被攥得發白,那一幕幕畫麵又在腦海中浮現出來,撥動著他的神經,令他記憶猶新。
“我和我妻子說話,有你插話的份?”霍煜塵看到他們兩人站在一起甚至對話隻覺厭惡,語調也愈發冰凍起來。“還不快滾。”
“霍煜塵,你有什麼事衝我來,能不能對別人尊重點。”寧初星聽不下去,深呼吸努力讓自己的心態保持平和。
她知道,由於那件事情,霍煜塵介意自己和淩謹安的關係,可她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
“妻子?霍先生,您可真會說笑。”淩謹安不顧寧初星給他使的眼色,盯著他說道,“你捫心自問,這幾年來,是否有盡到過一點身為丈夫的覺悟和職責?”
“初星發燒感冒的時候,你在哪?她拖著身子去醫院檢查的時候,你在哪?既然懷裏抱著另一個女人,有什麼資格說這妻子兩個字!今天,我就要帶初星回去。”
“用不著你管。”
霍煜塵的臉龐依舊堅毅冷硬,很難察覺到他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小的汗珠。
下一刻,寧初星的手腕忽然被人一拽,硬生生往後扯動了幾步,扯得她趔趄差點絆倒。
隻見霍煜塵一把將她拉進了客廳,大門被決絕地關上。
“聽著,你哪兒都不準去。否則,我打斷那個奸夫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