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的天花亂墜,眼冒金星,五光十色。
我現在一點也不想成仙了,我就想把扶蘇這個二百五打一頓。他在天界這一千年都是怎麼過的,腦子被門夾了嗎?
扶蘇一臉無辜。
地牢裏的妖魔看守可不管他無不無辜,上來就是一頓搜刮。我出門時準備用來防身的法寶、仙丹什麼的,統統都被搜刮幹淨。
聽這群小妖魔商量,還要把我們賣到什麼不三不四的地方去,榨幹最後一寸價值。
地牢裏還關著其他妖精,個個的修為都比我高。聽看守說,這些修為高的妖精要送到他們頭那去,給頭吸取靈識增加修為。
而像我這樣隻有三百年修為的廢物妖精,和扶蘇這樣受了重傷一點法術都不能用的廢物神仙,隻剩最後一點幹苦力的價值。
一時我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哭泣。
扶蘇倒是心態良好,似乎從來沒被綁架和關過,仿佛打開了什麼新世界的大門,眼裏冒著刺激的小亮光。
我合理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但隨意議論皇子是不好的,我還得靠著他出去提拔我成仙。所以我讓他這時候就不要顧及麵子,聯係聯係天上的仙友,來幫幫忙。
扶蘇兩手一攤,“法寶都沒了,我現在沒法用法力,聯係不上。”
我現在很確認,我就是想暴打扶蘇一頓。
到頭來還是要靠我活了幾千年的腦子來想辦法。
為了不被賣到什麼不三不四的地方當苦力,我使出渾身解數和演技,和整個地牢的所有看守都混熟了。順便還巴結上了他們的頭,成為了他們的一員。
至於扶蘇,他那個腦子就不適合被放出來,還是關著讓他自己找刺激吧。
這個土匪山的頭叫墨夜,一個聽起來就黑透了心的名字。聽說他活了幾萬年,但是卻受了重傷,每天都要喝人血吸小妖精氣為生,還不能見光。
我從來沒見過這個頭的麵,每次都是隔著一個厚厚的屏風,隻能看見從屏風後伸出來的長指甲,和長到拖地的頭發,統統淌著血。
我活了幾千年也沒見著這場景,嚇的腿直發軟。
我想了很久,也沒想到三界史上什麼時候出過這種大魔頭。幾千年前魔界出過一個幽冥君,但不是個喝人血留長指甲的女魔頭。
大約是我這幾千年都是在鐘靈山周圍度過,消息閉塞,不知道外麵什麼時候又出了個新魔頭。
墨夜魔頭每晚都要喝人血,但唯獨到了十五那天什麼動靜都沒有,會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屆時,她手下的那些妖魔們都要替他守著屋子,是地牢防備最鬆懈的時候。
我從倉庫裏偷了法寶出來,趁著大家都注意力都不在地牢時,偷偷打開玄鐵鎖把扶蘇從裏麵帶出來。
他被餓的麵黃肌瘦,好好的白嫩小皇子,變成了個幹癟蠟黃小夥計,眼裏冒著想出去的渴望。
我抓著他就一陣狂奔。
奔出去幾裏遠後,我拉著扶蘇癱倒在地上,喘著氣把法寶交給他,“快,聯係你天上的仙友。”
扶蘇拿著法寶往天上一放,然後和我一起癱倒在地上。
“有吃的嗎?”扶蘇問。
我搖搖頭,“你們神仙不都是六根清淨之體嗎,為什麼還要吃東西?”
扶蘇摸摸肚子,十分無辜,“我已經被打下來了。”
我心想也是,不情不願從兜裏掏出最後一塊餅,撕下來一半給他。
“你為什麼想當神仙?”扶蘇十分認真的問。
我味如嚼蠟的啃著餅,抬頭看著天生的星子,想著待會天上下來個神仙,一定要問問當年到底是誰渡劫不好好渡,把我害成這樣!
“神仙不好嗎,修仙的都想當神仙。”
扶蘇翻個身坐起來,問了個十分傻逼的問題:“你們妖界有妖王嗎?”
“沒有。”
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要是有,妖精們會為了搶這個位置,打的昏天暗地。
“所以沒人管你們。但我們有天帝,他是我們的頭,我們所有人都得聽他的。”扶蘇說道。
我楞了一下,沒想到這扶蘇小兒還是個叛逆小子。
“你不聽,所以你被打下來了。”我替他總結。
扶蘇點頭。
我忽然覺得當神仙也沒那麼好了,至少扶蘇就挺可憐的。
我倆躺了半天,天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反倒是土匪山那邊似乎發現有人逃出去,帶著動靜過來了。
我抓著扶蘇躲起來,咬牙切齒的問:“你確實你在天生有仙友嗎?”
扶蘇摸摸鼻子,十分不確定道:“應該......有吧。”
我現在又想打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