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滿月宴後,蕭璟龑也經常去南宮靈兒宮裏。
不過即便去了,也隻是為了抱抱公主,不再跟南宮靈兒親熱。
最近一段時間,南宮靈兒的父兄極力擴大他們在朝中的勢力,有造反之心。
蕭璟龑想來,這都怪他自己。
以前對南宮靈兒寵幸甚深,這才讓上官家把他當傻子,越來越肆無忌憚。
不過蕭璟龑的處理方式,是表麵裝傻,暗地裏對付上官家。
要想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蕭璟龑更加寵幸南宮靈兒,給她無上的榮寵,每隔幾天就大肆賞賜。
甚至專寵南宮靈兒,夜夜留宿在她宮裏,但絕不碰她。
蕭璟龑突然想起什麼,他振奮地說:“皇後,找出你那身茜素紅的舞衣,為朕跳支舞吧!”
南宮靈兒臉色大變。
沉默良久她才說:“臣妾那身舞衣,被蘇莞兒借去了,至今沒還,臣妾還沒來得及做新的。”
蕭璟龑被南宮靈兒的話拉回了很久以前。
那一晚,她當著文武百官跳了一支舞,那一身奪目的茜素紅,那嫵媚柔軟的舞姿,恰似他的夢中情人。
那一晚他懷著憤怒去找她,撕碎了舞衣,一次又一次地要她,可她始終是那麼沉默。
“皇上,您想什麼呢?”
南宮靈兒委屈地撅著嘴。
蕭璟龑回神,他說:“既然沒有舞衣,就這樣跳!”
南宮靈兒麵露難色:“皇上,許久不跳,臣妾竟是忘了如何跳舞......”
蕭璟龑大手一揮,做好了觀賞的姿態。
南宮靈兒自小嬌寵,在她眼裏,舞蹈是歌妓下人才去學的,她才不去學什麼舞蹈呢,多累啊。
所以她不會跳舞。
南宮靈兒後退兩步,臉色極其難看,似乎快要哭出來。
她隨意地甩著衣袖,不協調地轉動著身體,沒跳兩下,便因踩到裙擺摔倒了。
蕭璟龑把一切都看在眼裏。
他心裏有什麼東西,正一點點破碎。
原來是他的愛情啊,原來是他對愛情的信仰啊,破碎了!
他的心是那麼痛,原來他一直是個傻子。
蕭璟龑已經無比確定,那個在他夢裏跳舞的人,是蘇莞兒。
他一直傷害的、一直折磨的、一直無視的那個人。
才是深愛他的,他深愛的女人!
蕭璟龑忍住怒氣,上前把南宮靈兒扶起來,“皇後一定是累了,先歇著吧,改日再跳”。
但他眼裏的怒火噴薄欲出,怎麼也壓不住。
“皇上,您這個樣子,靈兒好害怕!”
南宮靈兒輕輕地攀著蕭璟龑的手,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蕭璟龑壓抑著怒氣:“皇後別怕,朕隻是想到還有件棘手的政務沒處理。”
蕭璟龑說完,便甩袖而去,命令李公公把奏折搬到養心殿,他繼續批閱。
蕭璟龑走出宮門,一腔悔恨無處發泄,他握緊的拳頭關節發白。
李公公見狀,鬥膽多了句嘴:“皇上千萬別動怒,保重龍體,不然娘娘回京後會擔心的。”
這句話有效地平息了蕭璟龑的怒氣。
可是他沒有勇氣見蘇莞兒。
想到自己曾經對她的傷害,蕭璟龑心裏特別難受,有種想哭的衝動。
然而為了齊國百姓,為了天下太平,他還得鏟除上官家的勢力。
裝的跟個傻子一樣,繼續寵幸南宮靈兒。
直到上官一家以為萬無一失、勝券在握,他會立即給他們以致命的反擊。
蕭璟龑疾步向前走著,突然掉頭,往長寧宮方向去了。
他已經好幾個月沒來過長寧宮了。
踏進長寧宮,一股寒氣撲麵而來。
庭院裏很幹淨,像是被人打掃過。
蕭璟龑突然想起,他曾下旨讓小梅守著長寧宮。
蕭璟龑推開房門,隻聽見一陣劇烈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