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男朋友怎麼樣,最近都沒怎麼見你提起他了。”
“我......他對我很好,越來越好了。”
“這不好事兒嗎那你怎麼悶悶不樂的?”
“因為......我總感覺他哪裏怪怪的,好像什麼時候殺了我,都不奇怪。”
我出身於普通的家庭,上著普通的大學,畢業進了普通的公司,然後遇到了一個說喜歡我的男人,談了場戀愛。
我和劉明的戀愛談了一年。
最開始的時候我沉浸於幸福。
身邊的朋友和同事,每天都要聽我如何得意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男朋友。
我熱衷於分享自己的戀愛生活,就像其他陷入愛情的普通女孩一樣。
但是從半年前開始,我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劉明對我似乎一天比一天好,同事也羨慕我和他之間的感情。
他始終很溫柔,能包容我很多任性,但我偶爾能感覺他的神情有些微的異樣。
看著我的目光就好像......
在看一具屍體。
我知道這種感覺很荒謬,但第六感總是沒來由的出現。
我幾乎每天晚上都會窩在被窩裏,旁邊劉明陪我一起看電視。
隻是最近,每當他笑著轉頭看向我的時候,我都不自覺後脊一涼。
一開始我以為自己隻是太沉溺於幸福了產生反方向的錯覺。
但這種涼意經常出現,就像是本能在對我預警著什麼。
“你怎麼了?看起來在想事情?”
劉明的聲音突然想起,打斷我的思緒。
我一驚,忙笑著說聲沒什麼,隨即接著切盤子裏的牛排。
“有什麼事情,一定都要跟我說呀。”
劉明溫柔笑道,似是在關心,我卻覺得他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審視。
第二天,下午四點半的時候,劉明給我發了消息,說有工作要晚些回來。
我回複了一聲好。
但我現在並沒有在公司,甚至沒有請假,早早的溜了出來。
閨蜜小芳會替我瞞住主管查崗的。
在收到劉明消息的時候,我正在借來的小芳的車裏看著他,在此之前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
我看著他從辦公樓走出來,給我發著信息,然後獨自上了自己的車。
最近兩個月每個禮拜的這天,也就是禮拜五的下午,他都會因工作要晚歸。
這也是我少數不知道他行程的時間段之一,除此之外他的生活幾乎對我透明。
但正是這樣,更顯得這個時間很奇怪。
我從沒懷疑過他是不是有了外遇,即便現在也沒有。甚至對於現在的我而言,我倒寧願他是去找外遇了,至少說明隻是我的心理狀態出了問題。
我學著電視劇裏的警匪片的感覺,慢慢跟在他後麵,距離不遠不近。
好在現實中的人一般也不會大白天注意身後的車是不是在跟蹤,劉明似乎也沒有發現。
從城南跟到城西,我看到劉明最終停在一家意大利家庭餐廳門口。
隔著對外玻璃窗,我看到他坐到窗邊一張桌前,對麵是一個男人。
我從未見過,也沒有被劉明提及過的男人。
劉明主動將所有跟他有關係的人都跟我介紹了一遍。當時的我雖然覺得並沒有必要,但也因此大受感動。
可現在這個人,我沒有見過,是最近新認識的嗎?
如果是每周都會會麵的關係劉明是一定會告訴我的,但這個男人被漏了,難道......
我莫名覺得也許問題就在這個我沒見過的男人身上。
我在外麵等著,一個半小時後,兩人似乎聊完了。
劉明站起身離開那家店,差不多現在直接開車回家,就是以往周五他到家的時間。
我沒有再關注劉明,注意力全放在另一個男人身上。他坐了一會後也起身離開。
我下車跟在這個男人身後稍遠。此刻天已經晚了,那男人好像也沒有發現我。
我一路跟到他進了附近的小區,摸清了他的住址。給劉明發個消息說我要逛會街後,我打開靜音,跟了上去。
當我偷摸來到那男人家門口時,裏麵傳來激烈的爭吵。
我躲在暗處看著那男人摔門而出,嘴裏嘀咕著:
“別急,很快有人殺了你!”
有人殺了你?不是自己,是別人?
我咀嚼著那男人話裏的意思。
若是其他時候,其他人說同樣的話,大概可以當做是氣話。
但現在不行,我腦海中莫名冒出了驚恐的想法。
那個要殺她的人,會不會,就是劉明?
眼看著那男人越走越遠,到附近便利店買東西吃,我也回到車上。
如果劉明應這個男人的要求殺那個門裏的人,那他為什麼對我的樣子那麼奇怪?
為什麼要幫他殺人犯法?他會獲得什麼?
難道說,這個男人,會反過來幫助他,殺我?
我越想越覺得這很有可能,心中閃過一個詞:
“交換殺人”。
被毫不相關的人殺死,警察也很難查到。
回想劉明最近看我那仿佛看待屍體的眼神,我笑出了聲。
為什麼啊?我一個普通女孩,最了不得的事也不過是快升職這種小事,何德何能引來這樣的事情?
不不不,也很有可能是我神經質了,也許該去看心理醫生的是我。
我將思緒壓在心底,晚上回到家,看到劉明依舊溫柔的眼神,我當做無事發生過,今夜就這樣過去。
至少我知道,要麼是我自己出了問題,要麼,他也不會自己親手殺我。
我預約了下周的心理醫生,說實話,我一直認為心理診斷是離我遙遠的事,畢竟又花錢,我也一直覺得自己還算是個正常人。
一邊心疼自己的預算又要少掉個四位數,一邊我也沒有放鬆警惕,沒事兒就要去那和劉明交談的男人的家附近轉轉。
運氣不錯的是,白天那男人似乎也不在家,從他家門裏出來一位三十來歲的女人。
我假借“男朋友要在這小區買房子,我先來溜達看看環境”這種理由上前隨意的搭了話。
那女人比我想象的友善,白天似乎也沒什麼事,出來買菜,幾個話題來去,我們就已經走上了一起去超市買菜的路。
她叫程楠,和丈夫張文,結婚也有五年了,而提到這個張文,就見她有些心情不佳。
我並不喜歡探聽別人家事,但小小的一番糾結下,我還是開口問:
“丈夫的態度是不是特別差?”
見她點頭,我將今天真正的來意和懷疑告訴她。
“這,不可能吧?”
程楠苦笑回應,她明顯是一點兒不信的,隻是委婉回答我而已。
“我也希望是我想太多了,隻是提醒一下,信不信都隨你。萬一是什麼有外遇了,身上有巨額保險啊......算了不吉利吧,我隨便說說的。”
我自嘲擺了擺手,正要就此揭過這個話題,卻見程楠臉色凝重了。
“這麼一說,幾個月前,張文是拉著我買了意外險來著,他說他的受益人寫我的名字,我的......也寫他的。”
我和她麵麵相覷各自無言。
“不,不一定的,別到時候鬧個大笑話,這樣,如果你丈夫突然軌跡異常,就告訴我,我這裏也一樣!”
我和程楠達成一致,留下各自聯係方式後,陪她買完要準備的菜,便分開了。
今天我也是翹班來找程楠的,下班前還得趕回去打個卡,不然小芳也沒法幫我頂太久。
“你這幾天狀態不對啊,實在不行請幾天假好好休息吧?”
小芳擔憂的對我建議,還是被我拒絕了,我心中還是希望這一切隻是我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