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這些人都是惡鬼!是吃人的惡鬼!」
我低頭看著女兒,卻見她正努力扯動嘴角,朝我眨了眨眼。
我的冉冉,我的女兒啊,自己都這幅樣子了還在想著要替我解圍!我這麼好的寶貝,竟被傷成這樣!
此時,圍觀的人群中響起了議論聲:
「這蘇家的也太不知好歹了,蘇將軍夫婦上陣殺敵保家衛國,蘇家人竟在背後殘害人家的嫡親女兒!」
「就是,蘇大將軍戰死沙場。蘇夫人代夫上陣,將敵人擊退後,才獲得了這現世安寧,現在這些宵小竟敢攔著夫人不讓進?真是活該千刀萬剮。」
眼看群情激憤,周媽媽和一眾小廝隻好灰溜溜的進了府。
我衝周圍的民眾點頭道謝後,抬頭望向那「鎮北將軍府」的門牌,冷聲道:
「鎮北將軍竟進不去鎮北將軍府?簡直是笑話?來人,把這門匾給我劈了!」
3
時隔三年,再次踏入鎮北將軍府,滿園的月季花刺紅了我的眼。
冉冉隨我,對月季花過敏,不論是碰到還是吸進去,輕則渾身瘙癢,重則呼吸困難,甚至危及生命。
為此,無論是家中大夫還是隨軍軍醫,都練就了一身治療花粉過敏症的本事。
「這府裏什麼時候種了這些個勞什子的月季?明知道我們將軍和小姐聞不得這起子味,還弄了這麼多?是存心想害死我們將軍和小姐嗎?拔了,全都拔了。」
身後的副將嚷嚷著。
「我看誰敢?這是老夫人特地吩咐為二房嫡小姐種的,我們小姐馬上就要生產了,日日都要這花瓣泡澡。」一個小丫頭氣衝衝的向這走來。
我眯了眯眼:「生產?誰的孩子?」
「當然是狀元郎劉中原的孩子!你家女兒被侯爺看上了,那就隻能由我們小姐去嫁那狀元郎了!」小丫頭一臉得意。
「將這小丫頭捆了,我有用!至於這些月季,通通燒了,一個葉子都不許留。」我冷聲道。這些畜生,吃我的喝我的,趁我不在這些年,不但坑害我的女兒,還搶了她的姻緣,更是種下這滿園的月季惡心我!
你們且給我等著!
「喲,嫂嫂,你可真是好大的威風,剛一回來就要鬧的家宅不寧嗎?你可知母親為了這些月季費了多大的心思!」
妯娌擰著眉朝我走過來,卻在見到我懷中的冉冉時,一臉厭惡的掩住了口鼻:
「嫂嫂有所不知,老夫人可是下了死命令的,
「這個不知廉恥的小娼婦決不能進這將軍府的大門!
「這嫁出去的女兒既已到了侯府,就應好好守著侯府的規矩,
「三番五次的往回跑,平白害得我們將軍府顏麵盡失。
「更何況,嫁給侯爺也是她當時同意了的。
「嫂嫂,弟妹我啊好心勸你,本來你就是個克星,克死了丈夫不說,
「現在又把這小賤人帶回來。嘖嘖,你還是趕緊將這丫頭送回侯府,
「然後再到老太太那跪著,磕頭謝罪吧。」
冉冉看見她被嚇得沒了聲音,隻一個勁的往我懷裏鑽。
可見,我不在的時候,女兒沒少受這歹人的欺負!
我心底升起濃濃的殺意,看著她喋喋不休的嘴,終於是忍不住了,一腳踹在了她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