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一刻我聽到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臉色漲得通紅，「那個......今天是我的生日。」

何照垂眸看著我，張了張口，「今天我有事，不能陪你了。」

風吹動著我鬢邊的碎發，遮住我當時通紅著的眼尾。

我看著他，小心翼翼問，「何照，你是真的要做我男朋友吧？」

因為，我在他眼中讀不出多餘的感情。

他沉默片刻，忽然上前給了我一個擁抱，「是。」

清新的味道飄入鼻尖，我有些愣住了，再多的疑問也在此刻消失了。

03

記憶抽離，蛋糕被我塞了滿嘴。

我給自己倒了杯水想要咽下，可喉嚨滾動，嘔吐的感覺洶湧襲來。

我忙不迭的跑到衛生間，扒著馬桶吐了許久。

直到什麼也吐不出來。

我無力的跪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像是條瀕臨窒息的魚。

忽地，我想起什麼似的，再次打開何照的手機。

他跟趙諾幾乎每天都在聊，聊天記錄甚至比我還要多。

我點開何照答應我表白那天的聊天，通孔微縮，最後絕望地閉上眼睛。

2017年5月10日。

「何照哥，我爸病情加重了，我拿不出那麼多的手術費。」

我點開趙諾那條語音，帶著哭腔，讓人憐惜。

有一瞬間的恍惚。

那天晚上，何照找我借了10萬塊錢。

理由是他爸爸生病住院。

我當即遞給他一張銀行卡，裏麵遠不止十萬，讓他拿去用。

甚至擔憂的要陪他一起去醫院看望叔叔。

可何照摸摸我的頭，聲音像是剛哭過，「不用，別嚇到你。」

是怕我知道真相後嚇到嗎？

我回過神來，繼續往下看去。

那天他們聊了很久，我都一一看在眼中，直到看到最後兩句話。

「何照哥，你答應她吧，我們需要錢。」

過了半小時，何照回，「好。」

我心臟一緊，仿佛停滯了幾秒，緊接著便大口喘息著，想要緩解這撕心裂肺的痛楚，可無濟於事。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開始流眼淚，淚水糊滿了整張臉。

我呆呆的看著那兩句話，直至屏幕熄滅。

我的臉隱藏在黑暗中，再無一絲光亮。

臥室突然傳來嘔吐聲，我下意識就要衝進去。

可剛站起來就腳下一軟，重重跌在地上，腰撞到馬桶邊沿，我伏在地上痛的不能呼吸。

「瑩瑩。」

何照在叫我。

我忍著痛，慢吞吞挪進臥室，看到他裹著被子摔在地上。

我忽然覺得，自己不該管他了。

就讓他躺在地上好了。

然而長時間的愛意和照顧，幾乎讓我下意識的就將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我看著他俊朗的側臉，不知作何表情。

冷不防，他睜開眼，對上我的視線。

何照怔了片刻，似乎不知所措，「瑩瑩，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什麼眼神？」

我似乎瘋了，跟一個醉鬼說話。

但醉鬼回答了我，「很失望。」

我眉心皺了皺，難道不該對他失望嗎？

04

這一夜過得格外漫長。

我坐在臥室的飄窗往下看去，滿眼繁華璀璨。

胃裏麵的灼燒感很強烈，強的我幹嘔不止。

我有一瞬間，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第二天一早，我便掛了婦產科的號。

「恭喜你，懷孕了。」

我有寶寶了。

欣喜過後，便是無盡的糾結，連帶著笑容都凝固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