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該想到後果

之後幾天顧伊伊沒有出門，許翊的粉絲還在她廣場上罵她，不過比前幾天好，少了很多。

可她找新公司的事卻並沒有因為薄灤的鬆口而變得容易，反而因為熱搜的事大部分有意向的公司都在觀望，就怕簽了有汙點的藝人。

其餘的要麼條件苛刻，要麼資源不好，顧伊伊都不想去。

隻有一家新公司各方麵都還可以。

“新公司，實力雄厚，還沒什麼藝人，關鍵他們說了會傾資源打造你！”

“也答應你讓你轉型自己選角色，違約金低，萬一有什麼幺蛾子也不怕。”

顧伊伊綜合對比了一下感覺也不錯就應了。

簽約的時候，她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把合同看了一遍，都沒有問題後準備簽字。

辦公室的門開了，一直哈士奇呼哧呼哧躥了進來，跳到顧伊伊簽字的茶幾上撒野。

顧伊伊被這突如其來嚇得夠嗆，筆掉在地上，合同也被哈士奇一個拱嘴弄到地上。

趙總瞪了剛進來的女人一眼，“還不把狗帶走！”

又看向顧伊伊解釋道，“不好意思，這是我和老婆的兒子傻寶，調皮了點別見怪！”

顧伊伊心裏嗬嗬，勉強一笑，“沒事沒事，就是沒想到……”

女人將狗帶了出去，趙安將合同整理了一下放到桌上翻到最後一頁，將筆遞給顧伊伊，笑著道，“顧小姐，簽字吧！”

顧伊伊不疑有他，直接簽了字。

等到顧伊伊走了，趙安上了大樓頂層，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男人背靠在椅背上，閉眼，轉著筆。

下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他臉上，在長睫下留下一片陰影，明暗分界讓他整個五官更加深邃惑人。

“簽了嗎？”聲音如磁。

趙安躬著腰，“薄總放心，簽了。”

“那就好。”

薄灤睜開眼，手裏的動作停下，勾了勾唇，“明天就把劇本給她看看。”

“是。”

顧伊伊拿了劇本回家看，越看越不對勁。

這尺度……

他打了電話給趙安，“趙總，這劇本您是不是給錯了……”

趙安問了問劇名，拍著胸脯，“對啊，沒錯，就是這個！”

顧伊伊皺了眉，“這尺度……是不是有點大？”

“哪裏大？”

顧伊伊：“……”雖然是劇本，可和一個陌生男人談這個，她有些難以啟齒。

臉上火燒一樣，“那個……要不您自己看？”

趙安一本正經，“我都看過了，很正常，沒什麼問題。”

顧伊伊盡量婉轉，“這個……就算拍了也是播不了的。”

趙安笑了，“誰說要在華國播？這劇將在H國播，你知道的那邊就喜歡這種題材。”

顧伊伊結合劇中情節和趙安的話有些明白拍的是什麼劇了，當下拒絕，“趙總，對不起，這劇我不能接。”

那邊語氣瞬間變了，“接不接可由不得你！”

本以為是家正規娛樂公司，沒想到第一天就來坑她。

顧伊伊也很硬氣，昨天簽約合同上違約金500萬，她就算虧這錢她也不可能去拍大尺度的劇，“我說不拍就不拍！”

掛了電話，她就找了陳雅來，讓她去解約。

陳雅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苦口婆心的勸，“我的姑奶奶，好好的又怎麼了？今時不同往日，最近你代言又掉了好幾個，也沒有戲拍，若再解約，公司更不好找！”

顧伊伊也知道這些，可是……

她將劇本甩給陳雅，“你看看。”

陳雅才看了兩三頁就發現了不對勁，“這……這……”

“對！你沒想錯！我都打電話給趙安確認過了！”

陳雅還是有些不信，“我看過他們投資的一些劇都很正常，他們旗下的藝人再拍的也很正常，怎麼給你的就……”

顧伊伊不想深究這個問題，隻想趕緊撇清關係，催促陳雅，“趕緊去解約！”

陳雅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也不磨嘰，趕緊就去了，隻是有些心疼錢。

半個小時後，陳雅打了電話過來，“趕緊看看合同，違約金不是500萬嗎？怎麼趙總手裏的合同上違約金是5億？”

5億？

顧伊伊騰得從沙發上跳起來，她昨天看得清清楚楚，大小寫確認了好幾遍，不可能出錯！

她趕緊回房從抽屜裏拿出合同，翻到違約金那一頁……

顧伊伊臉唰得一下白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5億……

把她賣了也賣不了5億！

她想不明白，明明她看得很清楚，500萬怎麼變成5億的？還有大寫，這怎麼改？

顧伊伊想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終於想明白。

那隻哈士奇……

這就是一個圈套。

陳雅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顧伊伊眼神呆滯的蹲在床邊，雙手抱膝。

她在她身旁蹲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剛才趙安說了……”

陳雅頓了頓，聲音哽咽，“你拍也得拍，不拍也得拍……”

“他還說……他有的是手段。”

顧伊伊緩緩閉上眼，有眼淚從眼角劃落。

陳雅看不得顧伊伊這樣，萬分自責，“都怪我，要不是我沒有考察清楚，也不會這樣！”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陳雅巴掌接一巴掌的扇自己，用了十足的力，臉瞬間紅腫，她卻一刻不停的使勁扇自己。

顧伊伊看不過去，趕緊拉住陳雅的手製止她，“這不怪你！不是你的錯！合同是我簽的！是我沒有注意合同被換了！”

“這哪能怪你，我是你的經紀人，沒給你選好公司，是我對不住你！”

兩個人就這樣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最後抱頭痛哭。

等哭得差不多了，情緒穩定了才開始想辦法。

然而……想不出辦法。

5個億，就她倆的家庭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陳雅看了眼顧伊伊，試探著道，“要不你求求薄總？”

求薄灤？

顧伊伊沉默下來。

“求薄總總比被逼拍劇好，若這真拍了，你這輩子就毀了！不僅你毀了，若是讓其他人知道，連伯父伯母你弟弟他們的生活也一並毀了！”

顧伊伊更加沉默了。

現在就算是求他，他也不會幫忙的吧？

他一定恨毒了她。

她搖了搖頭，“再說吧……”

第二天，顧伊伊去了公司找趙安，下車的時候被台階絆了一下差點摔倒，沒有注意到街道對麵的車。

車上，車窗降下，男人咬著煙，手裏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打火機，火苗明滅交替，印在男人的眼裏，喜怒不明。

李敬皺著眉，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說了，“顧小姐看著憔悴了不少，那小臉慘白得跟紙一樣，黑眼圈明顯，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了？”

薄灤抬眼看向駕駛位上的李敬，嗤一聲，“她威脅我的時候就該想到後果！”

李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