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裏什麼都沒有,我下了兩碗清湯麵,臥了兩個荷包蛋。
“一人一碗,多了沒有。”說著把屬於他的那碗放在了他麵前。
他局促的坐在餐桌前,沒有動筷子的打算。
我咽下一口麵條,認真的做了下自我介紹:“我叫唐薇,是你的侄女,小姑父!”
最後的一句“小姑父”,我刻意加深了語氣。
就是想表達,我們不僅是親戚,而且還隔著輩呢,沒必要這麼拘束。
“齊思遠。”
我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是他的名字。
我們互留了聯係方式,加了微信,客套的說著“以後常聯係。”
我隻跟學校請了三天假,回來一天,葬禮一天,今天就必須返校了。
這場無疾而終的心動,我當成了一個插曲,沒跟任何人提及。
一年後的某一天,齊思遠突然出現在我的學校門前。
遠遠的我看見了一個穿著白襯衣的男人,衝著我揮著手,臉上綻開的笑容一下子撞進了我的心裏。
這一刻,我想把插曲,譜寫成一個故事。
“你怎麼來了?”我壓住內心的悸動,故作鎮靜的問他。
他告訴我,以後他就在這個城市安家了。
我默契的沒有提小姑的事情,無論是什麼原因,我們終歸是又近了一步。
他帶我去看了他的新家,還大方的表示我隨時都可以來住。
我心想他要是知道,我想成為這個家的女主人會是什麼反應。
我也真把自己當成了女主人,陪著他買了家具,家電,還有床品。
我們一起鋪床,一起套被子,一起把這個家填充完整。
看著這個沒有小姑一點痕跡的屋子,我終於可以大膽的想坐哪裏坐哪裏,想怎麼躺就怎麼躺。
正當我沉浸在自己幻想的喜悅裏時,齊思遠從行李箱裏拿出來了一些照片。
照片上露出一角,紮眼的紅映入眼簾,我下意識的喊了一句:
“不要!”
齊思遠轉過臉,詫異的看著我,眼裏帶著詢問。
我瞬間反應過來,剛才有些失態了。
收起臉上的抗拒,我委婉的表示:“這牆這麼幹淨,在掛上照片,就可惜了。”
齊思遠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把照片一一擺了出來。
沉思了一下,慢悠悠的回道:“那就不掛了。”
當看清地上的畫分明是彩繪夕陽圖時,心裏一下子內疚了起來。
暗罵一句:“唐薇,你可真不是東西,連死人都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