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建軍,男,28歲,在黃騰電子廠打工。
老板就叫黃騰,據說是華西大畢業的高材生,學了很大的本事,但因為沒錢,沒路子,因此做了陳家的上門女婿。
我老板娘叫陳睿,她家是當地的拆遷大戶,很有錢。
兩人結合後,黃騰出技術,陳睿家出錢,廠子也就開起來了。
廠子效益好,給的工資也高,滿勤工一個月最高能拿5000。
五年前,家裏托了關係把我安排進廠。
這五年,黃騰工廠真可謂是熱火朝天。
我也攢到了錢,買了車,之後又問親戚借了點在市區按揭了一套房。
各項條件補齊後,父母便給我張羅了一個不錯的姑娘。
她名叫張小蘭,27歲,比我小1歲,長的也漂亮。
她在廠裏做質檢,我們因為在不同的廠區,負責的工作也不同,因此很少碰麵。
接觸後,我們發展很快,婚期就定在明年。
眼看著生活就要圓滿了。
誰曾想,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讓工廠的訂單斷崖式下跌。
效益也急轉直下。
工廠已經整整三個月沒給我發工資了,隨時都會倒閉。
父母要養,房貸要還。沒辦法,我隻好白天在廠裏混日子,晚上出去跑網約車。
我把車子開到一處高檔酒店停下,等著顧客上車。
這時,手機振動,我低頭一看,是房貸的扣費通知。
不知不覺,我卡上的餘額已不足支付下個月的房貸了。
記得當時我在卡上預存了十三萬,沒想到這麼快就見了底。
我打開車窗,想點一支煙,透透氣,煙盒卻空了。
這時,張小蘭給我來發消息,她說上次拍婚紗照的錢還沒結給人家,那邊在催了。
我把卡裏的錢都轉了過去。
這口氣憋在心裏越發難受。
我捏扁了煙盒,丟了出去。
緊接著她又給我發了一串小作文,意思大概就是,新房得裝修了,不然到時來不及,她挑了一個性價比最高的,總價35萬。
裝修費比我房子首付都高。
我下意識回了一句:“有便宜的嗎?”
她秒回:“廢物!你自己看看,低於這個價的裝修,那房子能住人嗎?”
我閉嘴了!
我和張小蘭從認識到發展成戀人,滿打滿算不過一年,剛開始覺得她挺好,人漂亮,又懂人情事故。
深入了解之後,簡直毀三觀!
她一個月4000的固定工資,動不動就去逛銀泰、萬象城裏的奢侈品店,買衣服隻挑好看的從不看價格,內衣低於1000的不要,就連衛生紙也要180一卷,簡直離譜!
結果就是,27歲的大姑娘,打工九年,不僅沒有存款,信用卡、網貸欠了一堆,問她,就說自己有個弟弟,被迫當了幾年的“扶弟魔”。
其實,是弟弟瞞著父母幫她還了好幾萬。
說到彩禮,她張口就是28萬8,她說她閨蜜結婚公婆給的彩禮是58萬,她要128萬8已經夠通情達理的了。
我這幾年,在廠裏拚死拚活攢的錢基本都搭了進去不說,還欠親戚朋友幾萬塊。
後來我才知道,28萬8剛好能把她欠的錢還掉。
她是上岸了,我掉坑裏了!
“草!”
我忍不住罵了一句臟話。
我想過要跟她分手,但和她睡過幾次後,頭腦發熱搭進去太多了,想及時止損已經來不及了,搞不好就是人財兩空。
我越想越氣。
手機一扔,懶得再看她發的信息。
就在這時,車窗被人拍響。
顧客來了!
我回頭看見的是一個身形纖瘦,相貌嬌好,韻味十足的女人。
她的身邊還站在一位高大威猛的男人,男人手摟著她的腰,關係顯然不一般。
咿?
這女人咋還有點眼熟呢?
我頓時想起來了,她不就是我的老板娘陳睿嗎?
她怎麼在這裏?
由於隔著一層車玻璃,我從裏麵能看清她的臉,她在外麵卻沒看見我的臉。
這是有情況啊!
我當即回過神。
我帶上口罩,扣上帽子,確定不會被她認出來後,才不疾不徐的打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