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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生計，弟弟才剛會說話，我爸就帶我媽去城市打工，把弟弟交給奶奶帶。

家裏的活幾乎都是我一個人幹，有時半夜還要爬起來燒熱水，給弟弟衝奶粉。

而弟弟整夜哭，鬧得我也休息不好。

等到弟弟稍微大一些，這種情況才好一些。

奶奶不想帶孩子，就讓我自己帶，她坐在門口跟村裏的鄰居聊天，一說就是一下午。

而我很願意帶弟弟，因為他不像小時候那麼愛哭，又喜歡粘著我，我也不用做那麼多繁重的家務。

過年的時候，爸媽從外地打工回來，會給弟弟帶上好多東西，有新衣服和奶粉，還有許多我沒見過的零食和玩具。

弟弟拿了一根火腿腸，往我嘴邊送，我剛想咬下去，就被媽媽看見。

我媽頓時生氣，罵我跟弟弟搶吃的，說家裏缺你的飯嗎？

她把弟弟抱走，告訴弟弟這些東西都是他的，不要給任何人。

我隻能默默在一旁站著。

等到弟弟越長越大，他開始變得很不聽話，我管教他也不聽，還會動手打我。

有次在外麵，我被他拿著棍子，把腿都打腫了，就生氣的打了他一巴掌。

結果，他回到家跟奶奶告狀，我剛到家就被奶奶罵了一頓，還把我餓了一天。

看著弟弟那得意的表情，我知道現在的弟弟，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黏人的弟弟了。

再到後來，我開始上學，回到家後連功課都來不做，就要給奶奶和弟弟他們燒飯。

弟弟比較挑食，沒有肉就不吃飯。

奶奶沒錢買，就硬要我去村頭殺豬的王叔那裏賒一些回來。

每次我都硬著頭皮來到王叔那裏，問他能不能切一些給我，等我爸媽打工回來，再把錢給他。

王叔脾氣不錯，對我也挺好，每次都捏著我纖細的胳膊，切幾兩豬肉給我，還讓我多吃一些。

但其實，這些肉我從來沒有嘗過是什麼味道，都被奶奶和弟弟他們吃了。

雖然過的不好，但是我也沒有怪過什麼，因為班裏有很多女孩的遭遇，都跟我差不多，這就是農村女孩的命運。

比起那些剛出生就被丟在河邊餓死，或者送給別人的孩子，我們已經好了很多。

直到後來發生的那件事，才讓我對這個家庭徹底失望。

弟弟到了上學的年紀，被奶奶硬拖去學校，上了一年級。

他在學校經常跟別人打架，到處惹麻煩，出了事就跑到我班裏找我。

最後學校實在管不了他，就讓奶奶把他帶回家去了。

奶奶才生平第一次動手打他。

我回到家後，奶奶看到我，讓我也不要去學校念書了，留在家裏教弟弟。

還是學校的老師，見我好幾天沒有去上學，來到我家了解情況。

才通過學校的老師，把我和弟弟重新從到學校。

到了暑假，我每天出了做家務之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地裏鋤草，弟弟就和村裏的其他孩子到處去玩。

有一次，到了吃飯的時間，他還沒有回家，奶奶就讓我出去找找，把他喊回來吃飯。

我在村裏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後來聽村裏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說，似乎是跟其它男孩子去河裏洗澡了。

村頭不遠的地方有一條小河，水質很清，裏麵有很多魚蝦。

我來到河邊的時候，剛好看見弟弟脫光衣服，跟村裏的其它孩子在河邊洗澡。

這裏的水不是很深，幾乎沒什麼危險。

而我早上在地裏幹了半天活，頭發和腳上都沾滿了泥土。

這裏的水又幹淨，我也卷起衣服，在河邊清洗一下自己頭發。

還不到幾分鐘，我就聽到水裏撲通一聲，好像是有人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