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黑了。
我一人蹲在大門口昏昏欲睡,冬日的寒風隻往我骨頭裏鑽。
周圍的鄰居看見我,都如洪水猛獸一樣躲著我。
“就是她,聽說在酒吧裏差點被人玩殘廢。”
“不會吧!長得挺周正的,一點都不像那樣的人。”
“警察都找上門了解情況了,怎會有假。”
“我還聽說,她和富二代好上想母憑子貴,結果人家直接把她一腳踹開了。孩子沒保住,人都差點死在醫院。”
“她連親身父母都敢殺的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
我那位堂姐不知道又說我什麼好話了,大家看我的眼神更別致了。
媽呀!您再不回來,我的某寶餘額就不給你了。
我省吃儉用的幾十萬餘額要是拿去治病,說不定人財兩空,要是給我爸媽正好全了他們的養育之恩,免得他們經常罵我:養頭豬都比我有用。
我正夢到,我媽帶我去找一位超厲害的神婆 ,那人信誓旦旦的說,她能救我。
我剛打算喝下那救命的神藥,一張戲謔的臉猛的竄進我腦海裏。
“啊!”
尖銳的叫聲,直接把我嚇醒了,我夢裏的那張俊臉也消散了。
睜眼看見袁渺渺猛拍胸脯,“嚇死我了。”
“討債鬼,誰讓你蹲在大門口的。”我媽毫不留情的大罵。
我爸板著臉,完全沒有視頻裏的笑顏。
我媽在鞋架的角落裏,大呲呲的拿出一把鑰匙打開房門。
雖然被鍛煉得銅筋鐵骨,但還是忍不住心口發痛。
他們拿鑰匙就不能背著我點嗎?
袁渺渺和我媽一進門就檢查我的包。
當那些價值不菲的床單被套被翻出來時,我媽臉上終於掛了點笑意。
“這麼好看的床單怎麼不幫幹媽買點。”
袁渺渺的話音剛落,我媽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她一年到頭在外麵,哪裏心裏還有我,要是我死在屋裏發臭了她都不知道回來。”
“幹媽,您不要這樣說,每次您這樣說我心口就像被刀紮一樣。”話音剛落,袁渺渺就開始抹眼淚。
我媽頓時心肝寶貝的開始叫,我爸也是一臉動容。
要是蕭晏在這,我一定讓他好好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演技。
“你們給我列的單子太多,我拿不動了。”
“你不會郵寄過來。”我媽板著臉道:“我看你就是小氣。”
我媽穿的衣服都是我買的,她每次電話費用完了都是我充的,她也好意思說我小氣。
我撇了下嘴,拿了張發票給袁渺渺:“東西我帶到了,你把錢給我下。”
袁渺渺有點愣神,我媽一把抓過發票:“你個做妹妹的怎麼這麼小氣,堂姐結婚就不知道送點東西嗎?”
“十二床被套,還全部是蠶絲加刺繡的,我可送不起。”我千裏迢迢給她抗回來都不錯了。
“其實我打算到網上買點的,幹媽非要說實體店的好。”袁渺渺就是不想出錢,這可和當初說的不一樣。
我把被套放回包裹裏:“那你網上買吧!他們家在網上也有店鋪。”
我媽一把扯過包裹,大氣的道:“你不送,我送了。”
“我媽都沒給我準備這些,您就是我親媽,我以後一定好好孝順您。”袁渺渺又開始表演了。
雖然想到是這個結果,我還是忍不住失落,隻希望袁渺渺真的說到做到。
我拿了一套鮮紅色的床上用品,打算鋪在已經成雜物間的床上。
這一床是我專門給自己帶的,長這麼大難得睡上真絲床單,還是在某人的床上。
我媽一把抓住我的手:“你是用這些東西的人嗎?給你用就是糟踐了,等會我幫你找床舊的。”
舊的,她怎麼不說幫我找塊抹布。
“我怎麼沒資格,這本就是我買的。”
“啪!”
我媽的一耳光,讓我眼前發黑,頭部嗡嗡做響。
壞了,醫生說我的頭部不能受傷。
我眼睛遲遲沒恢複光明,我慌了,我該不會提前失明吧!
醫生說過,我腦部裏的東西隨時會壓迫我的視覺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