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愛過我?」
已經走了半裏路才發現蕭衍杵著縣衙門口不動,語氣驟然變得極其尖銳,甚至用上了真氣,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我嚇了一跳,回身衝他跑去,見他牙關咬的死緊,甚至滲出了血絲,加上滿臉的淚,讓我不免有些愧疚,失憶的蕭衍和失憶前的蕭衍像是兩個人,我沒法子像從前一樣對待,隻能泄氣一般的用衣袖拭幹他臉上的淚珠。
「剝皮魔隻對年輕女子下手,我想引‘魔’入甕,若是身邊有你,這凶手怕是不敢前來。不是不想和你一起睡,你是我夫君,我哪會不愛你。」
蕭衍眸色漸軟,語氣委委屈屈,頭垂下壓在我肩膀上,「我可以躲進被褥裏,凶手看不見,這樣還能一起睡嗎?」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拒絕嗎?
你比孟薑女還能哭。
我點點頭,「那你答應我,不管出什麼事都要乖乖聽我話。」
蕭衍眼睫掛著淚,嘴巴上揚笑意直達眼裏,我有點看呆了,果然美色誤人。
臨近天黑,終於和蕭衍把能查到的信息都查清楚了,和左大人給的卷宗內容幾乎大差不差。
我搓著下巴,愁容滿麵。
「小溪...」蕭衍用被褥蒙住一半的腦袋隻餘一雙亮亮的眼睛,「快上床呀,天黑了!」
「......」
真羨慕失憶的蕭衍,這如稚子孩童一樣純屬來玩樂了,深感自身壓力驟然變大。
不過今天趕路這麼久,又查了這麼久線索,身體疲憊不堪,再加上胸口有點悶痛,確實該就寢休息,恢複好精神,明日再去查探。
我吹滅油燈,扒拉開被子,“呲溜”一下鑽進了被窩。
甫一進被窩,一雙有力地手臂攬住了我的腰,勒的胸口又一陣刺疼。
別看失憶的蕭衍天真無邪,但是黏人可謂是天上地下僅此一個,最重要的是力氣還忒大,像兩個巨鉗,我甚至有些惡劣的想看到恢複記憶後的蕭衍如果知道失憶的自己這麼黏我會不會氣急攻心。
這麼想著,迷迷糊糊也有了些困意。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緊閉的窗子被人打開,從窗外漏進來一線月光,夾雜著絲絲縷縷若有似無的異香。
來了,來了,閉著雙眼的我把呼吸都放慢了,朦朧中一個隱隱綽綽的人影站在床邊。
異香漸濃。
「好臭!」
蕭衍從被子探出腦袋,捏著鼻子嚷嚷道。
我臉色一僵,朦朧人影也僵住,倏而轉身想跑。
「快,抓住它!」
喊出的話軟綿綿的,這香味居然有毒,讓人渾身無力。
加上一個扯後腿的蕭衍,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