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蕭衍殺妻證道後不出一炷香就能失憶,我就應該爬也要爬到他看不見的地方等死。
現在我胸前包的像得了肉瘤似得,生無可戀躺在床上,床邊上是蕭衍的爹娘,臉上掛滿了愧疚。
「小溪,身體如何?」蕭母看我醒來,抓住我的手擔心道。
「我怎麼還沒死?」
空氣有一瞬間的寂靜,蕭父蕭母臉上出現了類似龜裂的表情,一不小心就說出了真心話了。
我趕忙回過神,裝作柔弱的樣子,期期艾艾的捂著嘴:
「父親,母親,我這是怎麼了?」
裝聾作啞是我這三次被殺妻證道的決策,許是對方也有愧疚,每每這麼說也隻是讓對方對我更加憐惜,隻字不提我到底是怎麼被傷的。
我忽地想起在他十歲生辰一位仙風道骨的修仙道人從天而降,指明讓他做自己的徒弟去萬山之祖昆侖虛修煉。
我與蕭衍從小一起長大,打小就愛慕他,此去一別不知何日相逢,再加上這小子從小就不待見我,哪怕我糾纏他的名聲被方圓五裏內傳了個遍,他都毫不在意,所以我才危機感十足。
當日我便哭的死去活來,揪著仙人的長衫死不撒手,當事人蕭衍倒是一臉麵癱事不關己的樣子,仙人無奈,撂下一句“孽緣”,便帶著我和蕭衍一起修仙去了。
這一修煉便是六年,再然後成婚五年,我卻由始至終好像都參不透蕭衍的心。
「小溪,小溪...!」
思緒滿天飛的我突然被撞得兩眼一黑向後倒去,原本止住的傷口好像撕開,滲透了才剛包紮好的紗布。懷裏一顆腦袋拱來拱去,唉,作孽啊。
我撫了撫他的背,哄道:「蕭衍,你再不起來,你就真沒娘子了。」
還在亂拱的腦袋僵住隨即猛地抬起,烏木般的瞳孔瞪得老大。
“啪嗒啪嗒”,眼淚成串的滾落,濺迸成珠,沁入衣料帶著微濕的暖意。
「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蕭衍,你到底要如何呢?殺我的是你,救我的也是你,不讓我死的還是你,真真上輩子欠了你,這輩子嘔心瀝血也要償還。
我麵色有些難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失憶的蕭衍。
這種場景如今見過三次,早已見怪不怪得我甚至還有興致去欣賞其他人臉上異樣的表情。
每次捅完就失憶,失憶就失憶吧,就連性子也與從前大不一樣,不僅哭唧唧還特別黏人,若不是我與他成婚之際通了靈脈,我還真會懷疑他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我這不是還沒死。」 我語氣淡淡地說道,抽回了被蕭衍抱住的胳膊,「是你救了我?」
蕭衍看到我抽回胳膊不情願的癟起嘴,聽到我問他,又立馬開心起來,但下一秒表情又開始糾結,活脫脫一秒三變。
「好在小溪福大命大,心臟天生與普通人不一般,偏一寸左右,不然可真是回天乏術。」
看氣氛不太對的蕭父趕緊解釋道,我抽了抽嘴角,懂了,下一次再被刺一定要再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