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三天,我發現未婚夫許言出軌了。
他在和白月光的聊天記錄裏留下“若你願意,我便娶你”的話。
後來,在婚禮上,他的白月光穿著我送她的婚紗來搶婚了。
我笑著祝他倆百年好合。
許言卻顫著聲說,“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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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許言出軌那天很平常,若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便是還有三日就是我們結婚的日子。
晚上,許言剛進門就把我抵在門關親吻,鬆開後抱著我轉幾圈。
隨後一支紅玫瑰便湊到眼前。
“送老婆的,真好,真幸運馬上就能娶你了。”
我接過玫瑰,笑罵道,“一身臭烘烘的,洗澡去,水和衣服我都準備好了。”
“遵命老婆大人!”
我看著他進去洗澡,將紅玫瑰小心翼翼放入花瓶,桌上他的手機響了。
也許是女性的直覺,我拿起了許言的手機。
“玫瑰花已經收到啦!”
配圖是一大捧鮮豔奪目的紅玫瑰,和許言送我的一樣。
再往上滑。
“你為什麼要娶她啊?”
“因為她適合,若你願意,我便娶你了。”
她,指的我,和許言聊天的人是林思悠,是許言初戀。
我,許言,林思悠三人是一個高中的。
許言常年占據年級第一的位置,而我總和他相差幾分,有他在總是那個萬年第二名。
也許是慕強,我很早就注意到這個成績優秀、長相俊秀的男孩子。
也由於我倆是一個班的,所以經常一起參加各種競賽。
我喜歡他與眾不同的思維方式,喜歡他的紳士風度,喜歡他的溫潤儒雅。
所以,當如此優秀的他告訴我自己喜歡那個經常逃課的“小太妹”林思悠時,我很不理解。
第一次見到林思悠時,她畫著濃妝,嚼著口香糖,一臉桀驁不馴地站在班主任麵前,時不時聽得不耐煩似的挖挖耳朵。
那時我和許言被叫到辦公室填競賽報名表,從她身邊經過時,她拍拍我的肩膀。
“喂,幫我倒杯水唄。”
她的聲音和畫的濃妝很不匹配,是軟的。
那時,我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聽她的話,而一旁的許言見我沒動,竟然乖乖去為她倒水。
還細心地問林思悠要冷的還是溫的,要知道許言雖然溫柔,但他更多的是不多管閑事的冷淡。
因此,與許言走得近的我,才會覺得許言對我是與眾不同的,而現在這份不同被林思悠打破了。
她接過水杯,手指觸碰到許言的手背,在那上麵稍做停留,而許言沒有避開,也沒有露出絲毫不適。
我站在一旁有些躊躇,他們之間好像達成什麼協議,而我想打破他們的協議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還是班主任敲桌子,繼續教育林思悠,說她不能仗著家中有錢就不上進之類的話,我和許言也不好再久待,默默離開。
在走廊上時,我們都很安靜,許言突然開口叫我先回去,我離開時回頭看見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笑。
從那之後,林思悠不再經常逃課,出現最多的地方便是我們班。
不再畫濃妝的她很漂亮,甚至說是很可愛,那種人畜無害的樣子讓人很有保護欲。
林思悠開始頻頻出現在我和許言身邊,她給許言帶零食、帶男生們喜歡的手辦,他們說林思悠是在追許言。
我隻是將自己的難過藏在心裏,畢竟,許言並不知道我喜歡他,我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他不要接受林思悠的好意呢。
我記得很清楚,林思悠向許言表白那天是星期五。
按照學校規定,那天沒有晚自習,我們上完下午的課就可以回家了。
但我和許言不一樣,我倆要去數學老師家做練習卷子,因為星期天得去參加比賽。
老師家樓下有條大狗,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總會追著我咬,許言知道後,主動同我說放心等著他,一起去。
那天早上,許言也對我說了這句話。
但在下午放學時,林思悠找來了。
他眼睛放光,對我說一會兒就回來,然後迫不及待地跑出去。
我在教室裏等啊等,等了很久,許言都沒有回來。
我自嘲了一下,是啊,人家憑什麼回來找你啊?
我背上書包下樓,夕陽很美,操場一角擁抱的兩個人也很美......
我獨自去了老師家,不出意外,再次被大狗追了,我跌倒在地,膝蓋被蹭破皮,鮮血淋漓的,很疼。
大狗主人看著我狼狽的樣子這才收起笑意,把狗喚回去,說了句沒想到我這麼怕狗,那狗隻是想和我玩而已。
我站起來拍拍褲子,終是沒忍住哭起來。
腦海中想到的是許言的話。
“放學一起走吧,那條狗我幫你趕跑。”
我想,自己的暗戀就此結束了。
許言和林思悠談戀愛的事情,在學生間很轟動。
每次兩人同框出現時總會收獲一大片唏噓聲。
自從星期五那件事後,我自覺與許言保持距離,將自己身心都投入學習。
也許是因為心無旁騖,我在學業上竟然超過了許言,成為年級第一。
模考成績出來時簡直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許言居然掉到第十名。
班主任馬上把許言叫到了辦公室。
良久,我抱著作業也去辦公室,看見各科老師圍著他問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是不是壓力大。
我擱下作業正要離開,卻聽見班主任來了句。
“聽說你好像早戀了?誰啊?”
辦公室裏良久沉默,許言小心翼翼地開口。
“沒早戀,就暗戀一個人......”
我的心臟微縮,垂眸整理一下作業本,轉身離開。
不關我的事,我現在隻要好好學習。
“誰啊?”
“沈......沈婉。”
我不敢置信地轉頭盯著他,對上的是許言充滿歉意和懇求的表情。
他把我作為借口,推出去幫林思悠擋槍。
“沈婉?!難怪先前見你們去哪兒都成雙成對的!真是不像話!”
眼尖的英語老師看見我,“沈婉就在這兒啊,老師問問你,你知道許言喜歡你嗎?”
我被她拉到許言麵前,看著他那躲閃的眼神,真的很失望。
“我不知道。”
老師用懷疑的目光掃視我,最後還是叫我回去了。
但是那天過後,老師總是在課堂上若有若無敲打我。
對此,許言沒有任何解釋。
隻是說“我會注意的”“你成績好,老師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可是思悠不能再被請家長了,不然她爸爸會斷掉她這個月生活費的”“我們不是朋友嗎?你就當幫幫我吧。”
也許是因為心裏殘存的喜歡,我沒有拒絕。
是不是從那時開始,在許言心中,我就是那個隨時可以被推出去擋刀的?
就像他需要結婚對象,所以找了我?
從回憶中走出來才發現自己淚流滿麵,起身時眼前一黑。
剛插上的玫瑰花被我打翻在地,玻璃渣反射的光讓我眼睛疼。
“怎麼了?怎麼了?”
許言胡亂裹著浴袍衝出來,慌忙地抓起我的手看,見沒受傷鬆了口氣。
“還好沒事,你啊,還是那樣不小心,一會兒我來收拾吧,小心割手了。”
我看著他眼睛裏的關心。
一個人怎麼可以把愛意演得那麼像呢?
我慢慢把手從他手裏退出來,突然很想印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