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未婚夫與一名歌樓舞姬曖昧不清,我前去捉奸。
意外看中了一名小倌。
我將人帶回家,賜名裴淮。
並借著長公主的身份送他入學堂,登高殿。
後來他功成名就,坐擁攝政王身份。
卻聯合我的未婚夫勾結外敵,殺害我的父皇母後兄弟姐妹。
在他們的授意下,我淪為軍女支,日日夜夜被折磨。
隻因他們怨恨我殺害了那歌樓舞姬。
我帶著怨恨死在寒冷的冬天。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去捉奸的前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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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那小世子居然又跑去歌樓玩舞姬了!」
聽到耳畔熟悉的呼喚。
我冰冷的身體才感到些許溫度。
看著麵前春竹怒氣的小臉,我勉強一笑,壓住眼眶的熱意。
這是我重生回來的第二天。
小世子是我的未婚夫顧昀。
上一世我得知顧昀連著幾天與歌樓舞姬鬼混,帶著一大批人前去歌樓捉奸。
哪料那舞姬臉皮格外薄,還沒等我開口逼問,就自盡在顧昀的劍下。
顧昀氣極,大聲嚷嚷著要和我取消婚約,還罵我是個怨婦。
我身為萬千寵愛的長公主,哪裏受得了這種委屈。
當即隨手點著一名小倌,高聲大呼:「本殿封你為麵首,日後與世子一同伺候本殿!」
此舉是將顧家臉麵踩在地上。
父皇得知後,立即準備厚禮讓我去顧家道歉,還廢除我和顧昀的婚約。
明知這般作為是為了我好,可我卻與父皇慪氣,動用一切資源培養那名小倌。
甚至為了惡心父皇,我還給小倌賜名裴淮。
裴是國姓。
我送裴淮上學堂,入高堂。
原以為他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將來定能為我所用。
可就在裴淮成為攝政王的那天。
敵國大舉入侵,一朝打到皇城。
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裴淮早就和顧昀暗中聯合勾結外敵。
他們怨恨我捉奸殺害了那歌樓舞姬。
於是殺害我的父皇母後,兄弟姐妹。
還將我充當軍女支,派人多加關照,拿著無數惡心的東西束縛在我的身上。
我死時,正被人綁在高高的木樁上,身旁還站著幾個惡心的乞丐。
回想到前世的慘狀,我心中對顧昀、裴淮的恨意就更多。
準駙馬夜宿歌樓本就荒唐。
我不過帶著人前去提醒,那舞姬自盡而亡,這種過錯又如何能算到我的頭上?
更何況他們為了報仇,竟然勾結外敵,販賣國家機密,害得無數百姓流離失所!
此等狼心狗肺之人,若不能狠狠磋磨,簡直難解我心頭之恨!
我咬牙,麵色黑沉。
一旁的春竹見狀瑟縮了肩膀,小心翼翼開口:「殿下,我們需要去歌樓捉奸嗎?」
看著她稚嫩的小臉,我心中恨意更甚。
前世春竹被城外流民折辱致死,我先前還以為是命運使然。
後來才發現,是裴淮厭惡春竹,故意借著我的名義,將她帶到那惡心地方。
如今幸得老天垂憐,我怎麼也不可能再讓裴淮傷害我身邊的人!
我挑眉,嘴角揚起意味不明的笑容:「捉奸?」
「為何不去?」
身為皇室子女,我自是知道本國百姓與外界勾通有多困難。
顧昀和裴淮能繞開整個皇族的眼線勾結外敵,這背後恐怕還有許多其他勢力的支持。
前世我能培養出文才武略樣樣兼得的裴淮,又何愁抓不住那些人的馬腳?
更何況我可沒有忘記敵國入侵之時,那敵國士兵是如何恭敬地喚著裴淮「太子」。
還有人在我麵前怒斥我殺害「公主」。
不出意外,怕是那歌樓舞姬就是那名「公主」。
既然這樣,那我可得先去歌樓會會這位麵皮薄的「公主」。
上一世我先是在長公主府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才帶著下人趕往歌樓。
聲勢之大,足以讓在歌樓宿醉的顧昀得到消息。
等我到達歌樓時,顧昀和舞姬衣衫整齊。
仿佛清清白白。
我不過稍加懷疑,那舞姬就如同受了多大恥辱般,當著許多人的麵,一把撞死在歌樓的柱子上。
顧昀當即拿出利劍,怒斥我身為皇室子女,居然敢當街殘害百姓!
我不過就事論事,稍加理論了幾句。
人群中就傳來指指點點的聲音,更有膽大的,直接將菜葉和雞蛋丟在我的身上!
我狼狽離開,顧昀站在道德至高點,肆意抹黑我的名聲。
重活一世,我自然不能那樣嬌蠻任性,把名聲丟棄。
我平心靜氣,先是吩咐公主府的下人去邀請顧昀的父親鎮遠侯前來品茶。
隨後低聲告訴春竹:「你派人去告知大理寺卿,就說本殿懷疑有敵國奸細藏入歌樓。」
奸細一事本就事關重大,更何況還是長公主親自開口。
我料定,不出半刻鐘,大理寺卿荀妄必須會趕往歌樓。
又會恰好撞見顧昀和那歌樓女子苟合的畫麵。
萬事俱備,我悠悠品茶。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我便帶著春竹往歌樓趕。
又在路上恰好碰見下朝的鎮遠侯。
他神色慌張,看向我時眼神帶著些許畏懼:「不知殿下喚臣所為何事?」
我笑,領著他往前走:「本殿幾日未見顧昀,很是想念......」
如此說著,我還配上羞澀的情態,活像一副被愛情迷惑了頭腦的樣子。
鎮遠侯不曾設防,哪怕我們此刻離歌樓越來越近。
我看著那座罪惡的建築,嘴角的笑容越發大。
還未等我主動詢問引出大理寺卿,躲在牆角處的小倌著急地跑到我的麵前。
他麵色白潤,雖長年幹著臟活累活,皮膚卻比歌樓大部分女子好。
前世我便是因此點他作為入幕之賓。
哪料他隻想取我的項上人頭。
再見故人,我壓製住內心的恨意,嘴角微壓:「你是何人?怎敢攔著本公主的路!」
一旁的鎮遠侯皺眉,我倒是意外瞧見裴淮眼中的鄙夷。
他眉眼低順:「大理寺卿正在歌樓查案,還請…公主前去其他地方遊玩。」
我眉毛一挑:「辦案?本殿怎麼不知道辦案的時候,本殿的未婚夫還能左擁右抱啊!」
裴淮順著我的視線驚詫回頭。
隻見二樓某間廂房門窗大開,顧昀懷中抱著嬌媚的舞姬,眼神冷厲:「我看你們誰敢懷疑她!」
大理寺卿最是無情,麵對顧昀的威脅眉頭都不皺:「還請世子配合我們辦案,否則......」
「你敢威脅本世子?你信不信本世子讓長公主廢了你的職任!」
哈,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婚前與舞姬亂來還不夠,還敢當眾拿著我的勢來威脅朝廷命官。
也難怪敢做出那般投敵賣國的肮臟之事!
我冷嗤一聲。
顧昀沒有聽見,反倒變本加厲。
而站在我身旁的鎮遠侯以及一眾奴仆接連跪下。
就連那站在二樓門簾處的大理寺卿也連忙低下頭。
恭敬開口:「微臣參見公主殿下。」
「現在知道下跪求饒?」顧昀得意的神情一滯,他機械回頭。
我微笑回應:「下跪求饒?」
裴淮站在一旁,神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