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情脈脈的望著我,渾身瑟瑟發抖,眼神中透著無限的絕望,以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
可能是恨我,也可能是恨父母,或者在恨別人。
她推了我一把,衝出人群,向著家的方向跑去。
半路上,她碰見了急匆匆來的父母。
父母剛想罵她,小芳姐突然驚聲尖叫起來。
“別說話,別說話......”
父母看見她略顯猙獰的臉龐,在月光下扭曲變形,嚇得捂住了嘴,不敢說話。
這一夜,村子裏麵雞飛狗跳。
我們家的雞,忽然全死了。
死的非常慘,好像被什麼東西吸幹了血。
老婆看見養了幾個月的雞全死了,躺在地上打滾、罵街,罵我、罵我父母、罵小芳、罵村子裏的所有人,連自己的父母也罵。
最後實在太傷心,連自己也罵。
罵自己該死,罵自己怎麼不替這群雞去死。
......
可能是怕小芳姐再跑,在小芳姐跑掉的第三天,他父母就為她舉辦了婚禮。
這場婚禮,全村人都來了。
我也去了,不僅我去了,我父母也去了,我媳婦也去了。
請我們的目的,是想讓我們看看小芳姐嫁了一個好男人,嫁了一個比我有錢的好男人。
小芳姐的男人是個木匠。
他的木匠活在十裏八村都是出了名的,父親也是木匠,祖祖輩輩都是木匠。
有一手祖傳的好手藝,錢賺的也頗多。
我坐在最後一張席位上,大口大口吃著豬肘子,心裏不屑一顧。
有錢咋了,終歸是個木匠,生個孩子以後也是木匠
我兒子就不一樣了,以後我讓兒子走出這座破山村,去大城市。
就算去大城市打工,也比窩在這個小村子裏麵好 。
我望向了小芳姐的男人,長得沒我好看,身材矮小,體格倒是很健碩。
舉起酒杯的時候,能清晰地看見他隆起的肌肉,這讓我有點羨慕。
媳婦在一旁看見我直勾勾盯著小芳姐,氣的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我一腳,小聲嘀咕。
“看看看,再看眼睛都貼到人家身上了。”
“我知道你對她念念不忘,可人家都結婚了,你就別想了。”
“做夢的時候想想也就算了,可別做什麼不要臉的事,你要是敢做這種事,我就把你們兩個扒光了,遊街示眾。”
我不耐煩的瞪了一眼媳婦,心中暗想:媳婦要是和木匠在一起,我和小芳姐在一起,那就好了。
媳婦和木匠真是絕配,因為木匠和媳婦一樣滿嘴臟話。
木匠給大家敬酒,都能說出帶媽的字來。
“踏馬的今天高興,來來來,老子和你們多喝幾杯。”
他向幾個朋友敬酒的時候,更是滿嘴臟話,說著一些入洞房之後不堪入目的話。
吃完席,我就回家了。
媳婦找了個塑料袋,把桌子上的剩菜剩飯全部帶回了家。
晚上,我們又香噴噴的吃了一頓。
可能是吃了小芳姐家的飯,我今天晚上有點睡不著,一個人在院子裏麵抽煙。
也許我不是睡不著,而是想聽一聽隔壁院子裏有什麼聲音。
很快,我想象中的聲音便鑽入了耳朵裏麵。
我扯了扯衣領子,目露凶光,把手中半截煙扔在地上,一邊踩煙,一邊罵罵咧咧:“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媽的,本應該是我的。”
......
第二天,村子裏的人就議論開了,大家都在說小芳姐昨天晚上的聲音。
男人們嘿嘿壞笑,女人指責小芳姐是一個欲 望極強的女人。
張大嬸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眯著小眼睛,滔滔不絕地和眾人講述起來。
她說的繪聲繪色,仿佛昨天小芳姐和木匠入洞房的時候,她就在旁邊看著。
張大嬸還挑唆村子裏的其他男人,去陪陪小芳姐,免得小芳姐寂寞。
男人們倒是有這個心,可是卻沒這個膽。
有膽子的也不敢去小芳姐家,畢竟小芳姐家現在有兩個男人。
一個是木匠,一個是小芳姐他爹 。
傳言越來越詭異,越來越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