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樣想著,臉上還是不斷地淌下淚來。
雖然我自認自己沒心沒肺,但是也沒心大到這種地步。
“這麼傷心?”
正在我蹲在路邊的時候,一道明亮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徐野正穿著大衣站在我的身邊。
大衣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病號服來。
“這麼喜歡金佑嗎?”
“滾他丫的,不喜歡。”
我不想理會徐野。
徐野和金佑是朋友,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蛋糕很好吃,我剛剛吃了一塊。”徐野見我不起來,笑著說道。
“送你了。”我冷眼看著徐野,不想說到。
五百六寸的蛋糕,怎麼可能不好吃。
我在心裏又開始心疼我的五百塊。
還有我對金佑的付出。
徐野低頭看著我,眼裏都是笑意。
“你到底是有多喜歡金佑,那家蛋糕要五百塊啊。”
我低下頭,看著路上的樹,心裏微微歎了口氣。
當然是很喜歡了。
我們家和金佑兩家從小住的就很近。
在我們都還是幼兒園小屁孩的時候,金佑已經長成了瘦瘦高高的一條,頗受大家的歡迎。
那時候有很多漂亮的紮著公主頭的女孩子喜歡金佑,拎著白色的紗裙裙擺和金佑告白。
可是金佑每次都會將我推到那些女孩子的麵前。
“你們別想了,我媽媽說秦妮妮才是我未來的老婆。”
我就這樣一直都被他當成擋桃花的工具。
可是年少的我並不自知。
我還是會對他很好,幫助他記作業,幫助他拒絕那些女生的追求。
直到高中的時候,金佑用我當成借口拒絕了一個混混女的追求。
那個學期我被混混女欺負了一整年。
在那個時候,我曾經嘗試過不理會金佑。
可是習慣已經成為自然,我看到金佑出了什麼事情,就本能地想幫助他。
後來我們上了大學,我也一直都在為了金佑付出。
為了金佑,我加入了自己本來就不喜歡的街舞社團。
我小時候是學芭蕾舞的,跳起街舞總是味道不對,像是扭秧歌一樣。
有一次街舞社活動,大家一起去爬山。
為了給他掛上祈福鎖,我掉隊了。
但是當我失魂落魄地走到山腳下的時候,就看到空蕩蕩的停車場裏,金佑靠在車上等著我。
那一刻我的眼淚都要落下來的。
“他其實是能夠看到我的付出的,我也覺得隻要我們結婚了,他就一定會愛我的。”我抬頭看著徐野的眼睛。
他眯了眯眼。
我感覺到他臉上似乎寫著幾個大字。
“消滅戀愛腦。”
“我知道這樣聽上去很奇怪,但是我真的很相信金佑。”我低頭,用樹枝在地上劃拉著。
“你這話說的,讓我覺得剛剛潑那一盆水的不是你。”
想到剛剛潑在金佑身上的那盆水,不知道怎麼的,我有點後悔了。
“不過你上高中的時候,後來還有人欺負你嗎?”
徐野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我陷入了回憶,那時候她們確實欺負了我很長的時間,但是後來在某一個節點,那些惡意突然都消失了。
“確實。”我皺了皺眉,“好像是在高三的時候,他們突然就不欺負我了。”
我皺眉思索,那時候似乎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你這健忘症和金佑還真是一樣一樣的。”
我猛地起身,“什麼健忘症,他明明是假裝失憶!”
大約是蹲的時間太長,剛剛起身,我就狠狠暈了一下。
剛準備扶著樹站起來,就感覺自己被人攔腰抱住。
“秦妮妮,我好像有個辦法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我抬頭,對上徐野的眼神。
“要不你假裝我的女朋友,看看他吃醋不吃醋?”
我接受了徐野聽上去有點缺德的提議。
當晚我就挽著徐野走進了金佑生日聚會的現場。
金佑丫的也是真能折騰,這才剛剛出院,就開始搞他的破生日會。
茶幾上放著各種各樣的酒和飲料,中間還放著一個大蛋糕。
上麵寫著“祝阿佑生日快樂。”
金佑看到我和徐野,隻是微微皺眉。
“老徐,你來啦。”他看著徐野笑道,“沒想到這麼快你們倆就在一起了啊。”
金佑看著我,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是啊,今天在你被扣了一水盆水的時候對上眼了。”徐野說道,自然地攬過了我的肩膀。
我並不抵觸徐野的觸碰。
金佑這時候倒是皺起了眉頭:“徐野,你不是不喜歡和人肢體接觸嗎,這是怎麼回事?”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徐野。
徐野討厭肢體接觸?
他今天早上還扶了我呢。
“徐少談戀愛了嘛,你總要和徐少對象吃醋就不好了。”站在一旁的女生走過來挽住了金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