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怎麼樣?”
“還好。”
“A市發生了那麼多怪事,我很擔心你的安全,要不要搬回來住。”
“不用了,我能照顧好自己。”
“那好吧,遇到什麼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一定要遠離一些說不清楚話的人。”
我看著幾條短短的短信陷入了沉思。
章程,我的前男友,在機關單位工作。
他學習好,一畢業就考進了機密科,整天忙來忙去,卻也不知道忙些什麼。
在他那裏,一切都是秘密。
我真的很討厭這種感覺,什麼都不能說不能分享的感覺。
於是兩年前我和他提了分手,自己搬到了現在的小區裏來住。
這兩年章程都沒放下我,時不時會給我買點小東西。
我不要,他便一副落寞的神情,說分手了連朋友也做不成了嗎?
發生這件事後,我曾經很多次都想打電話問他真相到底是什麼,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可是我不想讓他為難。
那些窩在一起看電影的日子雖然美好,但已經是過去了。
“我們之間總是有分歧,我不想遷就,也不想讓你遷就。”
這是我拿來同他分手的話。
他沒有反駁,因為事實確實如此。
而這種分歧在他進入機密機關後更甚。
我沒有回他,良久後,他又發來一條短信。
“我保證不會世界末日,所以別著急自殺。”
看到這條短信,我“噗嗤”笑了出來。
“我相信你,你可不要偷偷做炸彈啊。”
“怎麼會,我還要端著飯碗吃飯呢。“
話題到此結束,將我這幾日周邊人士死亡帶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看他發的話,似乎那邊已經掌握了這個東西的一些規律。
隻要我不出門,做好房子裏的下水道清潔,關好門窗,一定能躲避過去這波災難。
可惜幻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我不可能永遠不出門。
家裏的餘糧很快沒有了,麵粉、大米都快吃完了需要購進。
明明是夏天,我還是裹得嚴嚴實實出了門。
自從發生怪事後我就向公司請了假,最後局勢實在危機,我幹脆再也沒去過。
不過老板也沒有給我打電話,估計有比員工逃班更嚴重的事在等著他處理,亦或者他已經遇難了。
街道上非常蕭索,行人很少,開的店鋪也很少。
還有些店的門前放置了大型的消殺機器,隻要進去買東西必須從中穿過。
我裹住了臉,購買了一些需要的東西就往家趕。
走到單元樓門口時,我聽見“喵”的一聲。
一轉頭,一隻橘黃的大貓正慵懶的伸了個腰緩步朝我走來。
我一愣,渾身都僵住了。
更離奇的是我扭頭看向貓的瞬間,身後傳來已經死去多時的樓下的奶奶的聲音。
“小咪,餓了吧,來奶奶這裏。”
我頓時呆傻在原地,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奶奶容貌、聲音,都沒變。
仿佛之前發生過的事是一場夢一樣。
她蹲下去喂貓,手掌心裏放著小貓常吃的麵包碎屑。
“怎麼不走,不是害怕貓嗎?”
她笑眯眯地轉頭問我,臉上帶著慈愛。
我緩過神來,正準備道謝,卻發現她喂貓的手腕上有一條黑黑的線延伸到袖子裏。
看到這條黑線,我渾身一顫,連帶著看她的笑容都變得陰森起來。
“怎麼了?”似乎察覺到我的視線,她幽深的目光緊緊盯著我。
緊接著她站起身來,身板直直的像一棵樹,全然不見之前的佝僂。
她腳下的貓也是一樣,兩隻腳站立在她的身旁,直勾勾地盯著我。
貓的肚皮上也有一條漆黑無比的線沿著肚皮毛發貫穿到它的下巴上。
一瞬間,我汗如雨下。
四周不知道何時升起霧來,朦朧一片。
小區裏寂靜的像是一片墳場,我也即將離死亡不遠了。
她們倆慢慢向我走來,麵無表情。
漆黑的眼珠空洞滲人,臉上的皮膚猶如被人塞進棉花撐得膨脹光滑。
我盡量不去想她們到底是什麼東西,可惜我控製不住自己。
那些纏繞的黑絲簡直快把我的大腦思緒也包裹起來了。
就在這時,我摸到了兜裏的打火機。
小巧一枚,是我隨手裝進來的。
跳躍的火苗從我手中升起,一人一貓瞬間露出嫌惡的神情不敢靠近。
我慌忙拉開單元樓的門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