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病能治

我先是吃驚，又是懊惱，再是內疚。

演完了開始假模假樣的抹眼淚。

“劉叔，這事是我的不對，我有病家裏人都不知道，不是故意瞞著你們的。”我歎了一口氣。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有這個病。”

劉瘸子皺了下眉頭，然後緩了一會兒問我：“你到底是什麼病？你哥有沒有病？”

“癲癇吧。”我做出認命的樣子。“我哥沒有，其實我這個也能治好，但是你知道我爸我媽，他們舍不得花錢......”

說到這我開始哭哭啼啼。

“你這病能治？生孩子孩子會得嗎？”劉瘸子眼睛提溜提溜的轉，為什麼問遺傳嗎？因為他一直想再娶個老婆給自己生個大胖小子。

我投其所好：“應該不遺傳吧，哎......誰知道呢，我爸媽也不給我治，也不帶我去醫院看......”

“能治，不遺傳？”劉瘸子的眼裏放著光芒。

我皺著眉頭，點點頭。

“那不胡鬧嗎？你這麼年輕，不看病哪能行！”

劉瘸子義憤填膺，我知道我的目的達到了。

“趕明我和你爸你媽說一聲，帶你去縣城看看病。要是能治好的話......”

“能治好的話，咋樣啊，劉叔？”

我裝作懵懂，劉瘸子看著我渾濁的眼裏露出狡黠的目光。他在打我的盤算，嚇得我又往後倒退了兩步。

“你先回去吧，和你爸媽說婚事再商量。”

我聽到劉瘸子說的話，舒了一口氣，拔腿就跑。

他那個家仿佛是怪物的深淵巨口，能將人拖進深淵掙脫不開。

我到家的時候，我媽喜上眉梢，估摸著劉瘸子應該給她打過電話了。

“媛媛，一切都好吧。”我媽難得滿臉關切的坐在我身邊耐心問我。

“好，好。”我坐在飯桌上，給自己夾了兩個大雞腿。

今天本來是定親的日子，所以家裏準備了好多雞鴨魚肉。

被我攪黃了，所以剩了不少。往常雞腿都是我哥的，所以我一夾雞腿，我爸就皺眉頭。

等我夾走兩個之後，我爸撂下筷子就要打我。

我媽剜了我爸一眼，我爸又重新坐回去了。

“媛媛生病了，補點營養是應該的。而且今天還跑了那麼遠的路給劉瘸子送東西。”我媽和顏悅色，“來，媛媛，多吃點。”

我埋頭大口大口的吃飯，上輩子臨死前我餓了許多天，劉瘸子怕我跑，隻給我吃過幾頓泔水一樣的飯。

“對了，媛媛。爸媽商量了，打算帶你去縣城看病。”我媽裝作滿臉慈愛的樣子，其實壓根不關心我有病沒病，她隻關心我能不能將劉小翠換過來。

我把碗一放，淚眼婆娑，嘴裏的飯都顧不得咽下去。

“看病就要花錢，我哥娶媳婦可怎麼辦啊？媽，我不看病，我不能拿我哥娶媳婦的錢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