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蟄伏忍耐，順水推舟

“雲曦很好。”

厲王的聲音透著幾分謙和，“再過幾日等雲曦及笄，本王就懇請父皇提親，定下吉日。”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看著爹爹滿麵尷尬地應下、再不提退婚的事，我這才放心。

很快，六皇子楚子雲聽說厲王和雲家要操辦喜事，邀我去茶樓碰麵。

我拒絕了。

午後，我出門準備采辦定親的首飾頭麵，卻被候在府門處的楚子雲堵了個正著。

我看著楚子雲比前世稍顯稚嫩的臉，腦海裏再度浮現爹爹死不瞑目、雲氏一族滿門盡數伏誅的慘狀，用盡所有的理智才壓下了手刃他的衝動。

楚子雲提議去旁邊的茶樓敘話，為了避免路人誤會，我隻得去了。

剛一坐定，楚子雲就怒不可遏地詰問我：“雲曦，你不是答應我今日會退婚嗎？為何本皇子收到的卻是厲王準備提親的消息？”

“如殿下所聞，我們成婚時還請殿下賞光來喝杯喜酒。”

我心意已決的樣子讓楚子雲瞬間慌了神。

“曦兒，方才是我口氣不好，但你也不該如此誆騙我。咱們不是說好了要互定終身嗎？你還說會為了我勸服雲大人......”

“所以，六皇子殿下並非真心愛重我，而是為了我爹爹在江南士子中的地位才接近我的？”

被我戳中的心思，楚子雲立刻揚聲反駁道：“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好讓曦兒傷心了？隻要你說出來，我一定改......”

我想讓你死。

可我現在實力有限，跟皇子硬碰硬隻會拖累家族，上一世我已經付出慘痛的代價，這一世必須蟄伏忍耐。

思索片刻，我揚眉冷笑：“你與清寧郡主之間的關係匪淺，讓我如何信你？反正爹爹已經應了厲王，你我就此斷絕，以後不要再見了。”

“我對清寧郡主隻有兄妹之情、絕無其他！”

看我一臉不信，楚子雲忙不迭道：“明日正是清寧郡主的賞花宴，本殿下定會當麵澄清、斷了清寧的念想！”

楚子雲以為自己還有機會，一再保證明日會照做，這才興衝衝離去。

我沒有立刻走，而是拿出一隻新茶杯沏滿。

前世，我剛一退婚就應了楚子雲的約，與他在茶樓相會，他對我情意綿綿、我對他情根深種......

他那時看著我的眼神，似是得了這天下最珍貴的寶物。

我自幼得爹爹親自教導，他若是偽裝的不夠真，又怎麼會一步步讓我踏入他的陷阱？

而當年的賞花宴......我突然心神一震。

當年在賞花宴上，我因得償所願心情頗好，喝了一杯清寧遞給我的桃花釀，那之後我便不勝酒力沉沉睡去，等再睜眼已然撲倒在楚子雲懷中。

這一幕被不少人看到，坊間開始流傳我退婚厲王是攀上了楚子雲。

這些難聽的話傳入耳中，我又羞又急夜不能寐，隻怪自己貪杯在宴會上失態，楚子雲花言巧語說反正我們二人早晚要成親，旁人閑話不過是嫉妒，我才慢慢安心下來。

現在想來，當初的“一杯倒”恐怕是楚子雲和清寧事先謀劃好的，為的就是讓我順利嫁給楚子雲，成為他問鼎皇位的墊腳石。

這一次，我出門前已經收到清寧的帖子，我自然要去。

不僅去，還得徹底斷了他二人對我的謀算。